刘任氏不置可否:“小孩子不都这样嘛,也就你说他乖,也是,在你面前,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生肖上面绞着。”
刘文青听了好笑,也不当回事,不过话说回来,生肖上面确实是克着的,她属虎,弟弟属兔子,可不是一物降一物吗?民间这种说法还是挺多的。
“三弟妹在吗?”门外想起马氏的声音。
娘俩对望一眼,都感到很无奈,这哭诉的又来了,也不知道是大伯命中注定无子呢,还是这马氏患有不孕症,像前世女人常有的什么输卵管堵塞之类的病症,成亲六七年,硬生生地没生下一儿半女,眼睁睁看着当初的一朵鲜花,渐渐的枯萎,再无当初的活力。
马氏现在猛一冲看上去,整体的年纪比刘任氏还大,在家里的地位也尴尬得很,占着正妻的位置,又无子,边上刘张氏和肖氏又虎视眈眈的,可以说她嫁到刘家来,除了开始的头一年,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如坐针毡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弟妹,你说这刘张氏到底想怎么样,一天到晚地不得消停,三个丫头都嫁人了,她现在也没顾虑,整天指桑骂槐的,连习礼都管不住了。”马氏一落座,就像小钢炮似的,说着家里最新的八卦。
刘文青给她倒了杯茶,也做在一边,心里感慨道,想当年,多有青春活力的美人啊,硬生生地熬成一祥林嫂了,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
“我也就能和唠唠,我这心里啊,不说憋得难受。”马氏抹了一把眼泪说。
“没事,家里的孩子都大了,你来,正好和我解解闷。”刘任氏握着她的手,安慰着。
“也就是你厚道,换了旁人早嫌我烦了,这也是没办法,又不能和外人说,要不然只能是让他们看刘家的笑话。”马氏叹了口气:“我这身子,看了多少大夫,谁也说不出个三四五六来,还是二子说我身子寒凉,要好好调养,这都养了五六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刘任氏也不能说深了,否则会给对方留下炫耀的印象,只好语意模糊地说道:“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啊,大伯娘,你好好养着,迟早会有的。”刘文青也在边上劝道。
“那就承你吉言了,小三,村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说了一定准。”马氏得了安慰,心里稍微轻松了点。
这话说的,刘文青心里吐槽着想,好像你怀不上,她就没福气似的。
“弟妹,今来有件事想求你。”踌躇半天,终于开头道。
“咱们妯娌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你看,能不能让小四跟我回去住几天,算命的说,弄个属兔的男娃压压,估计能有效果。”马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也不认识其它的人,就只好求到弟妹头上了。”
看刘任氏准备答应的空挡,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话到嘴边也噎下去了,开玩笑,那刘张氏可不是吃素的,要是小四有个三长两短的,谁知道啊,虽然离得近,她耍点阴招也不能及时发现。
“大伯娘,咱可不能病急乱投医啊,再说明人不说暗话,要是你们家里就你和大伯,这都好说,可是。。。”
马氏显然也明白刘文青的未尽之言,她也承认,家里是乱,整天跟唱戏似的,三天两头来一出,她现在也是适应了,不得不说,人还真是顽强的生物啊。
“要不这样,我哥挺擅长治疗妇女病的,最近医术见长,等他回来,再帮你诊诊脉,说不定有所发现?”刘文青也不好过生硬的拒绝,还不如另外给她点希望。
“这怎么好意思呢,每次都麻烦他。”
“有什么麻烦的,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刘任氏也是松了口气,既不让对方心里落下怨恨,又能和睦地解决,她也很高兴,连忙接口道。
马氏千恩万谢地走了,只等晚上再来,让二哥看看。
“她也真是可怜,希望这次能有所收获吧。”刘任是看她那样,也是有所不忍。
“哪有那么巧,说不定是谁使的坏!”刘文青很不屑地撇撇嘴道。
刘任氏赶紧捂住闺女的嘴:“你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这没影儿的事,万一传出去,又是一场风波,娘现在是怕了,安安分分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不是在家里说说嘛。”不过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中真相了,回想起以前刘张氏恶毒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难不成真是她下的手,这也太狠了吧,要大伯断子绝孙啊。
