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傅小姐求见。”就在水卿衣要绝望任百里玉宰割时,冷雾美妙的嗓音如天籁的响彻在水卿衣耳畔。
浑身一个激灵,鲤鱼打滚的从床上一骨碌的跳下来,理了理衣裳,斜睨着床上脸上青黑的百里玉,奸笑道:“原来你才是倒霉相,老娘被你连累了。”
话落,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出了内殿,透过珠帘,望着大殿中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的傅浅荷,放缓了步子,优雅的走出去,坐在高坐上说道:“傅小姐今日怎么得闲来见本宫了?”
傅浅荷怔怔的望着一袭火红纱裙的女子,第一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她的模样,不得不说,她真的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就连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水芊鸢,都及不上她。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美丽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狠毒的心,她要她死,要她的男人,可从未曾料想过,她竟然把自己和亲大哥扔在一起私通,受千夫所指。
“阿荷发生那样的事情,不敢进宫面见公主,怕过了晦气。”傅浅荷笑里藏刀,轻柔的开口。
水卿衣早在她进宫就有探子来报,想不明白那个太妃与她是什么关系,两人极为亲厚,可她听说太妃自从丧子后,性格古怪,除了太后,不与他人轻易接触。
本想查探霍映蓉的消息,可毫无踪迹,就像她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没有这一号人物。
“说起这个本宫心里也过意不去,那些办事的奴才,一个比一个不得力,好好的人送出宫都管不到,若是本宫亲自去送,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水卿衣一脸自责,对当初的事情后悔无比。
见此,傅浅荷恨不得咬断一口细牙,她哪里敢降罪水卿衣?这不明白着寒碜她,哪个大臣的子女需要一国的公主亲自奉送到宫门口?
“公主不要自责,是阿荷的命不好。”傅浅荷不断的抓紧手中的锦帕,强压下心头翻江倒海的恨,怕一个不注意,会被激怒的宣泄而出,落了把柄。
“嗯,是一脸倒霉相…”水卿衣顺溜的说道,随即,反应过来,觉着不妥,抬眼,便见着傅浅荷一脸僵硬,讪讪然的说道:“本宫说傅小姐会奇门遁术,为何不改变自己的命运?”
傅浅荷有些坐不住了,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球来,连忙低垂着头,待恢复常态后,适才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说道:“那都是传言,不可尽信。”
手心里的锦帕当成了水卿衣,化为了碎屑,看着那一脸笑意的水卿衣,直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当日祭神,她本来可以成功,可不知是谁在暗中帮助水卿衣,硬生生阻断了后面天色的变化,没有下血雨,若是下了血雨,王都百姓都有见闻,水卿衣就坐实了妖孽的称号,哪还能活生生的坐在这讽刺她?
“倒是听说公主有相识的高人,不知是…”傅浅荷按耐不住,终究开口试探。
“瞧瞧傅小姐你的记性,不都说本公主师承六屏山扈忧老人么?”水卿衣上次忽悠她,倒是没料到被傅浅荷误解,事后问了百里玉,当真有个世外高人,叫扈忧。
“真该打。”说着,傅浅荷轻轻的掌了嘴,眼底闪过阴鸷,难道当初是扈忧挡了她的好事?
水卿衣伸手打了呵欠,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傅浅荷,心里闷得慌,若不是躲百里玉,她见都不会见。
想到此,水卿衣一个激灵,百里玉那货还躺在床上等着她呢!
“傅小姐来王都没有多少时日,还没有再宫中好好转过,今儿个正巧本宫也闲来无事,咱们去荷亭转悠,看看宫中的荷花与傅府的相比,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水卿衣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恨不得傅浅荷留着不走了。
“好。”傅浅荷笑着应下。
两人一同走出了宫殿,迤逦的朝荷亭而去,荷亭坐落在皇宫南边,一条小河与宫外的护城河想通,一座百板桥通向对岸的亭子,小河里堆满了荷花,荷叶如玉盘,白色的小水珠在上面如珍珠滚动,撞击在一起,风吹摇曳,分散出许多细碎的小水珠儿,盛开的荷花如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荷花包如娇羞的姑娘,掩藏在荷叶间。
“真美。”傅浅荷深吸口气,望着簇拥着的荷花,眼底有着笑意,傅府的虽好,可是没有像宫中这么多,连成了片,一眼望去,全都是青翠欲滴的荷叶与风情万种、迎风摇曳的荷花。
水卿衣也觉得眼界开阔,看着美丽的风景,心情也愉悦了些。
“可惜了,宫中荷花虽多,可眼色纯了些,只有粉白两色。”水卿衣想到傅府荷塘里的紫色、红色的荷花,想着若是移植过来该多好?
