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瞒你说,这次我们是护送雇主去北方,看你孤身一人,不如我们结伴而行,路 上也好有个照应。”青衣小厮,哦,不对此刻一身褐色短打的秦末华一脸真诚的邀请沈小五一 起同行。
秦松额头上有一滴冷汗划过,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头儿可不是这样冒险的人啊,为何邀请 沈家的人一起走,他难道不怕暴露吗?疯了,头儿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冒险,若是主 上知道事情弄砸了,我们可都得玩完……
千万别答应,千万别……秦松忍不住在心中祈祷。
“兄台这样贸然邀请陌生人,不怕主家怪罪?”沈小五见秦末华表情真挚,不像是坏人, 于是他忍不住提醒眼前的镖师。
“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走镖的人,天南地北皆兄弟,你去打听打听,我秦老大何时 结交弟兄需要主家同意。”秦末华似乎有些生气,他眼神有些受伤,沈小五看着对方无辜的眼 神,他顿时明白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他尴尬的咳嗽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原来是虎威镖局的秦老大,久仰久仰。”
秦末华见沈小五没有认出自己,他提起的心这才放下,心道:“凌师傅的药膏果然好用, 沈小五见过之前我易容时的脸都没有发现异常,现在这张截然不同的脸他更不可能发现什么了 。”
“都是弟兄们抬爱,兄台谬赞了。”秦末华爽朗地笑道。
“秦大哥,不知道你这次的主家是何人?”沈小五直接询问,若是少夫人就在马车里就好 了,这么一路走来一无所获,若是那歹人挟持少夫人藏在马车底下可就不妙了。
“这?”秦末华迟疑而又带着歉意的表情看着沈小五:“兄弟,这主家的信息我们是不能 随意泄露的,所以~!”
“我懂,只是我家妹妹走丢了,我想问问你们主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和我家的仆人。” 沈小五说完又继续补充道,
“那个杀千刀的家奴,居然诓骗妹妹说外面可以开店,我家妹妹从小就喜欢经商,被那狗 奴才几句话给忽悠离家出走了,这下可把我爹娘急死了,这不,我这次出来就是把我家妹子找 回去,那丫头,也太善良了,可恶的家贼,我爹娘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敢背主……”
“那个,兄台莫要激动,要不这样好了,我去给主家说一说?”秦末华尴尬的笑着道。
这人嘴巴太损了,不过他特意说出安兰被掳的目的是什么?
沈小五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秦末华,确定他表情没有任何破绽才作罢!
他的反应一切正常,该不会是我想多了吧!可是这马车我一定要想办法一探究竟。
“秦镖头,不用说了,我们这里没有她妹妹。”老鹰孱弱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秦兄,不知为何你主家会坐马车?”这不符合常理,难道是为了掩饰什么?
“少爷,外面那人好不讲理,我们让秦镖师把他赶走好不好?”月儿拉着老鹰的手撒娇道 。
“月儿说得对,少爷您从小就身体孱弱,现在好不容易娶了少夫人,可是夫人又让您回京 城,这一路车马劳顿,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影儿哭丧着脸道。
桩儿见她们演戏这么卖力,她嘴角一抽,心道:“自己好歹也是正头娘子啊!没道理被这 两个丫头抢了风头!”
“夫君,夫人会不会为难我?”桩儿的表情欲泣欲泪,把一个柔弱彷徨的女子演绎得入木 三分。
月儿和影儿两人对视一眼,她们一阵无语:“桩儿姐,你已经在主上面前够得力的了,这 么小的事情,你也要和我们争,这还要不要人活啊!”
“娘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老鹰眼神真挚,许下诺言。
桩儿闻言神色一僵:“老鹰大哥,只是演戏而已,用不着这么逼真的表情吧!你这样让我 怎么接话?”
月儿撇撇嘴,语气酸酸地说道:“不就是夫人娶来冲喜的嘛!得意什么,等少爷好了,还 指不定喜欢谁呢!”
影儿低声劝慰月儿:“别说了,她好歹是主子……而且,在夫人没有发话前我们依然是少 爷身边的……”影儿说着欲言又止,似乎顾及什么。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少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容不得你们嚼舌根,若是再让我听 到半句少夫人的坏话,你们就给我收拾包袱滚……咳咳……咳咳……”老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不时咳嗽几声,仿佛他真是一个病入膏肓之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章 抹茶
安兰苦着脸,心道:“似乎现在的处境很不妙,不行,我要学会自救!如果能够进入空间 就好了,自己可以躲在里面,等她们找不到我,我在趁乱跑出来,只可惜现在……”
“你们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安兰见从两人口中探寻不到什么,她也拉下脸来,怎么 着咱也是有尊严的不是?
