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盯着她.稍微多看了两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贞岚傲娇中的自信.好像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不屑一提的小人物.只有她才是光鲜夺目的主宰者.
“哦.既然有这么好的法子.本宫倒是真的要请求郡主指点迷津了.”郝若初故作很是感兴趣的说道.但语气明显透着一味冷意.
她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就连她都能看穿贞岚阴险深沉的一面.可萧瑾晟这么狡猾的人.却偏偏看不到.还是他根本就沒有真正去了解过贞岚.又或者.贞岚隐藏的太深.完全用她娇柔的一面把萧瑾晟迷晕了.
“其实很简单.我贞岚可保郝家平安无事.当然.我也不是白白帮郝家度危难.所以条件是.贞岚需要从娘娘身上取走一样东西.”贞岚依旧是轻声细语.不动声色的说道.
郝若初看向贞岚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寒意.但她几乎沒有任何考虑.便脱口道:“你想要本宫的位置.”
“娘娘果然是聪明过人.贞岚真怕日后会有愧于娘娘这个位置.”贞岚则是加深了脸上那抹深沉的笑意.就宛如冰穴怒放的一株罂粟.夺目又透着深冷.
郝若初板着一张冷得令人发直的俊脸.收回目光.她半低着眼帘.默默的思索着.贞岚此來的架势.好像是势在必得.只是她凭什么说她可以救郝家于水深火热之中.难道光凭萧瑾晟对她的宠爱.
“你凭什么能保证本宫郝家安然无恙.”郝若初相信.贞岚既然能來.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过她还是想听贞岚亲口说出來.
“就凭贞岚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够吗.”贞岚居然丝毫沒有犹豫.而且说得很自信.很猖狂的意味在其中.
郝若初不禁的露出一味失笑在脸上.贞岚远比她想象中还要狂傲.这世间.能这样镇定自如说出这句话的人.恐怕也只有她贞岚一个人.
郝若初不再是失笑.而是带着一味可笑的意味.又道:“其实你根本沒必要这样大费周章.你只要等着郝家被处决.你觉得本宫一个罪臣之女.还能稳坐这个国母的位置吗.”
郝若初不明.贞岚想夺她国母的宝座.其实只要将郝家置之死地.她身为郝家一员.必然逃不过罪责.等到萧瑾晟废了她之后.她不就顺理成章的夺下国母宝座了.可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一条对自己毫无利处的弯路.
“这点贞岚固然是知道.但贞岚不希望娘娘死.或者说.贞岚觉得郝家不该就这样喊冤而终.”贞岚那张绝美的脸上.始终带她一贯的笑意.笑的那么狡黠.那么附有心机.
郝若初双眸微缩了一下.一道深不见底的寒光.从神色中流露出來.“你也知道郝家是遭人陷害的.还是.这件事本就是你一手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本宫这个宝座.”
贞岚既然什么都清楚.而且丝毫沒有避讳的用意.还关系到冤情.那么她到底还知道多少.或者说.这一切到底跟她存在多少关联.
贞岚油然笑道:“娘娘太高估贞岚了.贞岚一介女子.即便是有勇有谋.恐怕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施展.所以娘娘可千万别误会了贞岚一片好意才是.”
好意歹意.一时半会恐怕还真有贞岚自己心里清楚.不过郝若初总感觉.这件事绝非是贞岚所说的那么简单.
第203章 答案不急
“娘娘不必急着给贞岚答复.只要郝丞相尚有一口气在.娘娘可以慢慢考虑.”贞岚说着便起身.浅浅的颔首.又道:“贞岚现行告退.”
贞岚确实沒打算此來就能得到郝若初的答复.因为她只是想來试探一下郝若初的状况.以及对郝家眼下的态度.只是沒想到到.结果令她非常满意.
郝若初现在可以说是落魄到了极点.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副等死的状态.当然.她确实沒有丝毫还手之力.
“等一下.”
贞岚刚起身走出去.郝若初的沉甸甸音声传來.贞岚嘴角微扬.脸上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她早就抓住郝若初的软肋.也相信她绝对是和自己合作.否则她自己等死不说.她的郝家更是不能幸免.
郝若初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但是贞岚说的很清楚.只要郝世宗还有一口气在.她还有时间.那么是不是意味着.郝世宗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呢.
“本宫要见郝家的人.”郝若初起身后.又开口.在沒有亲眼目睹自己亲人安然无恙之前.她也不能轻易答应贞岚.
贞岚转身.轻然一笑的说道:“娘娘稍安勿躁.贞岚会派人安排.不过地牢守卫森严.恐怕只能看望.不便于相见.”
郝若初低着眼帘.她的用意本來就是想证实一下郝世宗是否还活着.所以见不见面并不重要.
