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么说来就是福晋陷害我的啦?”年氏装作恍然的样子,大惊,然后气愤,最后委屈的一跪,“还请爷给我做主啊,我真的……”
冷眼旁观年氏的哭戏,胤禛扫到苏培盛从外面过来了,等他行完礼,胤禛问道,“那奴才死了?”
弯腰站在丫鬟春氏的前面,年氏的后面,苏培盛尖尖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回爷的话,奴才就怕再有什么闪失,亲眼看着他咽气的。”
“嗯,那你就再跑一趟,去福晋的院子里,就说爷有话要问,让她到前院主屋来一趟。”
胤禛说完,扫到年氏隐隐有点得意,他眸色又冷了几分,“先让人把这奴才压到堂屋去。”
春花被人带走还不忘悲痛的看了眼年氏,亲成不了,还搭上一条人命,主子你一定要救奴婢啊!
年氏没有给予春花任何的回应,事实上,她已经有了要放弃这个丫鬟的念头。
海澜听到苏培盛的传话,没有任何的意外,微笑着点了点,“我随后就到。”
话已传到,苏培盛也能离开了,可是想到了什么,有点欲言又止,可是海澜坦然的神色,让苏培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主仆有别。
似是看懂了苏培盛的犹豫,海澜再次笑了笑,看向叶子,有些话她不好直接和苏培盛说,但是可以透过叶子来说。
“苏公公,请吧。”
叶子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苏培盛顺势也就走了,到了院门口,叶子四下看了看,瞧着没人,冲着苏培盛福了福,“苏公公慢走,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主子是不会让苏公公为难的。”
苏培盛听到叶子这么说,就放心了,想来撺掇春花他们杀那拉氏的那奴才福晋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
叶子送完苏培盛回到堂屋,看海澜已经准备好去前院了,也就没磨叽,跟着海澜准备往外走。
虽然知道这一仗自己不会输,可是海澜的心情却有点复杂,本来没想到自己和四阿哥之间的隔阂会这么快的解开,所以这么算计年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没了胤禛的感情,也总要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不是吗?
而现在隔阂已经消除,如果胤禛知道自己现在真的攻于算计,对自己会不会失望?!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海澜来到了前院堂屋,只有四阿哥和年氏还有那个丫鬟在,而且下人们都在外面候着,海澜就没让叶子跟着进来。
“钮钴禄海澜,你真歹毒!”
海澜还没来得及请安,年氏看到海澜就狰狞的瞪着海澜,给她定罪!
无视年氏,更无视跪在地上的丫鬟,海澜冲四阿哥行了礼之后,施施然坐下之后,海澜才看向年氏,“不知道妹妹这话怎么说的?”
年氏看了眼沉默的四阿哥,她以为四阿哥是相信了自己的话,于是更加的嚣张了,带着主观批判的意识把事情说了一遍。
海澜似笑非笑的看着气愤不已的年氏,好像她真的是被陷害的一样,“年妹妹这话虽然我听着有点糊涂,不过重点我却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我想杀那拉氏,却陷害于你对吗?”
“难道不是吗?”
“有什么证据吗?”
“你的大丫鬟叶子的簪子。”
海澜突然严肃了起来,看向年氏,“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说完也不等年氏回应,海澜直接侧头问了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沉默的胤禛,“爷也这样认为吗?”
其实海澜是有点摸不准四阿哥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才这么问的。
胤禛的目光缓缓的移到海澜的脸上,看着她怕自己不相信的忐忑,给了她鼓励,“爷不会听一面之词。”
海澜深呼吸,然后起身冲着四阿哥福了福,“不知道能不能允许海澜叫人进来一下?”
“可以。”
年氏和地上的丫鬟都不知道海澜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敢贸然的开口。
“爷,福晋有何吩咐?”
叶子进来后目不斜视的冲着四阿哥和海澜行了礼。
“把咱们院子的那个奴才带过来,让年侧福晋亲自问问看。”
年氏听到海澜这么说心里一惊,预感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低头思索着该做怎么办,而四阿哥却突然间很高兴,看来这次海澜是有备而来!
