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嫦岂会不知他的小动作,只不过眼下的确是儿子要紧,没空追究他的答案,等和婆婆汇聚、一家人稳定下来后,再问他也不迟。
小家伙醒了,路上就热闹了。
阙聿宸亲自驾车,马车里就坐着娘俩,也不担心她会闷着了。
出了三个月,小家伙白日的睡眠短了,基本是上下午各一觉、每觉两三个小时。晚上的睡眠时长也长了,入夜后吃饱了母乳,能一觉睡到后半夜,后半夜喂一次,就能睡到天光大亮了。
这么一来,卫嫦也轻松了。不用夜起好几次、白天犯瞌睡了。阙聿宸也跟着沾光不少,自从第一次换尿布出糗后,向来喜欢与高难度挑战的他,愣是和尿布卯上了。
别说尿布兜罩子的换、洗、烘被他一手包揽,连草木灰芯垫也是他问灶房的厨子买来后请客栈的老板娘帮忙缝的,卫嫦只要等尿布兜罩子烘干后折叠整齐,然后塞入草木灰芯垫就好。
对草木灰芯垫的事,她起初不明白啊,既然横竖不肯让她缝,怕草木灰让她的纤纤细手粗糙,干嘛不直接问客栈的老板娘买啊?干啥还要跑一趟灶房买草木灰,再出银子让客栈的老板娘缝起来?
关于这一点,阙聿宸的原话是这样的:小孩子用的东西马虎不得,全权委托给客栈老板娘,谁知道她安不安好心?万一在草木灰里搞点什么鬼,害孩子病了怎么办?与其等那时后悔伤心,不如一开始就杜绝一切空隙。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个娘亲真不如他这个爹细致周到。敬仰之余,又不免感慨这个时代的特征:无时不刻要提防小人的暗害。宅斗要防,宫斗要防,出门在外也要防。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理解出错?古人的心思其实比现代人更为复杂?分分钟都有算计,所以连他一介武将都能把问题抽丝剥茧考虑到如此细致?
可再细致不还是被人给算计了?
卫嫦神色复杂地朝他看了又看。
阙聿宸以为她是听到了客栈小二和掌柜的聊天,正担心自己呢,遂拍拍她的头,安抚道:“没事,我们不去逐鹿城,照计划先去黎州城,然后坐船到江阳,沿途把祝家有铺子的城镇都走一遍。”
卫嫦见他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她是巴不得不去逐鹿城。
那什么四王爷回了逐鹿城也好、是不是要和六王爷争皇位也罢,都和她无关。
虽然她也很记挂逐鹿城里的便宜爹娘,可据说六王爷目前很看重她爹,夺了乔世潇的兵权后,都交到了她爹手上,这种事,虽然在她看来并不觉得有多么荣幸,可至少能证明:她爹娘现下无事。至于今后,如果四王爷拥兵自立,真的夺位成功了,念在便宜爹是阙家岳父的份上,应该也会网开一面的吧?
可话又说回来,四王爷既然十年前就被赵睿臻赶出了宫、逐出了都城,甚至在皇室玉牒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怎么还能拥兵自立?且还是以赵氏四王爷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回逐鹿的呢?这不前后矛盾吗?除非,四王爷私底下一直没放弃回宫?
她两眼亮晶晶地看向阙聿宸,将疑问抛给他解答。
阙聿宸揉着她的头笑笑:“皇室的事,就由皇室中人自己解决吧。”
言外之意,他们只需远远站着旁观就好,至于花落谁家,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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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话唠的潜质
那厢,宋家感恩戴德地送走童知府后,一时间陷入沉默。
良久,宋家长子宋清涛率先打破室内的沉寂,道:“爹,您说大过年的,童大人唱这么一出有什么用意?”
宋家当家宋年青没有应答,依旧盯着手边的茶盏不知在想什么。
宋家二子宋清波接道:“依我看,爹,吴大人这事,多半和小妹的事有关。前日我从城外回来,看到衙门抓了一大群的流民,说他们不事生产、奸淫掳掠,可没两天,就都被放了,还说吴县令滥用职权。童大人刚刚也说了,小妹的事,他定会严查督办,但不会滥抓无辜,可见,吴志爽那个昏官,为了搪塞我们,滥抓了一帮人想滥竽充数。”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童大人年后就要去都城赴任了,如果不是涉及他自身的利益,会这么主动地掺合进来?”宋清涛不解的正是这个,“会不会是后头有人在督办?”
宋年青也有这个感觉,可会是谁呢?这严馥城里,还有哪家有这个威望,能让一城知府站出来亲自受理这个案子?
