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宫人去取的时候.说是不小心摔了一下.奴婢已经检查过了.并无损坏.”明月发现时.有点诧异.但立马便恢复一脸淡然的说道.
“那就走吧.别耽搁时辰.”郝若初倒也沒有多想.留下低沉的话语.自行先走在前面.
悠悠扬扬的琴声.从贞岚殿内飘扬在空中.将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机.
可惜好景不长.这时一名小宫女匆促的跑进來说道:“郡主.皇后娘娘來了.”
贞岚抚琴的手指一颤.琴玄上扬起一滴血丝.
“嘶.”
贞岚柳眉一蹙.轻轻的嘶痛了一声.本是舒畅的心情.瞬间窜升一股怒焰.
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也是她内心不好的预感.
“参见皇后娘娘.”是福是祸.终究是要面对.贞岚迎至殿门口.微微欠身说道.
“郡主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吧.”郝若初一副温和的说道.
“谢娘娘.”贞岚颔首示意了一下.
“郡主大婚在即.本宫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是好.这里是本宫托人为郡主准备一份小小礼物.郡主不要嫌弃才好.”
郝若初话落.一旁的明月将锦盒递上.
“娘娘真是客气了.这叫贞岚怎好意思受娘娘的大礼.”贞岚颇为客气的说道.
“婚姻乃人生大事.这点薄礼算什么.只要郡主不嫌弃就好.”郝若初也面带笑意.客套的跟着说道.
“那贞岚就不客气了.”贞岚话落.转眼示意宫人将礼物接下.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跟郡主单独聊聊.”礼物收下了.也该谈谈正題了.郝若初又说道.
贞岚低着眸子.心里盘算着.就知道她來意不止是送贺礼这么简单.
“郡主好像有心事.”也不知是贞岚出神太久.还是正好被郝若初发现她在出神.反正郝若初正好借此将话題展开.
“贞岚在想.皇后娘娘接下來会说什么.”贞岚倒也无惧的淡然一笑.
“哦.”郝若初故作惊奇看向她.“那郡主不防说说.你都猜到了那些.本宫看看.郡主有沒有猜到本宫的心坎里去.”郝若初边说.边自己走在软塌上坐了下來.
“贞岚不是娘娘肚子里的蛔虫.自然猜不到娘娘的來意.当然.娘娘既然來了.定是有娘娘來的道理.”贞岚也边说边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不愧连皇上都对郡主神魂颠倒.郡主这说话的技巧.都让人听着舒坦.”郝若初一脸深沉的笑道.
稍微试探了一下.贞岚并不避讳她的用意.看來她也很希望打破各自心中的那层膜.
“娘娘过奖了.贞岚性子直.娘娘有话不妨直言.”贞岚很好奇她都知道多少真相.索性直截了当的说出來.剩的浪费时间和口舌.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郝若初淡然一笑.但是转眼便是一脸深沉的又说道:“以郡主对那支发钗的重视.郡主怎舍得相赠于本宫.莫不是.为了和皇上堵一时之气.”
“娘娘误会了.那支发钗本就不属于贞岚.所以贞岚不过是将它物归原主罢了.贞岚在不知不觉中.脸色也变的有点冷漠.
她承认.当时自己心里确实怄着一口气.所以才草率的将发钗送出去.但也正好.如果不是那次的暗示.恐怕郝若初至今都不会知道.当初抢走她发钗的人就是我.
“既然不属于你.这为何又要冒险抢走.”郝若初惊讶的不是她抢走发钗.而是她敏捷的身手.为什么在她摔下山崖时.她沒有出手相救.以她的身手.搭救一把并非难事.
“因为那个时候它还属于我.”贞岚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夺回发钗.只是想证明.那个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但是现在.她要的远远不仅仅是一个发钗.
“那么不属于你的原因.是因为你不想要了.还是对他失去了信心.”郝若初始终是保持着脸上若有若无的淡笑.让人猜测不到她的情绪到底是真是假.
“这个对我们來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以后.”贞岚看着她的目光稍微愣了一下.她好像从來沒有想过这个问題.或者说.她是不愿去面对这个问題.
第190章 丑的吓人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答案.所以她回答的干脆.而且顺利的把话題重心转移.
“看來郡主已经规谋好了以后.”郝若初心里莫名的有种不安.总觉得贞岚是个深不见底幽谷.吸引着别人去探入.但又把真实的自己掩饰的太深.
“离开这里.就是贞岚最大的愿望.”贞岚轻然一笑.语气也轻柔的说道.
“既然选择回到这里.又处心积虑的要离开.郡主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嘛.”郝若初几乎一点都不相信她所谓要离开的话.
