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妈妈拉着小城西,要跟着去端亲王府了。
城南本该也跟着去的,可是司马师苍不由分说就将她拉走了。
城南不解,边挣脱司马师苍的手边问道:“相公你干嘛呢?”
司马师苍放慢了脚步,不过手却是一直拉着她没松,道:“带你去见个人。”
见人?奇怪了,这个日子非要见什么人啊。城南问了出来:“相公,这人什么时候见不行非要现在见呢?”
“咦?”正走着,听见旁边传来略微惊讶的声儿,城南感觉司马师苍停下了脚步,这时抬眼一瞧,一个高高的美男子,年纪看上去与司马师苍差不多……一身黑袍很是惹眼,不过还是没她相公好看。
又听着这美男道:“这不是天司的五皇子和五皇子妃吗,怎么,听说今儿是五皇子妃姐姐的大婚啊,俩人不在婚礼上却在这里,呵呵……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语气好奇,表情却是含着淡淡了然的神情。
城南听得有些奇怪,这人不是天司的?正这样想,司马师苍便为她解惑了
司马师苍也是跟着笑回道:“这倒是不必宏王担心,倒是宏王不在天乾,却来我天司境地,不知是有何贵干?”
天乾……本也是一个与天司实力相差无几的国家,但是自从司马师苍带人打败了天临国以来,两国的平衡也开始被打破。现在出现在天司,还出现在司马师苍的面前,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宏王爽朗回道:“都说这天司景色最是美,本王也是闲散王爷一个,闲着也是闲着,本就是孑然一身,这便来赏赏这好山好水。”
说罢这宏王便看着城南,城南见此礼貌地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了,又听那宏王问道:“这位就是师苍兄娶的王妃?”语气间还有些些的不屑。
城南听了也不生气,替司马师苍回答道:“正是,我有名有姓,夜城南。”神情淡然,听不出半点不满。
宏王点点头:“城南郡主,早有耳闻。”说着又朝着司马师苍拱手:“本王来晚了点儿,未曾带什么礼物,有机会定会补上,师苍兄见谅。”
城南听了这话,笑了笑,这人说这话的意思是他会补礼……所以,现在也可以向他开口,随便宰,是吗?
想着,城南便伸了只手出去:“买礼物什么的实在太是费心了,宏王实在有心,不如就直接给银票,这样大家都方便……”
宏王嘴角微微一抽,这是被坑了的意思么……还大家都方便,是她方便吧……
城南见宏王没怎么反应,又接着补了一句:“不用太多,随便给个五六千两,一两万两都成。”
宏王眼睛微微有些睁大了,这是打劫吗?便回道:“不巧,今儿本王没有带银子在身上。”
见宏王是这般反应,城南收了手,转头瞧着司马师苍:“相公,看来你为人真不怎样,口口声声与你陈兄道弟的人为了你都舍不得那点银子呢。”
看着司马师苍一副“你继续说,我不拦你”的模样,城南又看着那宏王,围着人转了一圈,道:“穿金戴银,这人真不像个没钱的,还说是来我们天司国玩的,却不知道带着那么多银子要干嘛。”
司马师苍淡淡道:“娘子不要乱说话。”话虽如此,可那神情分明就是你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城南听了那么句话,显得怯怯地,点了点头:“哦,妾身知道了,妾身以后不会再瞎说实话了。可是相公……他从天乾国一个人来到了这里,怎么可能没带够钱,明明就是骗人的话。”
司马师苍道:“娘子瞎说什么,宏王胸怀广大,为人慷慨,怎会在意一点儿小钱。”
宏王眼角抽抽,看来这俩夫妻就是想讹他银子吧……想着便道:“还是师苍兄看得起本王……银子不日之后定会送到,到时还请两位笑纳。”
城南笑了,即是答应了,那就定会送银子来的,而且少的话那有如何送的出手。见目的达成,城南就站在司马师苍身后,默默地不说话,那淡然的表情,那温婉的神态,似乎刚才大着胆子直接问人要钱的不是她一般。
城南偷笑,叫你瞧不起人!
