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龙涎香的味道,好闻,可莫名让她心颤。
凰殇昔紧紧地盯着东陵梵湮,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另一边的墙角挪去,龙塌太大,只要她挪到另一边,就可以直接站起来走下去且不会碰到这男人分毫。
凰殇昔的小举动东陵梵湮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眼底渗出了几丝冷嘲之意。
他懒洋洋地撑起身子,背靠床头,衣襟松沓,动作很慢慢,好似漫不尽心地做着什么,这懒懒慢条斯理的举动,又给他多了几分慵懒魅惑之态。
东陵梵湮一动,凰殇昔就停下来,他的每一个举动凰殇昔都警惕地盯着。
忽然,凤眸凝起,视线落到他不怎么移动的右腿上,她怎么觉得东陵梵湮这条腿不怎么利索?
凰殇昔一怔,蓦然想起这男人先前受的是腿伤,而且伤的……好似正是右腿!
她下意识俯身爬过去,细若无骨的葇荑抚上了东陵梵湮受伤的右腿大腿的位置。
东陵梵湮身子一僵,转瞬即逝,身子顿住,抬眸,静静地看着那张长在心里的侧脸,轮廓线忽地柔和了下来。
他勾唇问道:“做什么?”
凰殇昔皱眉,瞥了他一眼视线就又回到他的腿上,声线暗带不豫:“你的腿怎么回事?还没好?”
东陵梵湮淡淡地嗤了一声,“朕的皇后,你倒告诉朕,它该如何在段时间内自行痊愈,朕可不是你……”
说罢了若有似无的目光扫了扫凰殇昔的胸口,随后停在她的侧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太医都是白养的?”凰殇昔沉着一张脸,并没有注意到东陵梵湮落到她胸口的视线。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诡异,能自行痊愈,比普通人痊愈能力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就好比如她的双腿,如今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任何不同了。
东陵梵湮嗤笑,讥讽道:“皇后认为太医若来了,龙鳞下上谁会不知道朕遇刺的消息?”
凰殇昔唇角一抽,脑子这次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是呀,这家伙怎么会让人知道他遇刺且受伤的消息,不说别的,一国皇帝遇刺肯定会引起轰动,弄得龙鳞上下不得安宁,而某些有贼心的臣子,也必定会趁此机会空虚而入。
而且,若是这男人召太医了,他遇刺的事岂不是满皇宫满京城都是,暂不说会打草惊蛇,单说李将军的说辞,就会让她摆脱不了“妖女”的名号了。
因此,东陵梵湮没有让太医来治腿,她也有得益,不得不说,东陵梵湮这掩饰当真用得好!
凤眸凝了凝,凰殇昔纤细的葇荑轻轻地抚摸了两下。
说到底,东陵梵湮的腿伤是因她而起,如今她又因这男人解了李将军的说辞,这男人的伤,她不可能不承担责任。
想罢,她的手又无意识地抚了两下。
素不知,她这无心无意的举动,对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有多致命!
腿上传来酥麻的感觉,隔着布料他都感觉到了凰殇昔那美好的手,东陵梵湮狭长魅眸暗了又暗,最后一沉到底。
大掌一把抚上在他腿上极“不乖”乱动的小手,猛地一扯!
凰殇昔正失神想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东陵梵湮治腿,忽然身子被一股猛劲扯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人已经被抱在怀里。
于是现在两人的姿势是……男下女上!
我龙鳞尊敬的陛下居然会觉得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上,会是一种享受!
熟悉的龙涎香,凰殇昔并没有挣扎,小心翼翼地移开身子,以免压到他的受伤的腿。
假笑没好气道:“陛下,你这会儿又是要做什么?抱抱?呵呵……陛下看出我笑了没?”
“……”东陵梵湮将想说出的话咽回去,俯首对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黑眸隐藏的炙热一下子隐了下去。
他眉目含笑道:“原来皇后想让朕抱,不必用笑来刺激朕,那朕如你所愿可好?”
凰殇昔的笑一下子僵住了,陛下,说好的冰冷呢?说好的冷漠寡言呢?
她推了推东陵梵湮,问:“东陵梵湮,你别闹了,不请太医这么搁着置之不理,你的腿怎么样了?”
东陵梵湮扬起唇瓣,嘲问:“怎么?你关心?”
凰殇昔对上他的视线,晶亮的凤眸透着一股坚定,“是,我关心。”
本来就是因我而起,让她怎么不关心?
东陵梵湮平静眼中的好似一片湖面,被投进重量不少的石子,激起了一层层涟漪,难以平复,暗沉的眸子深邃且深不见底。
好似尘封多年的古泉眼在此时被开封,掩去了寂寞,凄清,惆怅……
搂住她腰肢的双臂加紧,他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悸动,他面无表情地问:“你担心的是朕?”