“清涛,关于朱家一夜间隐匿的事,你怎么看?”
不是他怀疑朱家,只是这事实在太过蹊跷。女儿出事没几天,朱家就整一大家子搬离了严馥城,且去向不明。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儿子觉得,朱家这事,十有八九和都城的阙家有关。”
宋清涛在朱家一搬离,就仔细联想过这个事了。不过,朱家虽然因为小妹的亲事,和自家多多少少闹了点别扭,但以朱家一贯的处事风格,绝对不会使如此下作的手段。
“清波你说?”宋年青听完大儿子的看法,正沉吟着,抬眼瞥见二儿子欲言又止的表情,遂抬抬下巴。示意他说。
“爹,我们一直在严馥城里找,会不会找错方向了?不是我多疑,我总觉得陆家不想和咱家结这门亲。”
“清波!”宋年青惊愕地瞪大眼:“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爹!”事到如今,宋清波也不想再瞒着家人了,一五一十把小妹的未婚夫陆展豪已有心上人的事给说了:“爹,去年在银州,陆展豪喝醉了酒,自个儿说漏嘴的,虽然酒醒后把那事给说圆了。可那会儿儿子觉得。男人嘛。谁没个三妻四妾,婚前在外拈花惹草,只要婚后给正妻面子,小妹嫁给他也不委屈……可小妹的事一出。我就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好像他是早有预谋要和咱家退亲似的……”
宋年青听二儿子这么一分析,脸色沉了沉,手指叩着桌面,半晌,隐怒道:“如果这事真是陆家搞的鬼,哪怕倾尽一切,我也要让他陆家翻不了身!”
……
离开严馥城前,阙聿宸带卫嫦去了趟朱家的老宅。
朱家是阙聿宸母亲的娘家。也就是他的外祖家。
外祖母闺名姓朱,当年被冠上不贞的骂名被傅家休离后,无颜回娘家,只身带着年幼的女儿离开了南离城,途中受了风寒。幸得生性仗义的莫学恩所救,跟着他来到了严馥城落脚。
莫学恩自有记忆起就在和尚庙里,跟着老和尚学了几年拳脚,在老和尚圆寂后,他才下山,无处可去的他,加入了某支走南闯北的商队,十年下来,倒也挣得了不少银两,养活他自己无虞。
救了朱氏母女后,莫学恩在严馥城买了座四合院,安置她们母女俩住下,又给她们买了两个仆人,照顾她们的生活起居。看得出来,母女俩必定出自高门大户,哪怕救她们时的确身处落魄,可相处久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是短时间学不来的。
他的年纪不小了,二十七,商队里其他的同龄人,子女都两三个了。几番相处下来,他对朱氏的好感也一日甚过一日,他不介意她曾婚配过,也不介意她有个女儿,他一人漂泊惯了,多个家人,没什么不好。可见她时不时蹙眉轻颦,担心她心里还惦记着女儿的生父,遂只是贴心照顾,没敢起旁的心思,即便与她相处时心湖荡漾,也被他生生压下去了。
朱氏见他这样,反倒心疼了。可他不提,她一介女子,也不好意思主动送上门去。就这么过了两年,在他二十九岁生辰的那日,她被女儿游说着买了一坛桂花酿,又做了一桌他喜欢吃的菜,为他庆生。
酒过三巡后,不胜酒力的他瘫软在了酒桌上,早慧的女儿朝她眨了好几下眼,就借故溜回房去了,留下她独自照顾酒醉的他……
那夜之后,他就成了朱家的女婿。把宅邸的匾额冠以“朱宅”是他的意思,他说他打小无父无母,又说她和女儿在他心中最重要,所以用她的姓来命名他们的家。两人的孩子,在之后的几年里陆续出生,他都一刀切地用“朱”来取名,让朱氏感动又心疼。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懂事的女儿,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姓改成了“莫”,不姓“傅”,不姓“朱”,而姓“莫”。
“这宅子,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是第三处了。”
阙聿宸抬头望着朱家门上那块朱漆匾额,对卫嫦说:“随着家里人口增多,老宅住不下了,基本是隔个五六年就搬一次。可每次搬家,外祖母总要和外祖父为匾额的事争论好几天。一直要等到外祖父将‘朱宅’的匾额挂上院门,争论才休止。那时我还小,总觉得奇怪,明明挂的是‘朱宅’,为何生气的是外祖母,外祖父却成日笑呵呵的。”
那就是爱吧?虽没有言明,可一举一动都透着对对方的情意。
卫嫦抱着儿子偎在他的怀里,为他外祖母年轻时的事迹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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