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龙和小丫头激动的抓住王太医:“你是不是真的擅长治疗内伤,那你赶紧将逸公子治好,我们给你磕头。”
王太医给搞蒙了,给逸公子诊治,怎么可能,多少人盼着她早点死。
富平长公主也蒙了,旭王的条件确实诱人,引来多少骗子,那跟这是两回事。
富钩急智:“王太医在这里,还是先给郡主诊脉吧。”
富谟挑衅:“诊脉要不了多少时间,莫非郡主真的没病,不敢让太医看?”
周芣苡气着了,脸色愈发苍白,凛然喝道:“大公子愿为天下人受难,大家都记着她的好。你有本事为何一直不去救她,莫非不希望她好起来?听说大公子将参王送来救本郡主,害的她自己犯病。你若是有能力,本郡主自然要让给大公子。还是你没本事,长公主也不在乎大公子死活?”
乔氏冷笑:“他连长公主的病都治不好,哪里敢去旭王府行骗。”
书砚怒:“那你以为我们郡主就好骗?有本事不去救大公子,医德有问题,谁敢让你治!郡主若有个万一,你赔得起吗?”
诗风、诗华等赶紧将周芣苡保护起来,不善的盯着太医和长公主。
谁都知道,庸医能杀人,名医照样杀人不眨眼。
富平长公主快气死了,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耍流氓。硬扯上逸公子,现在说王太医能行,他没给逸公子治病有问题;说他不行,还不如不说。
王太医一脸凶狠:“我看你气色好得很,根本就没病。”
周芣苡应道:“你果然医术高明,举世无双,一眼能断生死;本郡主现在向圣上请旨,请你去给大公子治病。”
周二周三和内侍一块走,再次进宫请旨。
富平长公主大急,这说说而已,怎么又去请旨。逸公子那是个坑啊,谁上坑谁。
富钩也急,“医术高明,举世无双,一眼能断生死”,这完全是捧杀,王太医基本死定了。
富谟还没闹明白,静姝郡主装病,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害怕?
周芣苡当然不怕,之前有那么多大夫来给她诊过,谁不知道她差点死了;后面谁说注定都是造谣、不安好心,一个王太医可没资格扭转乾坤。
相反,富平长公主一再针对她,这事儿没完。
富钩看情形不对,忙和富平长公主耳语。周芣苡是否装病不要紧,圣上的旨意才要紧。
富平长公主想想也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应对。
松鹤堂,颜氏、陆氏、周依锦、周依丹、周依莲等眼巴巴的看着长公主。
老夫人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周芣苡她没病吧?”
富平长公主深深的看她一眼,说不出的鄙夷或厌恶,老夫人老脸惨不忍睹。
富平长公主上了厌翟车匆匆走人,好在摸清了周芣苡的底细,下次对付她就容易多了。
长公主走到半路,圣上果然下旨,听说王太医医术高明,命他将旭王治好。
静姝园,起居室,茶香散去药味,秋风吹来夕阳。
周芣苡坐在矮榻上,翻看各种消息、文件,封地的土豆丰收,可惜这会儿不方便去。
书滴过来,一身白色纱袍,帅的跟新郎官似得,看得人心旷神怡。
乔毓甫回来,一身青织金过肩蟒纱袍,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有一尺多长。
周芣苡冲过去抢了锦盒打开,里面一把新打的菜刀,接近不锈钢的品质,真是一把宝刀。她拿出来朝书滴砍过去,一道雪亮的刀光。
书滴按住她夺了菜刀,对着光线打量一番:“可以批量生产了?”
乔毓甫点头:“技术基本稳定,正在尝试做轴承,并对车床再次进行调整。”
周芣苡回头,只见项龙带着两个新护卫过来,一个帅哥一个美男。
美男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火木灵香,周芣苡忙冲过去,书滴眼疾手快将她抓住。
周芣苡很执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依旧盯着火玠:“你怎么来了?”
火玠退后五步离她远远的,俊脸很冷酷:“火玡要杀我,我们怕忍不住把他杀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本公子早晚要杀了他!”
火玠看着漂亮的小丫头,还好不是第一次见,跟她也不用客气:“所以这次和谈,他怎么都不肯来,只好二公子带着火琦来。”
周芣苡眼睛一亮:“火琦和你一样香香的,不如将他抓来做香奴吧。”
火玠黑脸,又有一点幸灾乐祸,替二公子和火琦默哀。
☆、第220章,定亲、赐婚?
