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强盗出没?”耿言暖闻言心头一紧,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她拢了拢衣袖,看着东方贤,露出慌张的神色,道:“这可糟了,二小姐她在夫人走后,已经独自上山去了,这万一真是碰到什么强盗,可如何是好?”
“小语她一个人先行上山了?”东方贤一脸惊讶看着耿言暖,然而他略略低垂的三角眼内却在一瞬闪过惊喜莫名的光芒。
“言暖,我看这样好了,我留部份人保护你们,我呢先带部份人前去追赶小语,看能不能顺利追上她。”
“嗯,你们在我没回来之前,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东方贤说完,也不征求其他人意见,直接将他所带来的家丁们分成两部份;然后便率众离开如来酒馆,往前去观音庙的山道追赶而去。
车夫为了照顾东方语她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姑娘们,走在崎岖的山道上,马车走得并不快;所以这时东方贤落后他们的距离并不算很远,在他们莫名其妙遇到蒙面汉疯狂杀戮的时候,东方贤他们一行骑马而来,就快要赶上了。
不过,这快要赶上,仍然是差了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不长不短,刚刚够那些凶残的蒙面汉将那个替将东方语她们赶马车的车夫割破咽喉;顺便将她们所乘马车的车厢砍得稀巴烂;就在蒙面汉即将劈开车厢,要取下她们首级之际。
东方贤一行终于快赶慢赶追了上来。
眼见一众蒙面汉的举动,东方贤立时瞪目欲裂地大喝起来:“住手!”
蒙面汉闻声望去,立时有人对为首的道:“老大,来了硬钉子了,怎么办?”
“哼,怎么办?老子怕过谁!”为首的蒙面汉狠狠呸了一声,“将他们全都给爷撂倒,有钱的抢钱,没钱的拿命。”
有老大一句话,其余蒙面汉目露红光,都是兴奋给闹的。他们看着白净秀气如书生般的东方贤,那眼神就跟在看一个死人差不多。
蒙面汉齐齐转过头去,一时倒是不着急去割车厢内的首级了。
东方府的家丁们看见蒙面汉个个都凶神恶煞的模样,一时有些畏惧地看着东方贤。
“大少爷……?”
“怕什么!”东方贤眯着三角眼,低低冷哼一声,道:“比人数,我们是他们三倍;大家跟我上,回去之后我每人发五十两银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伙强盗给放倒了,就算——”
他说着,声音微顿,目光微微朝那辆被蒙面汉们砍得七零八落的马车望了望,道:“就当是为二小姐她们报仇了。”
“五十两银子?”
“那可是我们两年多的工钱,我们跟他们拼了,我就不相信,我们三个还打不过他们一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话说的,大概便是眼下这些豁出性命跟蒙面汉拼命的家丁们真实写照了。
东方府一众家丁在东方贤一声令下,在巨大利益诱惑之下,轰一声四散开来,朝这伙穷凶极恶的蒙面汉包抄过去。
这场为财或为命相搏的群殴,战况自然十分惨烈,家丁人数虽多,可平日终究只是在高门大宅里摆摆花架子而已;他们哪里是这些凭着拳头吃饭强盗们的对手;性命相搏之下,很快,双方皆互有损伤。
“哧!”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永远那么令人心惊胆颤。
“啊……死人了。”在这细微声响之后,有人随声望去,却乍然看见东方府一名家丁倒在了蒙面汉的大刀之下,立时便有人惊恐万状地惊叫了起来。
看见自己人先倒下,东方府的家丁们立时便怯了气势,于是乎,有人双腿打颤,有人开始畏缩往后倒退。
东方贤见状,不禁眉头深锁,想了一下,随即高声喝道:“大家别慌,你们看他们也一样有人受了伤;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不被他们所趁,我们最后一定会打赢他们的。”
东方贤眼睛一转,暗地咬了咬牙,高呼道:“大家听好了,刚才我说的每人发五十两,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哇……是金子啊!”
“我们就是做一辈子奴才也挣不到五十两金子。”
胆怯的似乎因为可以看得见那澄光闪闪的金子,打颤的不再打颤了,发软的不再发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众家丁又再劲力十足往蒙面汉们冲过去。
蒙面汉们一见这不利情形,为首的立时嘿嘿冷笑起来,狠刀劈下的同时,也放了狠话:“不怕死的就过来吧;你们想想,若是连命都没有了,就算给你们一座金山又怎么样,你们要拿到阴曹地府去花吗?”