☆、就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那个唐依月的孩子是谁的,答对有奖~
司马师苍见这宏王的表情,便又道:“今日本王还有事,就不再奉陪了,改日定会略尽地主之谊,邀宏王到府上一叙。”
宏王点头,笑道:“到时候就要承师苍兄的情,叨扰师苍兄和王妃了。”
见宏王将这话应下来,城南也朝着他行了一个退礼,跟在司马师苍身后走了。
宏王瞧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收了脸上的笑,眼神变得深邃。
那边的婚礼依旧在进行,兰离离瞧着堂上,那身着喜袍正在拜堂的端亲王世子,扣紧红绸牵着新娘,笑得愉悦万分,笑至眼底真真切切。兰离离微收了那显得迷离的笑,似乎在想很久远的事情。
那时,他和自己的喜堂也是这般,不,看着比着更加喜气,好话听不尽,他的笑,依旧是带着熟悉的清冷,那时候的她以为,只要成了亲,喜气冲冲,他也会带着愉悦的笑,还以为,她会很幸福,还以为……总会好的。
可最终的洞房,也看不见那个人的笑脸,连人,也变得陌生了。现在想想,觉得那场婚礼处处透着凉意,他的笑,总透着虚冷,是空的,只是那时的她,没有发现而已。
“礼成——送入洞房!”唱礼官一声高喝,众人欢笑,兰离离咬了咬下唇,微抬了头,当时,不过是自己蠢罢了,谁不知道她是被利用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见人散去,兰离离轻笑一声,也转了身,是啊,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繁华终落之时,总会剩下一个人啊。不过不巧,剩的那个人是她。
大家都去了厅房中,各处玩耍。兰离离转身,母后念她身子不好,可以早些回去,其实她也早该回去了。
到大门处,刚掀了轿帘,却听见后面一声“留步”,是他。
兰离离停了步子,微回了头:“太子,何事?”
太子微皱了眉,声音清冷:“你过来。”
兰离离愣了愣,回过身看着站在大树下的他,思绪回涌,那个时候她要走,他也是这般,站在不远处,微皱了眉,声音清冷,张了双臂,道:“你过来。”
正想着,步子却是自己迈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身前,兰离离又开口问了:“不知,太子何事?”
太子道:“回宫。”
听得这俩字,兰离离笑了,道:“为何?”叫她回去她就回去?凭什么?
太子进一步解释道:“外面很危险,宫里安全。”
兰离离摇头:“妾身有办法照顾好自己,不劳殿下费心。”她现在没那么天真了,会以为他真是在关心自己的安危,呵呵,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啊。
太子眉皱得更深了:“鸿福寺不安全,你必须回宫。”
听了太子重复这话,兰离离看着他,含着嘲讽地笑道:“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不会牵连到你,我已经留有两封一样的书信,若我真没命了,那信一封会到我父王手中,另一封会到父皇手中,指明为大皇子所为。”她知道,他担心的定是这个。
太子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何帮我?”
为何?兰离离移了眼,道:“我为何帮你,你不知道吗?”居然,不知道吗?
太子听了这问,道:“其实,你何必……”
兰离离抢道:“对啊,何必,反正都是白费。但是,……”兰离离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与你何干?我的确是喜欢那个叫司马师明的人……帮不帮他,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说罢,转了身就走。
太子未打算放她离去,大跨两步拉住了兰离离的手:“先回宫。”
兰离离手微微一颤,没回头,微捏了拳:“回宫?若我回了宫,定会日日请依月姑娘进宫陪我的,你确定,要我回宫吗?”
太子听了这话愣住了,手上自然也松了。
兰离离感到手上明显放松了,抬头笑一声,说到底,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啊,兰离离毫不费劲地抽回自己的手,快步走向轿子,很快消失在太子眼中。
闭上了眼,兰离离才又回想起那日所见,他心心念念的月月……唐依月……三个月身孕,真是讽刺啊,三个月,那时自己刚成亲一个月,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才蜜月过呢。
想起那日唐依月背着人在一座没人的大殿里,佛前祈祷,他在一旁看着,眼中柔柔深情是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那个时候真的好讨厌自己的这双脚,偏偏走到了这里。那时也只能像现在一样走掉,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太子疑惑,他说的帮他,不是那书信的问题,而是她算计水语嫁给大皇子的事,别人没瞧见,他可是明着看见了的,水语之所以会在退下的时候扑倒大皇子,完全是因为她使了手段,一道萤光从她那里出来,先掠过水语在飞向大皇子,所以这才会有那一幕。只是那道萤光,是什么?
这边的城南也一样疑惑,司马师苍带她到这里来干嘛?抬了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块匾,天下无病,商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