他所求不多,只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好好的保护自己,哪怕与人为敌,也没关系,只要你是安全的不受委屈的。
可是海澜却因为不知道胤禛的心思而有点不安。
等叶子带着那海澜院子一个粗使丫鬟进来的时候,年氏不敢和那奴才直视,跪在地上的春花悄悄的抬眼看了眼那丫鬟,也是一惊,知道自己大概是真的要倒霉了,而且几次想和年氏有交流,年氏都躲开了自己的视线。
春花知道年氏估计是准备把自己当替罪羊了,可是她却不甘心,本来能成亲的,结果相好的却死了,是为年氏死的,可是年氏却想置身事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春花在主子们以及那粗实丫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自己已经匍匐到了年氏脚下面,“主子,你不能不管奴婢啊,叶子的簪子是你指示奴婢去找的她……”
☆、301.第301章 纵容“为非作歹”
丫鬟春花的举动谁也没料到,但是与结果来说也不算是坏事,所以胤禛和海澜谁也没阻止她的哭诉。
反倒是年氏有点手足无措,一脚踢开春花,“你这该死的奴才,胡说什么呢。”
“你问问她,看奴婢有没有胡说。”春花见年氏果然是要放弃自己的节奏,指着同样跪着的粗使丫头说,“年侧福晋赏了你多少好东西啊……”
听到这里,海澜打断了春花的话,扫了眼惶惶的年氏,对那粗使丫头说,“原来拿东西是年妹妹赏你的啊?那你还说是你偷的?”
海澜问完,扭头看着四阿哥,“爷,这丫头的房里藏了好多稀罕的玩意,无意间被人发现了,就告诉了海澜,海澜看了那些东西有点熟悉,恍惚在年妹妹的院子里见过,以为这奴才胆大包天的偷了年妹妹的东西呢,所以刚才年妹妹说道叶子的簪子的时候,海澜本能的以为叶子的簪子是被这奴才给偷了,叫她来是想澄清,没想到却有了别的发现。”
那个粗实丫头被带来的时候,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看了这么一会儿,又听海澜这么说,也明白自己是被发现了,当着府里的两大巨头,她只能承认,“奴婢房里的那些东西的确是年侧福晋赏的,昨儿个她还让奴婢悄悄的拿了叶子姐姐平时经常用的而一个簪子。”
“年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胤禛听完,看向年氏,淡淡的问,“爷说了不相信片面之词,所以听你说。”
“爷,我是冤枉的啊。”年氏声泪俱下的跪下,恼怒的指着春花,“都是这死奴才……”
“年侧福晋,一开始是奴婢撺掇了你,但是没有你的允许,奴婢只是一个奴才,有胆子做这些事情吗?”
年氏心有不甘,“爷,都是这奴才,不然我也不会知道那拉氏还没死呢,对了那拉氏没死恐怕和福晋也脱不了关系吧?”
转移矛盾这招年氏用的很好,可是海澜既然有备而来,又怎么能让年氏就这么蒙混过去呢,佯装惊讶,“爷,那拉妹妹没死吗?不是已经入棺下葬了吗?而且这事宫里也都知道了吗?”
“钮钴禄海澜,我不信你不知道,之前那拉氏没死之前,你和她走的很近呢!”
“大胆,年氏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的规矩了,怎么称呼爷的妻子呢?”
维护之意这么明显,让海澜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暖流,可是年氏却嫉妒到不行,紧紧的攥着拳头。
“奴婢是做粗实活计的,夜里歇的晚,那天晚上把院子里要洗的东西送到府里的浣衣坊回来的时候看到十三爷带着一个人来了府里,起初也没在意,后来十三爷走的时候,那人的身形好像来之前的人不太一样,后来奴婢就把这疑惑告诉了春花。”
那个粗使丫鬟见事已至此,自己只有坦白了,也是就说了前因后果,当然这些前因后果也是叶子之前交代的。
春花一听,也赶紧接话,“没错,她告诉我之后,我刚巧碰到了以前在李格格做事的奴婢的相好的,问了他,得到了印证就去找了年侧福晋,然后和年侧福晋商量了一个陷害福晋的法子,只是没想打被爷发现了。”
年氏听完春花的话闭了闭眼睛瘫软你在地上……
胤禛看向海澜,“事情差不多清楚了这个粗使的丫鬟是你的奴才,你看着办吧。”
“海澜知道了。”海澜应了一声叫了叶子进来,把这丫鬟又带走了。
看了看跪在地上年氏主仆二人,海澜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最后想着不管怎说这件事上自己也算是胜利者,留下有点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就起身告退。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等会儿爷去你院子里用膳。”
“好的。”
海澜出去后,胤禛冷冷的盯着跪着的年氏,扬声叫来了苏培盛,让他把春花带走,“乱棒打死。”
春花一听就开口想要喊冤,却被苏培盛眼疾手快的拿东西堵住了嘴。
胤禛似乎对苏培盛的动作很满意,不过还不忘交代,“正在这奴才咽气之前,就一直堵着嘴吧,省的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