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不过是让杜芷萱竭尽所能帮候府其它几位未出嫁的姑娘谋到一个好的归宿,最好同杜芷萱一样,全部嫁入皇室,做皇家儿媳妇。
当然,最最重要的却是杜芷萱得尽快到安王府拜见杜莜,帮杜莜这位候府大姑娘撑腰。最好,能倚仗着太后的宠爱,而逼迫安王世子废了世子妃,另立杜莜为世子妃!
……真是天真得可以!
不,或者,应该说是“老糊涂”?
杜芷萱微微偏头,看向伴随着说话的语句流露出相应情绪的老夫人,清澈如水的眼眸里流露出清晰的讥诮来。
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依然未能听到杜芷萱回话的老夫人,正暗自欣喜自己“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功力依然不减从前时,却在抬头的那刻瞧见了杜芷萱眼底一闪而逝的鄙夷之意,忍不住就怒了!
“杜芷萱,你那是什么眼神?”
杜芷萱立刻垂眸敛目,做出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心聆听的模样。
“你……你……”老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眼前更是金星乱窜,只能死死地抠着桌缝,以此来维持自己在杜芷萱面前的威严和气势。
房间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沉寂。
许久后,就在杜芷萱以为老夫人会再来一把装晕的把戏,然后,再给她扣一个“气晕祖母”的忤逆不孝罪名时,却听得老夫人长叹了声。
“罢了!”老夫人神情哀凄,摇头道:“如今,你翅膀长硬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也管不了你了……”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为何非要分得清清楚楚呢?就像手指,有长有短,纵使祖母有几分偏心,却也是真心疼爱你的。”
“旁的不多说,就拿当年你爱慕武候王世子一事来说吧!”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为何不愿意与将军府往来?为何不愿意将军府的姑娘来府游玩?为何每每得知你回了将军府的消息后,就罚你到庄子里去暂住?……”
“我一个老婆子,也没几年好日子活了,为何不像其它府里的老封君一般,只管享受来自于儿孙的孝顺,对府里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纪一大把了,还得操劳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尤其是你这个丫头,幼年丧母,父亲又忙于工作,虽有小姨照顾,却也难免有所偏颇,唉……”老夫人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怜惜:“这些年,若非我的阻拦,想必,你早就落入那武候王世子和钱诗雅的算计里。”
“幸而,你这丫头还不算太过蠢笨,没有被钱诗雅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语给收服,将她当成比同胞姐妹还要亲近的亲人来看待,否则……”说到这儿时,也不知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善恶到头终有报……”
这是由钱诗雅,联想到了安平郡主吧?
杜芷萱心里轻哂,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多大变化,总归,经过她的有心运作,往后,即使钱诗雅的本性暴露无遗,却也不会影响到安平郡主的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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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其实,这就是一个重生的姑娘,在“贵女培养系统”的帮助下,由学霸进化成学神的日常。(未完待续。)
第527章 硬得不行来软的(1)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没走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老夫人颇有深意地看着杜芷萱,道:“若无意外,你会是候府里嫁得最好的姑娘。”
“你能有这样一桩良缘,我这个做祖母的,哪怕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却也有脸面见你的祖父了。”老夫人顿了顿,脸上难得地浮现一抹犹疑:“只是,这个人和宗族,却如同一滴水和大海一般,有着天壤之别。”
“如我们这样的世家,虽追求‘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但,对于你们这些即将出嫁,或已出嫁的姑娘来说,娘家子弟是否有出息,和姐妹之间来往而铺就的姻亲网,却是你们能否在夫家站稳脚的关键。”
这是眼见强求不成,就来软的,杵定了“感情牌”放在她的身上,能起到绝妙的作用?
杜芷萱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老夫人这番“为荣华富贵而抛弃一切”作法的鄙夷和不屑了。
这一絮叼,就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即使杜芷萱依然做出一幅垂眸聆听的乖巧模样,但,由那偶尔浮现茫然情绪的面容里,就可知晓杜芷萱根本就没当回事!
