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远怒极,脸上倒是平静出奇。
若是人未进宫贺楼远还有各种办法阻止她进宫,可如今人已在宫中,他想将人接出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总不能硬闯皇宫把人抢出来?若真那样做了,无异于谋反。
贺楼玉也气的直骂,“我说皇上抽哪门子风,合着把我们兄弟骗进宫里,就是对小柔儿下手?”
‘下手’两字顿时就触动了贺楼远的逆鳞,骑上马就奔皇宫而去。
而宫中的李旬也憋闷的很,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却成全了太后,虽然太后不是他亲生的娘,但只要太后还活着一日,他都得把她当亲娘一样的供着。
别说太后跟他抢凌小柔就是抢更珍贵的,他也得让。
可让他憋闷的是,他这边枉做了小人,把贺楼家的两个煞星得罪了,倒是让太后捡了便宜,这贺楼远的怒火是那么好承受的吗?
正想着,有太监来报,说是宁远王求见。
李旬第一个想法就是借酒装醉,不见!
可不见二字刚刚出口,外面脚步声响起,贺楼远气哼哼地闯了进来,瞪着李旬:“皇上,微臣来接未过门的夫人回家,请问皇上可否放人?”
李旬听的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贺楼远竟如此直白地将凌小柔与他的关系挑明了,这请臣子的妹妹进宫小住,和请臣子的夫人进宫小住可完全是两个意思。
若是传出皇上相中宁远王的未婚妻,强请入宫的传闻,就是宁远王不跟他翻脸,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得淹了他。
李旬自登基以来,一直想要做个明君,难道要因为一个凌小柔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
可人在太后那里,李旬就是想放人也得先同太后商量,此时只能陪着笑脸道:“爱卿且慢发火,此事……朕也是才得到信,既是太后将人请去,朕这就派人去问。”
说完,也不等贺楼远再发作,叫来身边侍候的太监,速去慈宁宫打探。
贺楼远便坐在李旬下首,品着宫女们奉上的茶水,不过小半个时辰,去慈宁宫的太监回来了,跪在地上回道:“启稟皇上,太后近日食不下咽,听闻凌小姐厨艺高绝,便请凌小姐来宫中小住几日,除每日为太后打理三餐,还承办了宫中年宴。”
太监话音刚落,贺楼远手上的茶杯就碎了,李旬一脸无奈,“你没有问太后何是放人出宫?”
“太后有言,年后就放凌小姐出宫。”
贺楼远起身,李旬跑了几步伸手拦住,“贺楼,你要去做甚?”
贺楼远黑沉着脸,“带人回府。”
李旬哭丧着脸道:“贺楼,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太后虽说如今退居幕后,可背后势力还是不容小觑,你这样硬闯了太后宫殿,传出去朕如何保你?你且听朕一言,既然太后是明着下旨将人宣进宫,自然也不敢做的太过。不如你先回府里等着,若是太后过了年还不放人,朕就是拼着与她翻脸,也把人给你送回去成不?”
贺楼远原本就比李旬高了几寸,此时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旬跟死了亲娘似的脸,也觉得这个皇上当的太窝囊了,都登基几年了,竟然连后宫里的事都做不了主,换了是他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可到底皇帝根基未移,想动太后也要慢慢图谋,若此时他真冲到太后宫中把人带走,太后硬要安给他一个谋逆的罪,李旬也挺为难。
正如李旬所说,太后既然是正大光明地将人宣进宫,想必也不敢对凌小柔如何,他若真冲动地把人带走,就相当于给太后一族除掉自己的理由,到时牵扯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但李旬为难,他也会很头疼,不如就先等几日,既然有李旬的保证,凌小柔又有宁远王府做靠山,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正如宁远王府轻易不愿与太后一族为敌,太后一族又如何愿意招惹宁远王府?或许太后这次宣凌小柔进宫,真的只是吃不下饭。
可瞧这皇上当的窝囊样,贺楼远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怎么就被蒙蔽了双眼,觉得他会是个好皇帝呢?瞧瞧如今被太后给欺压的,忍不住就撇了撇嘴角,“都是你惯的!”
说完,举步离开,奔宫外走去。
留下回味着贺楼远的话久久不能平静的李旬。
他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亲娘,别的皇子都有亲娘一族在背后支持,只有他是孤军作战,能走到今日也多亏了贺楼远顾念儿时的情谊,助他一力。
可宁远王的势力一直就不在京城,贺楼远还要常年征战在外,他登基时根基薄弱,若不依附于当今太后,他还能如何?
