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久久不散.活下來的弟子都在动手收拾残局.肖冷雨却是转身回了楼里.季无涯跟上去.直到七楼肖冷雨都沒有说过一句话.
“喂......”季无涯忍不住开口.却见肖冷雨伸手取下面上的白色面具.面具下的脸上带着疲惫.
沒等季无涯问他.肖冷雨便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季无涯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肖冷雨赶他走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气恼肖冷雨居然不相信他.他以为自己在逝水楼这些日子他和肖冷雨不算是兄弟也算是朋友了吧.可他居然把他赶走自己面对着危机.从肖冷雨的话里不难听出这次他本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季无涯想发火.但是去被肖冷雨一把揽住.轻轻的声音就在耳际:“无涯.谢谢.”
原本的怒火此时被这个冰凉的怀抱灭的一干二净.他听到肖冷雨说:“我以为.沒有人能靠得住.我当你是朋友.不想拖累你.才让你走的.”
季无涯听着这话.一口气憋在胸口.真想破口大骂一顿.却听肖冷雨晴朗的声音在耳边道:“可是.在刚才.我发现.我喜欢和你并肩而战的感觉.”
肖冷雨直起身握着季无涯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我后悔了.可以吗.”
季无涯两次堵在嗓子眼的骂声.此时在嘴里转了几个转.终究是冷哼一声道:“去换衣服.丑死了.”
其实肖冷雨那一身并不丑.狼蛛缓缓勾了勾刚毅的唇角.不是不好看.只是不习惯那样的肖冷雨.一手支在膝盖上.运转内力凝固着体内的冰针.有些刺痛.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并不难受.
突然.一阵淡淡的气味飘散在鼻翼.狼蛛微微一皱眉.瞥过去就看到原本只是混混欲睡的两个士兵此时已经昏死在墙角.而头顶的小窗里除了透进來的月光之外.一股淡淡的青烟弥漫进來.
狼蛛当即屏住呼吸.迷上眼睛.装做昏死过去.
果然.沒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便从耳边传來.
狼蛛靠在铁栏上不动声色的从眯起的眼缝里看过去.三个黑衣蒙面的人从过道进來.犹豫光线较暗.那三人并沒有发现.
看着锁起來的铁笼.三人对视一眼.手中寒光一闪.一根纤细的丝线从那三人袖中射出.两边看守的两个士兵声音都沒有发出一丝.便在睡梦中被杀死了.
一根银丝直直向着自己飞來.狼蛛冷笑一声.拿着老子的玩意來杀老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右手突然握住.一枚冰针破体而出.直直装上那闪着荧光的铁钩.还不待那黑衣人从惊讶中回神.接二连三的冰针瞬间从狼蛛体内飞射而出.直逼三个黑衣人.
那三人沒想到狼蛛居然沒昏.不是说内力被锁住了吗.怎么还能还手.然而.此时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多想.连忙闪身躲开一根根冰针.为首的一人此时沉声道:“撤.”
刚才摸进來已经很小心了.此时若是闹出动静來.想逃也逃不了.三人不再留恋.当即就要闪身离开.但是.当狼蛛恢复的时候.想轻易逃开那就是做梦.更何况.这是來杀他的人.
原本贺庭歌确实是收了他身上的蛛丝.但是作为一个杀手.武器永远不会单一.三个人影即使闪开的很快.但是还是被突如其來的银丝缠住了脖颈.尾端的利勾堪堪挂在动脉上.只要狼蛛再出一份力.绝对立即划破喉口.
“柔然人.”狼蛛听得清楚.刚才那一声“撤”是柔然话.唇角冷冷一勾.脸上的伤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几分骇人:“挞拔祯那狐狸派你们來的.”
那三人此时被狼蛛制住.但是却毫不畏惧的拿手去扯蛛丝.利勾顿时陷入肉里半分.血顺着脖颈流出來.
狼蛛冷哼一声:“再不出來老子可动手了.”
不是棋子,是爱人
话音未落.过道里霎时间响起一片脚步声.三个黑衣人闻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口中一动.然而更快的是只看到一片残影.随后还沒咬到舌头.下颌一阵剧痛袭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碦啪”声.
贺庭歌在将他们下颌错位的同时点住三人穴道.那三人显然是被突如其來的状况所震惊.奈何此时动弹不得.想要自裁却是沒有得逞.
“都押下去.严加看管.”贺庭歌沉声吩咐道.随后进來的一众士兵抬着三人离开.
狼蛛手中蛛丝一收.缠绕在指尖:“人呢.”
贺庭歌起步來到狼蛛面前.隔着铁笼看他:“他会來.但不是现在.”
“哼.”狼蛛冷哼一声:“出尔反尔这种事.你们姓贺的都一样.”
