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晴的目光刚想收回,便感到另外一股目光向她看来,她立马看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角落里,和一些世家公子没什么区别。
那是百里奕。
谢子晴将自己的目光转开,低声对南沉瑾道:“百里奕来了。”
“嗯。”南沉瑾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好好看戏,戏来了。”
灯火一下子盛了起来,然后,一群舞女飘上前来,两个人都对这种东西没什么感觉,皇帝在上面和太后说着什么,两人也没有在意。
南沉瑾伸出手指在谢子晴的手上写着:
今晚去盗宝。
谢子晴一呆,写到:你怎么知道的?
南沉瑾笑了笑,写到:猜的。
猜的?谢子晴凌乱了。
这个时候,南沉瑾一收手,然后抬起头,道:“在下陈景,这是我朋友秦风。”
谢子晴回过神来,看着那个盯着他们看的人,方头长耳,眼里煞气极重,想来就是三大世家之一的慕容家。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来问他们的,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南沉瑾却听得一清二楚?
慕容超看了两人一眼,道:“又非慕容家的直系亲属,怎么能在这个寿宴上,滚下去!”
南沉瑾似笑非笑的一抬头,道:“慕容家主,今天的寿宴,太后皇上都还在呢,你就想把我们赶出去?”
慕容超脸色一变,这时候东门琪站了出来,道:“慕容家主,我今日献上的那颗夜明珠就是我的这两位小侄所送,他们凭什么坐不得这儿?”
慕容超突然想起那颗珠子,那可是罕见的很啊,他看了一眼两人,然后嘴角冷笑,转身离开。
谢子晴无奈的撇撇嘴,真是又惹麻烦了。
“这颗夜明珠当真是少见啊,不知道东门家主是从哪里得来的?”太后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东门琪走了上去,道:“这是在下的两位远方小侄送来的,说是给太后的寿礼。”
“哦?”太后笑了起来,“不知道你的小侄是哪两位啊,上来给哀家看看。”
东门琪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谢子晴站了出来,道:“小人便是。”
“果真是好相貌啊。看样子也是武功不差的,是不是。”太后缓缓的笑了起来,眼角荡开一丝艳丽。
谢子晴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那个太后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转,她道:“小人只是稍微会点三脚猫的功夫。”
“无事。嗯,东门家主,不知我把他调到我宫中当侍卫如何?”
侍卫?恐怕是一夜情郎才是真的。
东门琪犹豫的道:“这个,这个……”
谢子晴道:“太后娘娘,小人舍不得家中妻子,不忍离乡过远。况且,以小人的三脚猫功夫,实在是难以接受此等重任。”
“嗯。”太后哼了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慕容超上前道:“这位公子当真是客气。在我们平阳国一直有一个传统,比剑。每年的寿宴,这也是大家的娱乐方式,不如现在秦公子也比一比?”
东门琪面带忧色,看了谢子晴一眼。
谢子晴嘴角冷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哎,既然你想要找死,那便来吧。
她回过头看了南沉瑾一眼,看到送上来的微笑,然后转头道:“在下却之不恭。”
慕容超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嘲讽而冷漠,仿佛认定她必输。
“那,皇上以为如何?”太后转头问他。
那皇帝一边饮着酒一边靠在旁边的贵妃身上,眼睛也不抬的道:“嗯,就这样吧。”
太后的目光落到慕容超的脸上,道:“慕容爱卿,什么人和他比剑?”
慕容超微笑道:“是在下府中新来的一个侍卫,叫白毅。”
“白毅,出来吧。”
南沉瑾的目光突然一沉。
但是谢子晴依然冷冷的站着,冷冷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射到出来的人身上。
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百里奕。
百里奕!百里奕!
这个人如果有幸,她希望永远也不再见!
如果不是他,她的镇天军就不会逃亡到西北苦寒之地,而南沉瑾,也不会为她放弃那么多的东西。
百里奕的眼睛也在看她,看她眼底的恨意,看她眼底的冷漠,看她那一双琉璃般的眸子。
就这样每分每秒的感受着这分痛意。
有内侍送上长剑来,谢子晴拿着长剑,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白毅公子,得罪了。”
说完长剑一挑,毫不留情的刺过去。
两人的身影立马纠缠在一起,看的人眼花缭乱,南沉瑾的手指拿着筷子,眼睛看着两人。
剑光在两人周围缠绕,谢子晴的长剑招招都是杀招,和百里奕直直的相撞,没有丝毫的退却。
百里奕的剑术明明在谢子晴之上,但是现在他却只是抵抗。
他竟然下不去手。
绝对不能手软!