凰殇昔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不然陛下以为是什么呢?”
如果她会的是“对”“是”这些,东陵梵湮会嘲笑,觉得太假,可是她却是以反问的手法,无形之中让人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十几年来从未被触动过的心弦,此时竟被撩动得厉害,怎么也安抚不下。
凰殇昔,你总有一种魔力会让朕情不自禁靠向你,情不自禁朝你心动,情不自禁,整个人……现在如此,之前亦是如此。
你说,你让朕如何恨得起……如何……相信你是她?
幽暗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睨着她,什么情绪也没带的惊颜上,却比带任何神情时都让让心中悸动。
两人默默地对视着,良久良久,那种感觉好似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恬静的小四合院一般。
东陵梵湮静默着,大掌抚上她的脸,慢慢往下移,最后将凰殇昔的脸按到自己胸口,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似害怕她会消失一般……
凰殇昔静静地被他搂着,倒不是因为她顺从,而是她没想到东陵梵湮还有这一出,脑子里正想着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让这男人有这番举动?
这男人搂得很紧很紧……
凰殇昔其实是挺想推开了,但是想到这男人的腿伤,又想到早朝一事他的袒护,于是就没动了。
可是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大抵是“搂”变得满足不了了,他俯首埋入她肩窝处,又时不时抬起来,微凉的薄唇总是擦过她的脸颊。
凰殇昔忍不住了,正想呵斥这男人不要太过分,可东陵梵湮好似能料到她能接受到怎样的程度,在凰殇昔发出不满之前,贴在她耳畔,呼出一口暖气。
低沉的声线萦绕耳际,“你觉得是谁将朕遇刺的消息透给李将军的?”
东陵梵湮好似知道凰殇昔会想了解什么一样,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凰殇昔就暂时将不满先吞回腹中。
这事儿是关李将军,也关乎到自己的小命,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于是她皱眉沉吟了下来,脑中想起了两次遇刺,其中一次有人放暗箭,又想到了子贵人一死,再想到了子贵人所说的……
逐渐编织出一道丝网,眉心折痕更深一层,她抬眸试探地问道:“是那个命人放暗箭的母后黑书暗中透给李将军的信息?”
“如何料想到是那人?”东陵梵湮不答反问,贴着她的耳珠饶有兴趣地挑逗她。
凰殇昔显然没那个心思理会东陵梵湮做什么,脸色凝重起来,“这个不难猜到,只要联系一下便清楚了,陛下将遇刺一事全面封锁,朝廷之中无人得知,那些杀手想必陛下要么杀了,要么命人给抓起来了,那么……”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朕的皇后,你会么?
“那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一个是陛下和陛下手中的心腹风雷侍卫,以及本宫。”凰殇昔顿了顿,凤眸一眯。
“而另外几人,便是只有伏击陛下之人以及朝本宫放暗箭之人!显然这幕后黑手只有……”
最后一句,后面的话凰殇昔很理智地没有明说出来。
“头脑倒是清明。”东陵梵湮眯眼享受着属于凰殇昔的气息,一心二用之际,不吝啬地给了一句赞赏的话。
东陵梵湮只点评了一句,对凰殇昔的说话不置可否,便又抬起脸,这会儿他直接露齿咬住她耳垂。
凰殇昔忍无可忍,目露凶光,“东陵梵湮,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东陵梵湮薄凉的唇瓣微张,低醇的声线慢悠悠地从唇齿间溢出:“你倒说说看,朕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凰殇昔默。你也说说看,你哪里好好说话了?
“所以,李将军是那幕后之人的人?”这是凰殇昔做的最后结论。
这话落下,东陵梵湮不再挑逗她,但仍是搂着不放,清冷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讥笑和轻鄙,哂笑道。
“朕才说你头脑算清明,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居然下降到如此愚笨的一点?”
“……”凰殇昔再默,凤眸危险地眯起。
留点面子给本宫会死么?
凰殇昔这副哀怨似的小表情,显然是愉悦了东陵梵湮,他低低笑了两声:“你再想想,如若李将军是那方的人,却只给一个遇刺的消息。”
一语惊醒梦中人,凰殇昔恍然大悟,“那李将军若真是那幕后之人的人,那人定不会透给李将军陛下遇刺的消息,毕竟毫无证据,李将军说出来无疑是自寻死路,他最多只是那幕后之人的利用的一颗废子?”
东陵梵湮不言,不置可否,只淡淡挑眉做答复。
魅眸隐走杀意,声线带着三分冷意七分冷嘲:“朕的皇后倒真招人‘喜欢’。”
凰殇昔冷嗤一声,“的确,本宫‘人缘’甚好,后宫中不乏想本宫死的人,可本宫不还好好地活着?想要我凰殇昔的命,也得看她们有没有那个资本以及足够强硬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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