贺庭歌沒有在意他的挑衅.只是淡淡道:“我沒骗你.但是我不会让他在你有武器的情况下近距离见你.”
“怎么.”狼蛛嗤笑一声.讥讽道:“怕我会伤了他.呵......真是笑话.你们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吗.他对你來说还不都是一个能利用的棋子.难道你还想留着他帮你干什么不成.”
“我确实怕你伤他.”贺庭歌平静的看着他:“但我沒想利用他.我也不会让别人利用他.他是我一辈子要守护的人.不是棋子.是爱人.”
狼蛛原本不屑的双眼此时终于拿正色看着眼前认真的男人.半晌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眼角微微一眯:“你说什么.”
贺庭歌沒有回答他这个问題.他知道他听见了:“今晚的事.谢谢你帮忙.你要问的事情.他会來告诉你.”
狼蛛猛的伸手将贺庭歌前襟攥在手里.声音近乎低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贺庭歌任由他拉着.平静的目光丝毫沒有动摇:“再说一百遍.也是同样的答案.而我.不会因为你的愤怒就否认这个事实.”
“你是贺渊那个畜生的儿子.”狼蛛咬牙切齿嘶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你冷静点.”贺庭歌眉头微微一皱.虽然他不否认狼蛛骂贺渊的理由.但是怎么说.这些年贺渊也沒有亏待过他.即便他不是自己父亲.但也不喜欢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当年的恩恩怨怨与他无关.我和他之间的事也不用你多说.”
“你这么说是要陷他于不孝吗.”狼蛛手上青筋暴起:“你们姓贺的果然沒一个好东西.”
“你口口声声说清城不孝.”贺庭歌也不管他手里握着自己的衣襟.伸手拿钥匙打开了铁笼上的铁锁.链条撞击在铁笼上的清脆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格外醒耳:“那你说.他肖冷雨为清城做过什么.有过一丝为人父的作为吗.”
虽然傅清城对于这事一笑而过.甚至毫不在意的和他侃侃而谈.可是.那种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感觉.傅清城即使不说.贺庭歌也能感觉得到.
甚至.一开始.肖冷雨就沒有想过他的存在.尺素销声匿迹.可能肖冷雨致死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尚在人间吧.
狼蛛被贺庭歌问的一滞.楞是张了张口.沒有出声.贺庭歌从他已经松开的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襟.随手理了理:“我不知道肖冷雨的曾经到底有多厉害.也沒必要知道.你记得他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兄弟.好朋友.但不代表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你住口.”狼蛛听不得别人说肖冷雨.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一时间精神有些受不了.原本多年來就有些紊乱的精神状态.此时更显得有些混乱:“你不能这么说他.”
贺庭歌不惯着他.依旧冷淡的开口:“为什么不能.你能想起來你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做了什么吗.你的记忆还留在哪里.”
狼蛛一愣.狂躁的嘶吼声小下來.望着地板.轻声呢喃:“二十年.......”他居然发现他这二十年的记忆全是空白的.他不知道这二十年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肖冷雨的尸体上冰凉的触感:“冷雨......冷雨死了......”
“肖冷雨死了二十年.你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苟活了二十年.”贺庭歌说:“你只记得他死了.然后呢.”贺庭歌这几日让手下人去查了狼蛛这二十年來的踪迹.起先并查不到什么.后來才发现是差的太隐晦.其实狼蛛这二十年來.根本沒有隐姓埋名.也沒有躲躲藏藏.只是世人不知季无涯是谁.而狼蛛也沒有再用蛛丝杀过人.所以.江湖都传狼蛛隐姓埋名去隐居了.却不知.他就走在每一个地方.光明正大的活在人们的视线下.
而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即便这么活着.他的生活也是一片空白.在正常不过.以至于.他几乎不记得二十年里自己做了些什么.
看着渐渐冷静下來.沉寂在铁笼里的男人.贺庭歌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得听我的.”
冷静下來的狼蛛.听着这话.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你恨贺渊我理解.他已经死了.想必挞拔祯也告诉你了他是怎么死的.监斩的人是清城.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贺庭歌也不说什么.打开铁笼.狼蛛顿了顿.起步走出來.直挺的脊背带着一丝凉气.
直到走出关押的地方.狼蛛才顿了顿说:“贺庭歌.你不是贺渊的儿子吧.”
贺庭歌不置可否:“我只是贺庭歌.”
“你和他不是一类人.不像.”狼蛛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第二天.贺庭歌如约带着狼蛛到临月城的天香居.三楼的阁楼里傅清城正坐在窗前温着酒.屋里燃着香炉.是淡淡的龙涎香.狼蛛一进门嗅着这味道.原本有些压抑的情绪.此时也缓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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