你以为只有你们才会冰块脸吗?也太小瞧咱了不是!
“你~”月儿气愤不已,她一把挥开拉着自己的桩儿,走到安兰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死,我成全你。”月儿说罢正欲动手,桩儿立马挡在她面前,只是斜睨她,神情中透出 丝丝不悦:“他是主子要的人,你不能动。”
“你,哼!”月儿仿佛顾及什么,只是恨恨地瞪着安兰:“今天算你运气好。”
“谢谢夸奖。”安兰得意挑眉,她现在总算明白了,抓自己来的人不在,所以她们没有对 自己用刑,看来自己对于幕后之人还有利用价值,所以自己现在才能四肢,额完好无缺……而 且他们内部貌似也不太和谐,如果能够让看守自己的这两人反目就好了……
“你!”月儿面容姣好的脸有了一丝扭曲,她指着在石床上躺下的安兰愣住了。
“她真要睡觉?”月儿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旁若无人的女子,她不是应该哭闹吗?她还是 不是一个女人啊!作为一个阶下囚,她难道一点儿都不惊慌吗?素闻沈九少|性|子乖张孤僻, 很是不好相与,现在他夫人性格也是如此诡异?近墨者黑?一定是了!
桩儿只静静地看着安兰,她心中虽然也很疑惑,但是此刻她也不得不佩服起安兰来,这人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是一个女中豪杰。
月儿见桩儿不答理自己,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
安兰半梦半醒之间发觉自己被抓。她挣扎着坐起来,狠狠地眨了眨眼睛,使劲地掐了下自 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的石床。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原来自己是真的被掳走了 ,而且是高手坏绕的家中被抓,这是否代表抓自己的人武功深不可测;亦或是沈家的宿敌?如 果是后者,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安兰无助地蜷缩在石床上面。她紧咬着嘴唇,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叫嚣,墨轩,我应当怎 么办呢?
“桩儿姐,月儿,你们快去用膳,换我来看着她。”不知何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推开 石室的大门,出现在安兰半米远的地方。
“好,幸苦你了。”桩儿对来人微微点头。而后目不斜视地走出石室。
“影儿,你怎么?”对她这么客气?当然,月儿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算了,今天有些乏 了,就不同桩儿计较了。
“月儿,桩儿姐比我们资历老,你就不要再同她一争长短了,好吗?”影儿抱剑,脸上露 出关切之意。月儿一愣,她犹豫了几秒,随即重重点头。
“月儿,你要知道。她终究和我们不同。”影儿说完别过头望向紧闭的石室大门,表情莫 名惆怅。
“影儿,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月儿仰起头的同一时刻轻抬手臂 ,遮住眼底的悲伤。
安兰听着她们两人莫名其妙的一段话。忘记了悲春伤秋,她侧躺着,一脸若有所思。
“去吧,月儿,一切都会过去的。”影儿说完轻推月儿,月儿稳住身形,毫不犹豫地转身 离开石室。
十日后
沈墨轩足尖掠过一处茂盛的树枝,他提气想继续飞驰,无奈这几日连日奔波,但天理再无 一丝真气,若不是正巧落在树枝上,他刚才就会直接从空中跌落下去。
他调整位置无力地坐在粗壮的树枝上,面色疲倦,天知道他从安兰失踪后就没有好好休息 过了,能坚持到此刻非有大毅力不可。
他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夕阳已在山头徐徐隐去,极目远眺,不远处山脚下几处炊烟袅 袅升起,他闭上眼,鸟儿归巢欢吟,耳边风涛阵阵,吹进他的心田,一滴清泪从眼角滑下,他 闭目喃喃自语:“兰儿,你到底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丹田凝聚了一丝真气,他睁开眼,眼中的伤痛一如既往,他咬牙提 气,真气开始缓缓在体内运行……
月上梢头,沈墨轩吐出一口重重的浊气,缓缓收功,方才运功疗伤时他发现,自己此刻真 气消耗过度,但是没想到运功调息完毕,自己的内力又多了少许。
这次应该可以多坚持几天了吧!
他默默掏出怀里的牛皮纸,小声地咀嚼着粗糙的饼子,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向他冲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普通的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