二公子要进京,消息很快传遍京师。
瞬间就像风暴席卷昆仑海,掀起滔天巨浪、各种暗潮汹涌,恭王、颜家等折腾的愈发激烈,几乎达到白热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人带放火的事儿每天都会发生,短短数日不知清洗了多少人和势力。街上似乎少了一些人,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京师的温度一直很高,天却有点阴,等哪天彻底爆发,将这天炸的稀烂。
转眼到八月初二,竟然一场雨都没下,低空都是晦气,搞得谣言满天飞,说着什么天意。
晌午,静姝园,后边花园,春波亭,秋风吹来大雁两行。
乔毓甫和书滴难得都留在家里,和周芣苡在这煮茶听琴,琴案上一张古琴,是锦川名琴。
火玠匆匆走来,美男一身护卫的衣服,怎么看都是暴殄天物、不好看。
周芣苡说道:“书滴那收着几套火凤袍,你赶紧去换上吧。”
火玠高傲的不理她,和书滴说道:“第二批三千匹妆花缎、羽缎已经入库。昨儿萧何牧找到我,说萧丞相清廉,一件官袍穿三年,一条被子盖八年,说了半天。”
周芣苡一愣。
丞相萧衍确实清廉,平时埋头干活,从不啰嗦,难道现在也眼红坐不住了?
萧何牧是他嫡三子,基本可以代表他,大概萧家其他人也坐不住了。
这事儿本身怎么说呢,光霍家留下庞大的利益,李家、颜家等争得起劲,没点想法那不是圣人,是性无能。
周芣苡问道:“萧何牧说了半天,究竟是什么意思?”
火玠应道:“我看他挺贼,扭捏不想说;听下人口风,好像他大舅子想做绸布生意。”
周芣苡嗤笑:“萧丞相清廉,他大舅子就不清廉了。我改天找萧丞相谈谈。”
书滴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先给他一万两银子,看他什么态度。”
周芣苡怒,扑上去拧他衣服:“我是你主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现在病好了。”
火玠说道:“那你去富平长公主府吧,她们病没好。”
说起来怒火,富平长公主、富谟等人都得了妇科病,让他一个大男人在那盯梢。
这事儿在京师狂风海啸的时候,依旧传的很广。
大家都知道那天忌探病,富平长公主还坚持要看静姝郡主。郡主准备了火盆,长公主自己不屑,这得了病纯属活该。那王太医在旭王府,说旭王没治了,差点引起民愤。
富平长公主说郡主陷害。但王太医也在静姝园,他难道是死人?所以老百姓都不买账。
富平长公主吃了大亏,周芣苡怕她生出什么毒计,就让火玠去盯一下。
火玠幸灾乐祸:“本来今天的事儿恒王妃还犹豫,富平长公主跟她谈一回她就同意了。”
周芣苡怒:“我去怕把她杀了,所以还是你去吧,再有意见就让你施展美男计。”
火玠含恨冷笑,外面将军府已经热闹上,在这就能听见。
这会儿宴平长公主和恒王妃到了将军府,老夫人脸好了,和颜氏一块热情款待。
钱曼匆匆跑来,眼睛喷火,像是要杀人:“主子,老夫人让你去拜见宴平长公主和恒王妃。”
书滴应道:“去跟她说锦川和大将军送了节礼来,郡主准备进宫。”
钱曼转身要走,火玠喝道:“急什么,郡主要进宫,先帮郡主准备节礼去。”
钱曼脚下一顿,看着火玠再看看书滴,终于高兴的跑了。
周芣苡扶额,主子我还没说话,怎么又来个火玠,还是找三舅舅:“真要进宫吗?”
乔毓甫应道:“你身体好些了,是该亲自进宫谢恩。”
周芣苡点头。今儿宴平长公主、老太婆她们的目的已经知道,要阻拦也能做到,但为了大局只能先吃这个亏,对死老太婆是彻底死心了。
乔毓甫安抚道:“别想太多,你爹以前碍于孝道,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周芣苡冷哼一声,坐到琴案前,双手猛然拨动,一阵疾风骤雨,仿佛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一阵战马嘶鸣,仿佛西边战场杀声震天;一片腥风血雨,一场惨烈厮杀;到最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硝烟弥漫的战场,她一刀斩下天穹。
“轰隆!”西边风起,天上乌云滚滚。
不到半个小时,阵雨忽然降下,天地一片阴暗,寒风犹如地狱吹来,气温直线下降。
“喀啦!”又一道闪电,直接劈入京师内城,雷声震耳欲聋。
周芣苡兴起,再次拨动琴弦,开始湖面泛波,气势渐增,忽然雨水倒流,一个人在风雨中,与天地斗。闪电如剑雨如刀,雷声如鼓风怒号;天崩地裂大劫至,骑龙直上九重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