“哈哈哈……!”一众蒙面汉听罢,也鼓足士气齐声狂笑讥讽家丁们。
这极具威慑力的笑声立时又吓得家丁们四肢打颤了。
东方贤见状,眉头难展。
随即振臂高呼,道:“大家别听他们胡说,你们想想,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强盗,是官府高额悬赏缉拿的要犯;是亡命徒,他们最怕就是被人认出来,今天在场的各位可都看见了他们,就算你们现在收手,你们以为他们会就此放过你们吗?”
“为了能够活命,我敢说,他们绝对不会放过咱们的;既然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放手跟他们一搏,这搏了,好歹还有五成活命的机会。”
东方贤这番话果然激起了家丁们同仇敌忾的血性,性命攸关的事,自然是不能退缩的;再退缩那下场就唯有死!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家丁们自然个个都放手与蒙面汉们来番殊死一搏了。
几番激烈交战之下,蒙面汉终不敌东方府家丁人多,最后,以五死五伤收场;东方府的情况比起蒙面汉来,可就好多了,只死一人,伤者虽众多,但俱无性命之忧,就连东方贤也在打斗中负了伤。
制服了这帮强盗,东方贤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检查车厢内,他那个好妹妹的伤亡情况了。
不过,单从外面看车厢那血迹斑斑的惨状,谁心里都觉得马车里的人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就连那伙下手杀人的蒙面汉们也是这样认为。
“大桂。”东方贤唤了一名壮实的家丁,望向那被砍得七零八落的马车,神色悲戚道:“你去看看……,二小姐她可还……活着。”
大桂自然点头应是。他心情沉重地走向马车,谁也没注意东方贤那三角眼里,此时正漫转着幽幽泛冷的得意讥笑。
基于整个车厢都被蒙面汉们给毁了,大桂好不容易将那些碎断的木板给弄出来,现出车厢原貎,扯掉车帘,去了车顶,里面的情形自然在众人眼前暴露无遗。
里面确实有个血肉模糊的人,不过这个人原本就不是活生生的东方语,而是——。
东方贤在看清那个人的情况后,原本满心掩饰的欢喜一瞬变成了极大落差的愤怒。
里面的人根本就是个穿着衣裳的假人,至于到处外溅的血迹,不过是一些番茄与胭脂混合做成的液体,被人事先装成一袋袋挂在那个端坐的假人身上。
这个车厢,除了一个与真人相似的假人外,底部还有一块大石头;这石头的重量与假人的重量加起来,应该跟东方语主仆三人的重量差不多,所以赶车的车夫才会没察觉异状。
东方贤的脸色在这一刹,由那装出来的悲戚一下剧变成铁青,三角眼里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与困惑来。
“啊,他们不是二小姐,那二小姐她人到哪里去了?”大桂后知后觉地惊呼起来。
就在这时,转往观音庙的山道上,突然传来大批骏马奔腾的马蹄声。
东方贤扭头望去,只见尘埃滚滚飞扬里,现出了他并不熟悉,却是他等待的脸。
心下总算微微有些安慰,虽然东方语没有死在这批强盗手里,但这伙强盗却是货真价实的,而他东方贤擒下这伙穷凶极恶的强盗也是板上钉钉——铁定的事。
他心神略定,收敛了面上那铁青失望之色,往那奔腾而来的大批穿着官府服饰的人马迎了过去。
东方语此刻在哪里呢?
时间倒回到夫人接到东方贤消息,离开如来酒馆折返东方府的时候。
夫人离去的时候,东方语便暗暗留心,她见夫人脚步虽匆忙,但神色之间根本不见一丝焦急担忧,她便因此起了疑心。
随后便借着想要提前到观音庙长见识为由,离开了耿言暖一众大队人马;但是,谁也没注意到她们主仆三人坐着马车拐了弯,离开耿言暖她们一行视线后,便在马车上故布疑阵,更乘机偷偷溜下了马车,因为马车行进的速度本就不快,所以这也更方便了她们的调包行动。
至于那具假人与那块大石头,都是东方语事先命威崖准备好的,她早料到她们一行人会在山脚下停留;是以便令威崖在她们前面赶到附近做好手脚;她们主仆三人溜下马车之后,东方语与夏雪骑上威崖准备的马匹,跟随在夫人后面,也悄悄折返回府。
而胭脂则与威崖一道,从岔路绕到别的地方去等候着。
夫人坐着马车,一路马不停蹄往东方府赶。
她完全没有料到东方语与夏雪两人会乔装改扮后,大摇大摆跟在她后面一同回府。
当然,东方语在折返途中,自然碰上了东方贤带领大批家丁前往观音庙,但东方贤似乎心事重重,压根没朝他们这两个丑不拉叽的小子多看一眼,直接便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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