不管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又不关她的事,何必操这个无用的心呢,白白浪费脑细胞。
饭点,小弟准时地回来,急忙地扒了碗饭,又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两人也不管他,就剩这半年能尽性地玩了,等明年开春就会被上紧箍咒,到时候就上规矩了。
晚上一家刚吃过饭,马氏带着大伯就上门了,这得多急切啊,时间掐的这么准。
“吃饭了吗,大哥大嫂?”刘习廉连忙招呼道。
“吃过了,又来麻烦你们了。”大伯也很是不好意思,他做大哥的,从没帮衬过弟弟,反而三番两次地求到对方头上,先前的灾荒要不是有弟弟照顾着,自己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两兄弟,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了。”
“大侄子这身衣服真是威风啊,穿这身出去,估计谁都会给几分面子。”马氏不无羡慕地说道。
刘习廉他们也很是替大儿子自豪,这马屁算是拍到心坎上了,但嘴上还是谦虚道:“威风什么啊,整天和牛鬼蛇神地打交道,这碗饭也不好吃。”
“你就安心地享福吧,大侄子心里成算大着呢,手上功夫也俊俏,有什么好担心的。”刘习礼这话倒不是讨好对方,而是发自内心的。
想想自己的年纪,也不知道今生今世,能不能把香火传下去,本来从娶马氏的那天起,就心心盼盼地等着她肚子大起来,这都五六年了,他的心也是渐渐冷了,有点认命的意思,要是他也能有个这么本事的儿子,就是现在要他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地奉上。
早听娘和妹妹说了这事,刘文智也有准备,洗了把手,把看诊的工具都拿出来摆好,做了个手势,让马氏坐到对面。
其实刘文青心里也是有数的,两哥哥能有这番成就,和长期饮用空间水是有很大关系的,没见爹娘基本不怎么显老嘛,这也是她不怎么担心弟弟的原因之一,虽然调皮了点,贪玩了点,但也很是聪明,愿意动脑筋,只要沉下心来,马力开足,成就是显而易见的。
再说自家的人都属于厚道的那一类,长期的潜移默化,还能好树上出个歪枣?也就是在物质上不亏待他,真是犯错了,该打还是打,该骂还是骂,一点不留情的,这也是弟弟怕她的原因之一吧。
爹,娘,哥哥们才是真心宠爱,要不是有她在旁边镇着,做个恶人,那还真是翻上天了呢,犯错只要撒个娇,卖个嗲,保准轻易地过关。
二哥轻轻搭在马氏的脉搏上,仔细感受了会,又皱上眉头,重新诊脉,翻来覆去地几次,让周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他,影响他的判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毛毛同学扔的地雷。
话说因为是小菜鸟,还没弄懂怎么看那个霸王票,回去整理下,之前没感谢的筒子,明天会补上!
正文 61赶走
“这是怎么回事呢,按说你一直服用药物,情况肯定会有所好转,红糖生姜茶也没断吗?”半响,刘文智问道。
“哪敢断,天天喝着呢。”马氏一听侄子的诊断的结果,脸色顿时煞白,战战兢兢地答道。
“这就怪了。”刘文智沉思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么多长时间的调理,应该会有起色,再不济,这症状也应该有所缓解,可是诊脉结果却显示,宫寒越来越严重。
“二哥,你有没有闻道什么味道啊,好像有若有若无的香气,说不出的怪味。”刘文青四处嗅着鼻子,想看看香味到底哪散发出来的。
二哥听后,也是嗅了嗅鼻子,脸色渐渐沉重,他是大夫,自然明白这气味代表什么,只是先前味道极淡,一时半会没注意而已。
“二婶,你身上带了什么香料吗?”
“香料?侄子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平头老百姓的,哪用得起那玩意啊?”马氏摇摇头表示否认。
“大伯娘,你别急着否认,这香气好像就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你再好好想想?”刘文青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边上劝说道。
马氏看了两人的脸色,也有种不祥的预感,不再急于反驳,四处翻翻口袋,找出一个镶着金边的荷包来:“你们说的香味是这个吗?今儿出门急,没想到随手塞口袋里,把它带出来了,一时没想起来。”
刘文智脸色凝重地拿起荷包,闻了闻:“这是麝香的味道。”
“麝香,麝香是什么?”在场的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