惯?他也不想惯着,但不惯着又能如何?他一直深信忍辱负重才能成就一番大业,而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个碌碌无为的皇帝,大衍国开国先祖皇帝才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
不过,他这边独自承受着贺楼远的怒火,让太后一个人偷乐他这心里哪能安宁了?反正人也请到宫里了,他也得捞点好处才成。
这样一想,李旬的心情又美好了,若不是天色太晚,他立马就得带了人去太后宫里请安,就算不能让凌小柔随身侍候陈淑仪,好歹一日三餐得接管过去。
就是太后再难缠吧,只要他一顶皇家子嗣不容有失的大帽子扣下,太后那边也不好多加阻拦。
打定主意后的李旬,让人摆驾芙翠宫,他得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陈淑仪,也让她高兴高兴,这些日子瞧她吃不敢吃、喝不敢喝,明显瘦了几圈,他这心都疼的揪揪了。
第二日,李旬早朝上不时朝似乎要将他身上盯出几个洞洞的贺楼远使眼色,虽然他觉得那眼神是安抚,可看在满朝文武眼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些年,宁远王一直不娶,这次回京又被皇上每日留在宫里,不到天黑不放出宫,如今又公然在朝堂之上眉来眼去……
好吧,自认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真相的群臣们都默默地低下头,常言道:知道的多死得快,尤其是这种皇家秘辛,他们还是不要去揣度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宁远王虽然比皇上大了几岁,但相貌英武俊朗,与略显文弱的皇上站在一起也算得上芝兰玉树,瞧着倒也般配。
至于谁上谁下的问题,只瞧着两人这相貌和身材,那还用问吗?
不知群臣心中自己已变得身娇体柔易推倒的李旬匆匆结束早朝后,直奔慈宁宫而来,向太后请安之后,就陪着太后用了早膳。
早膳就是一小锅粥和几张卷成卷的饼,还有几样颜色倒是鲜艳的小菜,比起往日满满一桌的小碟子可要简单的多。
李旬不禁奇怪,依着太后的性子那是怎么奢侈怎么来,今日为何一改往日性情了?
不过,当他拿起一张圈成卷的饼咬了一口,顿时就被软嫩的饼皮和里面酥脆的口感给征服了,还有那咸香微辣,又混着葱花香与火腿肉香的馅料,简直是美到无法形容。
别看只是瞧着简单的卷饼,但个中滋味只有吃过的人才能体会。
李旬不由得问道:“此乃何物?”
!!
☆、138 不该有的心思根本就不能有!
从进门之时,李旬就注意到太后身边多了个容貌极美的女子,瞧着却清丽无双,就是与艳丽非凡的陈淑仪站在一起,怕是也不会逊色了,尤其是此女脸上脂粉未施,若是再仔细打扮一番,怕是连陈淑仪都要逊色几分。
只是李旬也是见过美人的,又是个城府极深的,即使心里已对此女大生好感,面上还是不显。
不成想,当李旬问起这卷饼为何物时,在太后的示意下,那女子极为得体地朝李旬行了个宫礼,才樱唇轻启,“回皇上的话,此乃煎饼果子。”
李旬拿饼的手不由得抖了抖,这小声音也如人一样清亮好听,可听在他的耳里就有些尴尬,虽然原本就是打着将人请进宫里给陈淑仪做膳,可李旬没想到竟会是此等美人。
若是长得丑点,或者只是平凡些,李旬也不会放在心上,最多就是一段皇帝无聊出宫戏逗民女的戏码,可人家长这么美,美的让李旬都有些飘飘然,就怕会被当成昏君了。
其实从李旬进来给太后请安时,一直站在太后身边为太后讲解早膳的凌小柔就认出李旬就是那日冒充贺楼玉的蓝衣公子。
果然,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花花成性,还敢做不敢当,说不定当初贺楼玉那个花花太岁的名声多半就是皇上给惹来的呢。
心下对李旬很是鄙夷,脸上却还要装的平静如水,即使回话也让人瞧不出异样。
李旬尴尬地‘哦’了声,良久之后才道:“不错!”
之后,埋头苦吃。
吃了几口煎饼果子,在太后的提点下,李旬才记起还有粥可以喝,夹了一筷萝卜条,酸、甜、辣、咸、香,瞧着也挺简单的一口萝卜条,竟然能吃的他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再喝一口粥,只是平淡无奇的白粥也因萝卜条变得生动起来。
太后又指着李旬手边的一碟褐色的末状物道:“此乃肉松,配上白粥异常美味。”
旁边便有宫女为李旬的白粥里加了一勺肉松,并动手搅开,李旬再喝一口肉松粥,果然如太后所说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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