当初她们想方设法的把她弄回來.贞岚既然选择回來.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会突然又说离开.恐怕傻子才会相信.
“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况且一切都在不停的改变.贞岚也不想解释太多.想必娘娘也应该知道.皇宫最擅长的就是变化.不断的变化.不断使人心改变.”贞岚说的轻淡.却不难听出.她暗指郝若初把一切想的复杂化了.
“看不出來.郡主对宫里的生活这么了解.”郝若初意味深长的说道.从贞岚的话语中.隐约能得出.她的选择是因为她改变的心.
只是沒有人能想象到.她心有多远.多大.
“也不全是了解.只是看的比别人透彻一点罢了.”贞岚淡淡的说道.恐怕沒有会想象到.她也是在黑暗的皇宫里成长.
“希望郡主所看到的都是最真实的.也希望郡主选择的一切也是对的.”郝若初起身稍稍酝酿了一下.才说道.
交流了半天.她对贞岚多少试探了一点她的性情.想必再说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义.贞岚是丝毫不避讳那些过往的事.但她将未來的意图.却也封锁的严严实实.证明她是有心理准备來应付这次的交际.
“多谢娘娘.不过.娘娘就不想知道.贞岚为何会深藏武功吗.”贞岚也起身.面带笑意的说道.
换做旁人.这种事恐怕瞒都瞒不住.可她却能说的这么轻快.
“既然能藏着.自然也有藏着的用处.不过.本宫更想知道.当初本宫坠下山崖的那一刻.郡主当时是怎么想的.”郝若初转脸看向她.
既然你自己都沒什么好避讳的.那么我何不直接问个明白.
“心里想什么.便做了什么.只可惜.手法沒有想法快.害的娘娘差点命丧山崖.贞岚一直都倍感内疚.”贞岚不但沒有丝毫的尴尬.反倒是能镇定自如.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点她很符合宫里的生存.郝若初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郡主言重了.不过是场意外罢了.怎能怪郡主失手.况且吉人自有天相.本宫相信命在老天爷手里.”
话毕.郝若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不等贞岚言语.她又说道:“好了.今晚也不早了.本宫就不在此打扰郡主歇息了.待公主大婚之日.本宫定亲自前來为郡主送嫁.”
“那贞岚先谢过娘娘美意.”贞岚浅浅的福了福身.只是她沒想到.这么轻易就把她打发.结果还真有点出乎意料.
郝若初扬起嘴角.留下她深沉的笑意.离开这座宫殿.她却感到无比的压抑.总感觉无形中有种东西在压向她.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郝若初才刚坐到饭桌边.小豆子鬼急慌忙的跑道喊着.听她着口气.还有心情吃饭才怪.
“什么事咋咋唬唬的.一点规矩都沒有.”明霞看出郝若初眉眼凑出不满.所以她绷着脸.严肃的斥道.
“明霞姐姐您不知道.刚才宫人从路上得知.说是郡主毁容了.”小豆子有点焦急的说道.
“什么.毁容.”明霞一脸愕然的说道.又下意识的看向郝若初.只见她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又变的若有所思.
“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霞又问道.
“说是郡主用了咱们娘娘赠送的脂粉后.便出现脸部不适.不到一会功夫.整张脸红肿的吓人.这会已经不少太医都赶过去了.娘娘您快想想办法吧.”小豆子吓到心急的说道.
好若初又愕然的看了小豆子一眼.刚才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沒想到事情还就是冲着她來的.
“走.去看看.”郝若初起身说道.不管是福是祸.既然苗头來了.那么就该去会会.
“回皇上.郡主面貌并非是毁容.只是用了些不当的脂粉.导致皮肤损伤.待微臣开几幅药方给郡主服下.不出一个月便可恢复.”
萧槿晟坐在殿内.绷着一张俊脸.冷凛的眸子透着渗人的寒意.直到易成墨走出來回报情况.他不安的担心才稍稍平息下來.
但是又想到那个对贞岚下毒手的人.他更是气不打一出來.
“來人.把皇后给朕带來.”萧槿晟一脸阴冷的吩咐道.
小宫人领命迅速的退了下去.可刚到门口.又唯唯诺诺的退了回來.因为郝若初正好一副盛气凌人般的走了进來.
“参见皇上.”郝若初在外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走至萧槿晟面前浅浅的福了福身.
“皇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萧槿晟起身朝她走了两步.又一脸冷凛的说道:“皇后及时赶來.可是來认罪.还是打算來看郡主毁容后的丑态.”
“皇上息怒.臣妾听说郡主用了臣妾相赠的脂粉.才会出现不适.所以臣妾特地过來看看.一并请易少傅检查一下脂粉哪里存在问題.不然臣妾恐怕是百口莫辩.”郝若初只是轻声细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