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雅没想到淑媛会偷看崇逸航对芳华王女的笔墨传情,还敢在公开场合临摹出来。她真的很生气,所以这张画她是一定要带走的,等到在合适的机会,她还要警告淑媛不准再临摹崇逸航的作品了。龙有逆鳞,赵兴雅对很多事情都是宽容的,就是不允许别人对她尊敬的大哥崇逸航不敬,当然她也是很尊敬嫂嫂芳华王女的。
楚公子故意带着挑衅地语气说到:“崇雅小姐,这副画是有主人的,你这样收走可不好,至少要得到我这个主人的允许。”
赵兴雅板着脸问到:“我想要这副画,不知道你让不让?”
楚公子说到:“我不想让,因为媵人淑媛的这幅画很好,我想装裱起来欣赏。小姐要是喜欢,大可以让媵人淑媛再画一幅给您。”
淑媛看见赵兴雅的脸色就有些害怕了,她知道崇雅几乎是从来不发火,极为讲道理的人,一旦她生气就不是一般的事情了。她记得很清楚,在尚艺院有人议论她的身世,说她母亲的坏话,崇雅生气了,当场就让人把那两个长舌妇就被关进了闹鬼的院子,后来两人被放出来的时候就神志不清了,首领才人就打发她们的家人带走了她们,到底也不敢对崇雅有任何处罚。
这次崇雅的表情比那次还要严重,淑媛也害怕,崇雅会疯狂报复自己。偷看崇雅带来的画作,还临摹了出来,这是崇逸航的作品,难怪崇雅会生气。淑媛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她立刻从谢礼的过程中跑出来,对楚公子说到:“对不起,这幅画我不送了,我给崇雅。”
楚公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媵人淑媛居然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谢礼没有结束就当场反悔把画要了回去。更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媵人淑媛居然给崇雅跪下来了,还恳求到:“雅小姐,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赵兴雅冷冷地看了淑媛一眼,对她说到:“逸航哥哥和芳华王女的爱情在这个世上是独一无二的,值得所有人羡慕和尊重。这幅画是你偷看的吧,我很生气。连原作我都拿去殉葬了,如今要不是你成了洪大叔的媵妾,你画这幅画也是该去殉葬的。这件事我不追究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楚公子在近前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崇雅这样厉害,媵人淑媛只是临摹了一副画,她就有了拿绝色美人殉葬的想法。就在他发呆的功夫,蒋氏正品夫人也极为不满地走来,对着淑媛厉声说到:“媵人淑媛,你还有没有规矩,谢礼未完,居然就跑来参合小姐和楚公子的谈话中了。”
淑媛听到蒋氏正品夫人这样一说,赶紧转身跪着认错,结果蒋氏正品夫人还是不放过,立刻让人带着淑媛到院子里罚跪。然后她对众位来宾说到:“是本夫人管教媵妾不严,让她失礼于大家了。媵人淑媛虽然貌美,有才艺,却始终是个媵妾,大家不用太抬举她。要是夫君由着她胡闹,本夫人自然出手管教。今天的接礼就到这里了,她得了些赏赐就成了,现在我请大家入席热闹一番,难得大家如此看得起我们翔王子府。”
这件突发事件让在场的人都见识到了崇雅不好的一面,不少世家子弟都暗自评价崇雅不是什么好女孩,刁蛮任性,不知礼数。娶正品夫人当娶贤惠的,这要是把崇雅这样的人娶进了府,还不要当祖宗供着。老婆能耐越大,越会弄得家族不安。
第一卷:麻雀变山鸡 137 不愉快
这一闹崇雅给世家和王族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她的桃花运可就要散了一地,真正等到商议婚事的时候,敢娶她进门的家族就少了。洪政翔看见这一幕,心中暗自窃喜,他巴不得崇雅的婚姻不顺没有缘分当正品夫人,然后他再娶崇雅为侧夫人。
蒋氏正品夫人也对自己这个侄女有些失望,今天是什么场合,何必来给一个媵妾捧场,如此表现还真的让人失望。赵兴雅拿着哥哥画作的临摹件,看着热闹的仪式,联想到哥哥和芳华王女的悲惨结局,她忍不住想哭。可今天是洪大叔和淑媛的好日子,不能哭呀。洪政翔的管家是个人精,看到形势不对,赶紧带着赵兴雅和刘彦成离开,结果一到了后面,赵兴雅就忍不住抱着刘彦成哭了起来。
刘彦成怎么都没有想到小雅会扑到他怀里哭泣,他愣了一下之后才开始抚摸着小雅背脊,借以安慰赵兴雅的情绪。赵兴雅呜咽着说到:“淑媛怎么能这样,偷看了哥哥给芳华王女的画,还在这样公开的时候临摹出来送给北齐的世家子,她太过分了。”
刘彦成不喜欢崇逸航,因为崇逸航瞧不起他,他哄着赵兴雅说到:“小雅,你不要伤心了。那副画就算是你哥哥送给芳华王女的有怎么样,他们两个后来是能合葬一起的夫妻。这样爱的信物被张扬出来又没有什么丢脸的,你为了淑媛赶路而来,还送她珍贵的镯子,结果又和她翻脸,这样一来你们的友情就没了。”
赵兴雅一时没有听进去这番话,反而生气地说到:“我不管了,翻脸就翻脸,我还怕她怎么的。是她先偷看我东西在先的。我哥哥和芳华王女的东西是谁都不能动的。”
刘彦成见赵兴雅如此生气,一反常态便赶紧哄着她说到:“算你有道理,我怕了你,只是你还要继续抱着我哭吗?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不怕有人说闲话吗?”