这样的疏离,这样的漠视,只令老夫人心里那团好不容易才掐灭的怒焰,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只是,眼下的杜芷萱,身份不同,若再向刚才那样强来,只怕会彻底激怒杜芷萱。
一想到若杜芷萱连最后一丝情面都不顾,将所有一切都坦陈在太阳下,彻底撕虏开来后,对整个候府造成的可怕影响,就令老夫人不得不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到喉的咆哮和愤懑等情绪压抑下去。
纵然如此,老夫人依然恨恨地瞪视着杜芷萱,微垂的眼皮更是没办法遮掩住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浓浓的杀机和狠戾:“真想看看你的脑袋里装的是不是豆渣,不然,怎会听不进长辈的劝说!”
“能得到太后和皇后的赞赏,想来,你也不会是个蠢笨糊涂的,又岂会不知晓皇家媳妇的难做?不过,你还年轻,一时半刻想不到那么深远,倒也难免。”老夫人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当年,我能提点你,如今,就能再提点你第二次。”
“倒底是我的亲孙女,又如何愿意见到你将一手好牌打成烂牌呢?”这样一番话,换了任何人,想必都会感动得涕泪交加,只恨不能拍着胸口,许下一大堆誓言了吧?
可惜,杜芷萱那沉默不语的姿态,却再次打破了老夫人心里才生出来的幻想。
真是个不讨喜的!
这样的杜芷萱,和当年那任由自己搓磨,却依然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更从未失去一身傲骨的钱涵梦的身影,再次重叠在一起!
老夫人微阖眼皮,掩住眼底突然暴增的仇恨和杀机,却无法遮掩住变得扭曲起来的面容:“秦王的赫赫声名,哪怕我这个闲在家里养老的后宅妇人都知道,就更不用说其它的人。而,和秦王有关的传言,那更是亦真亦假……”
话,点到为止,不过,眼见杜芷萱脸上终于流露出镇定之外的惊讶时,老夫人心里一喜,只觉得总算是抓住了杜芷萱的软肋,遂用一种极隐讳的语言讲述了所有和秦王有关的事情。
最后,老夫人才用一种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着杜芷萱,总结道:“圣命不可违,如今,哪怕你后悔懊恼,却也不能取消和秦王的这桩赐婚。”
“那么,如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太后和陛下对你心生愧疚的情况下,多多帮衬娘家,从而形成互帮互助,相携共进的良好局面!待到你嫁入秦王府后,即便出了什么事,却也不会像某几位王妃那般煞费苦心,计谋百出,却依然未能保住自己正室的名份。”
……
“杜芷萱!!”
“祖母,你继续说,我听着呢。”杜芷萱神情淡然,并没将老夫人的絮叼之词放在心上。
早在穿越而来,理清了原身记忆的那一天,杜芷萱就对候府诸人性格有了个初步了解。
待回到候府,真正面对老夫人等人后,就迅速窥知到诸人本性的杜芷萱,若非想要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才会谈到“正题”,又岂会继续按奈住那颗急欲离开的心,而继续做出一幅乖巧听训的模样?
毕竟,杜芷萱同杜尚书那不欢而散的争执一事,能瞒过钱氏,却瞒不过老夫人这位到如今,依然牢牢地把握着勇诚候府大权的老封君。
“说甚么说?左右不论我说什么,你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我还废什么话?我这般苦心,你不理解也就罢了,竟还这样一幅态度,你……”
即使老夫人一连再地劝说自己,漠视杜芷萱那幅淡然的模样,只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做足了一幅关心自家嫡孙女的祖母那慈善的模样。奈何,面对杜芷萱这幅油盐不进的姿态,向来养尊处忧惯了,听不进任何人忤逆话语的老夫人,却再也忍不住地爆发了。
“你这个……”
“孽女?”杜芷萱凉凉地接话,抬眼看向脸色扭曲得不成样,眼眸里更是有那么两团怒焰在熊熊燃烧的老夫人,“祖母,很多事情,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人气得瞪圆了眼,不敢相信她分析到如此境地,杜芷萱依然不打算按照她的剧本出演。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你让我再管候府的事,我都懒得动脑筋呢!”杜芷萱神情平淡地回望老夫人,并不把老夫人的气恼当回事,总归,老夫人的身体好着呢!
至少,她穿越到大梁一年多,目睹了那么多热闹场景,却从未一次真正将老夫人气晕过去!
由此看来,老夫人根本就不像她嘴里说的那般极重视勇诚候府的声誉。
其实,老夫人真正放在心上的,也就是荣华富贵和权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