百里奕的手腕一动,剑光突然涨开,谢子晴的剑势完全被压。
他的长剑一转,想把谢子晴的剑挑落,但是却没有料到谢子晴却拼着受伤将自己的长剑一送。
百里奕的长剑切过谢子晴的手腕,但是却突然一滞,仿佛再也压不下去。
手腕上的那个凤珠突然发出滚烫的热度,谢子晴心中一惊,想起那时候他和慕容回琛对自己的欺骗,狠狠的上前!
百里奕微微一怔,下意识的反剪过去!
血突然涌了出来。
南沉瑾的身子在眨眼之间窜上去,然后轻轻拈住百里奕的剑尖,唇角勾了勾,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她输了,白公子就此收手如何。”
输了,百里奕看着谢子晴胳膊上的一痕鲜血,却仿佛如受重击。
她输了,可是,到底是谁输了?
她逼得自己伤了他,可是这一剑挥下去,便将两个人的距离推到了更加无法挽回的境地。
到底,是谁输了?
百里奕压着自己心中的苦涩,道:“承让。”
说完将目光看向谢子晴。
但是谢子晴却再也没有看他,只是将目光看向南沉瑾,那个男子的目光落到谢子晴的胳膊上,竟然也不顾别人的目光,当众将自己唇低下去,吮吸她的伤口。
谢子晴不住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但是南沉瑾却丝毫也不退让,弄得谢子晴一脸红。
众人的目光看过来都有些意味不明。
短袖,哎,肯定被当成断袖了。
南沉瑾却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他这样做,也不过是想要告诉百里奕,这眼前的少女,是她的。
大堂上有瞬间的寂静。
太后的目光看向了百里奕,笑道:“果真好身手啊。赐百金!”
“谢太后。”百里奕低头道。
南沉瑾拉着谢子晴回到座位上,东门琪上来尴尬的笑笑,说了些抱歉的话。
谢子晴只是冷淡的摇了摇头。
刚才,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让百里奕刺这一剑的,否则以她的现在的武功,就算是输,也绝对不会输得这么快。
当初你曾予我帮助,今日还君一刀。
他们这边刚刚落下帷幕,这边,慕容超已经开口道:“臣在这个大喜的日子,想借着太后的喜气,请陛下恩准一件喜事。”
皇帝淡淡的抬了抬眼,道:“什么事?”
慕容超道:“小儿深慕澹台月小姐久矣,想要殿下为他们赐婚。”
大殿上同时一静。
长孙风的手一颤,酒从杯中洒了出来,一双眼睛狠狠的抬起来,看向中央的慕容超,但是在下一秒突然转头,深深的看向澹台月。
皇帝的目光看向澹台月,问道:“澹台姑娘,你可愿意?”
澹台月面如冰雪,眼底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小女但凭陛下做主。”
“砰”的一声,长孙风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目眦尽裂的看着澹台月,一字字狠狠的道:
“我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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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状态不好,有点混乱,明天说不定无法更上太多的字数,请见谅。
第一百二十章:祭台之瓶
我不准!
这三个字斩钉截铁的落下,震得人心都颤了颤。
长孙风何时在众人面前露出过这等神态,然而澹台月依然一脸的漠然,仿佛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
长孙风现在为了隐藏自己,几乎从来没和这三大家族起过任何的冲突,但是现在,却为了一个澹台月而怒容尽显。
皇帝道:“世子,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澹台姑娘都应了,你就不要插手了。”
“父皇。”长孙风终于平静下来,“儿臣也深慕澹台小姐,儿臣愿意娶她为妻。”
众人的心里顿时炸开了锅,二男争一女?
如果说澹台一族还是原来的辉煌,那么长孙风娶她便是顺理成章的,但是现在澹台一族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孤女,如果娶她根本就是给他自身严峻的处境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