赵兴雅的眼泪因为这句话不再流淌了,她看着刘彦成说到:“走吧,我洗个脸就去罗家,眼睛都哭红了,等一会儿又要被问东问西。”
洪政翔的管家目睹了这让人惊讶的一幕,等到赵兴雅的情绪转过来之后。他才过来对赵兴雅说到:“雅小姐,请随老奴到王子的书房来,我们主子的地方最是清静。小姐可以在那边静一下心。”
赵兴雅说到:“不必了,我只需要找一个地方洗脸,等我家的家奴来了,请管家让我的侍女绿叶送一套衣服来给我换就行了。你们家有侧门吗?我可不可以从侧门离开,管家让我的人在侧门等就行了。”
管家不敢答应什么。他正在为难的时候,蒋氏正品夫人就到了,她已经听到了赵兴雅的话,直接说到:“小雅,你不可以这样,来我府中参加接礼。就算是有些不愉快也要吃了这顿喜酒再走。你来我府里不是给那个媵妾面子,而是我们夫妻相邀。”
赵兴雅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合礼数,于是低头说到:“是。姑姑,小雅给你们带来不快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只是不想就此让您和姑父难堪,我现在红着眼睛这样入席反倒不好。”
蒋氏正品夫人看着赵兴雅,淡淡一笑。说到:“所谓正品夫人的修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掌握好自己的情绪。认清楚尊卑身份,你这样孩子气可不成。姑姑过来帮你更衣换装,你一定要笑着入席吃饭。”
蒋氏正品夫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兴雅再执意要离开真是要得罪未来的王后了,她只能跟着这位姑姑去了她的院子,刘彦成则被安排在门口等待绿叶带来的车驾。
赵兴雅进入蒋氏的屋子就渐渐平复了情绪,蒋氏也和蔼地问到:“淑媛是卢家托你带进尚艺院的吧?你本来挺看得起她,今天才发现这个女子实在是不堪重用,对吗?”
赵兴雅说到:“姑姑,淑媛确实是卢家打算用在重用人物身上的女子,她在尚艺院学得各种本事可比我强。这次她有福分跟着姑父,我自然要高看她一眼,毕竟如此绝色的美人,又挺有手段的,将来能在姑父面前说上话。我发怒的原因是因为她偷看了我哥哥想送给芳华王女寄情画作,她从前偷看了我的私藏还居然当众敢临摹出来,哗众取宠,简直是不可原谅。我哥哥的画里面是有隐喻的,当日他以为自己不可能和王女在一起才作画寄情,不想被外人知道。现在他们夫妻生不能同寝,死终于同穴,在东越也是一段佳话,我不能让市面上有我哥哥和芳华王女的闲话出来。”
原来是这样,蒋氏正品夫人也派人调查了崇雅的背景和经历,自然也能明白崇逸航和崇雅之间的感情。要不是崇逸航打赌,崇雅八成已经沦为了媵妾。贵族青年男女之间的婚配主要还是家族的安排,最多就是当事人见见面,绝对不能有私情发生,不然会打乱家族的部署。因此各大贵族世家都把青年男女的自由恋爱当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私生子女也不能得到因有的身份地位。崇逸航和芳华王女的婚事在众人面前展现的都是父母撮合的,那些私情结合的事情会让两人身后蒙羞,东越列侯和崇公爵府的脸面要紧,难怪崇雅会生气。
弄明白了这个事情的始末,蒋氏正品夫人心里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过她不需要和赵兴雅交代什么。蒋氏正品夫人拉着赵兴雅说到:“孩子,你我都是蒋家的人,是真正的亲姑侄,那个小贱人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媵妾,你没有必须哄着她。在这一点上你真是糊涂了。好了,不生气了,姑姑这里有特殊的药粉可以掩饰你哭过的事情。等一会儿换了衣裳,你跟姑姑一起出去,我们家的孩子还算有几个,你和他们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