贞岚的实力.真的远比郝若初想象中还要可怕.就在事后的第三天深夜.郝若初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明霞叫醒.说是可以去看望仅剩的郝家人.
郝若初闻言.非常的激动.在前去的路上.她又因为贞岚可怕的实力隐约感到不安.贞岚一个常年伴在青灯下的柔弱女子.刚回皇宫短短几个月.怎么会拉拢这么庞大的势力.
唯一可以理解的一点.就是深受萧瑾晟宠爱.这无疑是天下女子无一不梦寐以求的恩宠.而偏偏被贞岚独揽在身.而这座宫里.又有谁不想一步高升.高升的潜规则.当然就是找个有利于自己的靠山.相互谋取各自所需.
漆黑的深夜.春风微微有点凉意.好像在时刻提醒醒着的人保持清醒.
郝若初除了一身宫人的打扮.几乎沒有任何掩饰.顺利的进入地牢.脚步刚迈进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鼻而來.让她不禁的掩住鼻息.甚至有种作呕的感觉.
潮湿将地牢置于阴凄凄的潮湿中.一股股渗人的湿气.刺骨的深入体内.加上刺鼻的恶臭.可想这中环境下的恶劣.
带路的士兵.很是习惯这里的环境.也很熟悉的将郝若初直接带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牢房里的枯草中.蜷缩着一个人.苍苍的白发.凌乱的盖在那张苍老的脸上.破旧不堪的衣物.包裹着一具廋如古柴的身躯.身上隐约还残留着血迹.一动不动.看着让人揪心.
“爹……”
郝若初刚开口想冲上去.便被一旁的士兵制止.她看了士兵一眼.由于一时激动.她差点忘了來时说好不能相认的条件.
但是牢房里关着的人.她一眼便能认得是郝世宗.虽然沒有过多的接触.但是那种亲情的存在.始终牵引着他们.
看着昔日的亲人被折磨的如此不堪.郝若初站在牢房前.不敢去靠近.只能一脸心痛的看着里面一动不动的人.她真担心.郝世宗会这样一睡不醒.
时间有限.在士兵的提醒下.郝若初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但她又到其它牢狱看了看.目测了一下郝家还剩多少人.
观察了一圈.除了府上一些管事的家丁.几乎已经沒有其它人.算起來.最多也就剩下十來个.
回到凤鸾宫的郝若初.再无睡意.看到牢狱里的那些人.她更加沒有犹豫的地步.她必须要救出那些人.但是成全贞岚的所求.也只是一时之计.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重生的这辈子.她会当做是一场可笑的噩梦.既然是梦.她就会把一切当成一场梦去对待.哪怕最终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也不惜重生这一回.她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哪怕是夺不会.她也不会让别人去拥有它.她要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不惜一死.
夜已深.人未去.
宣明殿内.闪烁着明亮的灯火.萧瑾晟正在殿内专心致志的规划着南北朝的地形图.一旁伺候的万福.早已经哈欠连天的打起盹來.
一阵冷风吹进來.突然将万福惊醒.他找了找冷风吹來的地方.是一扇沒有关好的窗户.他有点困惑的皱眉.自己挨个检查的窗户.怎么会沒关好呢.
赶在沒有惊动萧瑾晟之前.他悄悄的走过去把窗户关好.折回來.发现茶水已经凉透.他又拿着茶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就在万福离开后不久.一名身着素雅的白衣女子走了进來.很普通的衣着.挽着简单的发髻.三千青丝直垂及腰.轻盈的脚步.宛若腾空而來的仙子.
如果这幅装扮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中.肯定能吓到万人.
而萧瑾晟专心在地图上.丝毫沒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又或者.即便是察觉到.他也无心去理会.
“夜深了.皇上喝杯茶提提神吧.”宛若天籁般的音声.温润动听.就是透着一股熟悉感.
可惜萧瑾晟根本不能分神.但如果当他看清來人时.他又会是怎样的一面.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郝若初.脱下一身雍容华贵的宫服.她沒有那么高贵.也沒有那么不易接近.反而是多了几分清纯和脱俗的美.
她见萧瑾晟依旧是无动于衷.她索性将茶杯递在他视线中.
萧瑾晟剑眉微蹙了一下.那是被惊扰后的恼怒.不过还沒有彻底被惊扰.所以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将茶盏重重的放下.好像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郝若初见他又入迷在眼前那张偌大的地图上.并沒有关注她的意向.她也沒有急着去引起他的注意.或许就这样看着他.才是他们之间最恰当的接触.
也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单独的交际.不全是因为她内心卑微的爱.而是她内心黑暗的预谋.
“皇上.茶凉了伤身;夜深了伤体.臣妾伺候您就寝吧.”郝若初看出萧瑾晟有点昏昏沉沉的意识.于是她又轻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