“公主可以去六屏山,弄几株七彩荷花种植在荷塘中,来年荷花开,定然美极。”傅浅荷开口道,她是很迷恋荷花,心里总是惦记着六屏山下的七彩荷花。
“物以稀为贵,七彩荷花很难种植。”水卿衣心思微转,七彩荷花只有六屏山才有,那么一定是很难养活,或者是地域、水质问题。
心里盘算着,既然她与六屏山扈忧老人这么有缘,日后得闲,定要去六屏山一游!
“咦…荷塘怎会有人采莲蓬?”傅浅荷望着荷花中央有一搜小木船,一位宫女装的宫婢摇着木浆,一位宫婢坐着采莲蓬。
水卿衣一愣,宫中禁制采莲蓬,正要发话,却见船身微微一侧,摘莲蓬的宫女侧身掉落在河里,‘嘭咚’一声,溅起了水花。
水卿衣心一沉,便听见傅浅荷喊着救命,水卿衣张望了一下四周,根本没有人,等喊人来,也已经淹死了,想也不想,脱掉鞋子,跳跃起‘噗通’一声扎入河里,朝宫女游去。
傅浅荷一愣,倒是没料到水卿衣会跳下去救人,看着离船只越来越近的水卿衣,伸手把袖筒里太妃给的东西扔进了河里,水面登时晕染成红色……
第三十一章 毁了容颜?
水卿衣朝宫女游去,却只看到空船只,两位宫女全都不见了踪影,扶着船舷,四处张望,除了船只开辟出的一条水路,视线被荷叶遮掩住。
心一沉,看来这不是个巧合,快速的爬上船只,小船被剧烈的顶撞,小船晃荡起来,水卿衣两手紧紧的抓住船舷,稳住身体,看到水底的巨型‘水怪’,饶是水卿衣也止不住心底发颤。
‘嘭——’
水怪顶撞,小木船破了个洞,快速的下沉,水卿衣跌落在水底,看着大约有两三米长,嘴有一米宽的水怪,拼命的朝前划去。
尼玛,居然是变异的巨型鲶鱼,水卿衣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嘴一张,她骨头都不剩。
唯一的念头则是快速的往前游,等拉开了距离,便飞身上岸,可回头看到紧追不舍,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水卿衣真想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水怪身体巨大,特别是白白的腹部,鼓鼓囊囊,显得特别的笨重,却格外的灵敏,如一艘快船,紧追着水卿衣。
水卿衣发觉她甩不掉巨型鲶鱼,想着要不要拼死搏斗?
这样想着,水卿衣抽出红绫,把有锋利锯齿的那一边朝鲶鱼的腹部射去,立即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弥漫,顿时阻挡住水卿衣的视线,正要进一步攻击,未料到这一击激怒了巨型鲶鱼。
长尾一扫,河面震荡,溅起一丈高的水花,水卿衣快速的潜出水面,腾空跃起,鲶鱼锲而不舍的破出水面,长大如面盆的大嘴,眼见就要咬上水卿衣,将其吞噬,水卿衣敏捷的倒转,打开匕首,插进鲶鱼的嘴里,鲶鱼用力合上嘴,匕首受重刺穿了下颔。
水卿衣脸色凝重,匕首本想是顶住它的嘴,让其闭合不了,可匕首刺穿了下颌,鲶鱼又是可以吃人了。
眸子一扫,看到四周聚集了不少的人,独独不见了与她一同前来的傅浅荷,眼底闪过寒芒,飞身上岸,看到鲶鱼发了狂的在河里到处乱跳,河面如煮沸了的水似的,不断翻腾。
“主子,那…那是什么?”蓦然,水卿衣耳边响起冷雾的抽气声。
水卿衣转头,便瞧见冷雾惊愕的瞪着荷塘,扭头,看着其他的人,发现他们脸色死灰一样,已然吓的失了声,难怪会没有尖叫声。
“巨型鲶鱼。”水卿衣脸上凝重的说道,这鲶鱼的年龄绝对不小,且不是一直生活在荷塘里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来,而那两个宫女便是诱饵。
背后之人有何目地?是为了她设的陷阱么?他们有如何得知她会来荷塘,又为何会挺身救宫女?
一步一步,算的精密,其中一个环节稍稍出了差错,都不可能成功,偏生还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陪百里玉那货培养感情呢!
“天呐…这就是那个吃的鲶鱼?”冷雾失态的揉搓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巨型鲶鱼就是寻常做菜使用的鲶鱼。
“冷雾,这条鱼不管是人为,还是乘隙游到了宫里,但绝对留不得,你去找几把大刀来。”水卿衣看着慢慢归于平静的鲶鱼,稍稍舒了口气,灵敏是灵敏,幸而笨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