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女儿说到哑口无言,孟宜瑞有些恼羞成怒,可是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内宅的这些事情,就连跟别人辩论这些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然也不会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
孟宜瑞怒的站起身来指着孟雪染道:“你母亲身为正妻,凶悍妒忌为父的妾室,犯了七出!为父没有将她休弃已经是为父的仁慈了!”
原本愣怔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杨氏闻言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不可置信的望着暴怒中的孟宜瑞,原本发红的双眼中渐渐蓄积了满满的泪水,随后心如死灰般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眼中的泪水慢慢滑落。
孟雪染却是嗤笑了一声道:“原来父亲存着的是这样的心思,想要休了我娘,然后扶了芳姨娘为正室,可是想着祖父祖母定然不会同意,所以就自动退了一步,才想出了平妻这个说法。”
说到这里,孟雪染便望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孟老太太和孟老太爷,说道:“祖父祖母,原本孙女已经是个出嫁了的人,再来评娘家的事情却是有些不妥当,但是孙女怕自己不说,改日孙女的娘就被休回外祖家了。”
孟老太爷闻言脸色很是难看,他顾忌的不是孟雪染这个孙女,不过是个孙女罢了,没有娘家什么都不是,他顾忌的是云修尘以及他背后的云家。
孟老太爷冷下脸来,呵斥道:“胡说八道,杨氏是我孟家明媒正娶的二太太,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休弃。”
孟雪染却是望了孟宜瑞身后的芳姨娘一眼道:“可是父亲说我母亲犯了七出,善妒呢。只是孙女实在不知道,我母亲到底对芳姨娘做了什么,让父亲觉得她善妒了呢?据我所知,芳姨娘自从进了芳止院之后,我母亲从来为对她立过规矩晨昏定省从未有过。反倒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只要是紫薇院有的,芳止院就必定有一份,就连姨娘生的孩子,也破例让她养在身边直到长大成人。可是父亲怎么还说母亲善妒呢?还是说父亲早就存了这宠妾灭妻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想要扶正芳姨娘,所以才对我母亲如此泼脏水吗?”
孟宜瑞越听越觉得不对,听到最后,指着孟雪染跳起来怒喝了一声:“放肆!你身为子女竟敢如此对为父说话!”
随后他又指着杨氏骂道:“你好好看一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女儿?不敬长辈。不分尊卑!”
杨氏是个善良又懦弱的女子,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妾室欺压这么多年。被孟宜瑞指着鼻子这样骂,杨氏只觉得心痛欲裂,抱着坐在身边安慰她的小女儿不停的流着眼泪。
云修尘在一旁瞧着,见此便抱着手臂冷冷的说道:“听闻孟家家规甚严,男子四十五子方可纳妾,可今日一瞧确真是打开了眼界,孟二老爷未到四十不但有妾室不说。竟然还要扶了妾室为正,也不知是不是情深啊。”
孟老太爷闻言抬手便将手边的一个茶碗朝着孟宜瑞丢了过去,怒道:“那你呢?你可曾将长辈放在眼里?”
“父亲?”孟宜瑞被已经凉了的茶水浇了满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孟老太爷失声喊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芳姨娘扶正之事,到底是谁的意思,你别以为我老眼昏花瞧不出来!”孟老太爷说着将目光落在了跪在孟宜瑞身后的芳姨娘身上,冷哼了一声。
孟宜瑞见状连忙将芳姨娘护在身后,对着孟老太爷求情道:“父亲。这些都是儿子自己的主意,和芳雅无关。”
“无关?”可惜孟老太爷丝毫不信他的话,只对着外头的人吩咐道:“芳姨娘胆敢教唆二老爷行宠妾灭妻之事,着实可恶,来人,重打芳姨娘二十大板,丢到庙里让她自生自灭吧。”
孟宜瑞闻言心神俱惊,连忙跪在地上给孟老太爷磕头求情道:“父亲,父亲,都是孩儿的错,是儿子要抬了芳姨娘为平妻的,父亲若要责罚,那就责罚儿子吧!”
孟老太爷看着孟宜瑞气极反笑道:“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来人,把二老爷关进祠堂里静修,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外头来了几个粗使的小厮和仆妇。压着哭哭啼啼的两人下去了,那声音悲戚的仿佛是一对活活被恶人拆散的受苦受罪的鸳鸯。
孟雪染冷冷的瞧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被云修尘拉着坐了下来。
原本是好好的一场家宴,却被孟宜瑞和芳姨娘这般一闹,原本热热闹闹的场景,倒是安静了许多。
孟老太爷只觉得今日被他这个孽子丢尽了脸面,连家宴也懒得用了,将筷子一丢。气匆匆的走了。
孟大老爷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孟大太太康氏连忙上前去给气得够呛的孟老太太顺气,底下的孟凡林这才松开了之前紧紧抓住孟凡烨的胳膊,瘫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这午膳也没有心思去用了,孟老太太缓过劲来之后吩咐众人都散了,却留下了杨氏说话。
孟雪染和云修尘以及她的哥哥孟凡烨还有妹妹孟雪俏一起去了紫薇院。
阿宝从头至尾倒是睡的香甜,被乳娘抱在怀里的时候,似是做梦梦到了在吃什么好吃的。还吧唧了几下嘴巴。
孟雪染看着现在还缓不过劲来的孟凡烨道:“二哥,既然祖父已经对父亲还要芳姨娘做了惩处,你就切不可再因为此事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孟凡烨闻言扯了扯嘴角,道:“父亲?就他那样的,还配被我们称作父亲吗?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就只有芳姨娘还有芳姨娘生的那个儿子,何曾有过我们!”
听了这番话,孟雪染就知道。此番孟凡烨定是气的狠了,她叹了口气劝说道:“确实,从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上着实算不得一个好父亲,但是他在名义上来说,毕竟还是我们的父亲,二哥要切记这一点。他若是名声有失,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或者是对妹妹。都不是一件好事。”
宠妾灭妻是一件足以毁了孟宜瑞的大事,他是燕阳书院的教习,自身不端何意教书育人?且孟家百年的名声也就此毁于一旦。
这个时代最重视的便是名声。
她已经嫁了人,孟凡烨又是个男子可以无惧,但是孟雪俏不同,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女儿,若是名声被孟宜瑞连累,只怕这辈子就难以嫁得出去了。
孟凡烨也明白这件事。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去,别过头去不再说些什么了。
孟雪染知道孟凡烨这是同意了,这才放了心。她伸出手摸了摸孟雪俏的脑袋道:“俏儿,娘这些日子怕是心情会不太好,你这段时间就多待在娘的身边,娘只要一看到你心情就会好的。”
孟雪俏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年纪不大,又被养的天真善良。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只是说道:“二姐姐,父亲他是不是不要娘和我们了?”
孟雪染闻言摇了摇头笑着道:“自然不是,父亲还是父亲,这一点是怎么也不会变的,不过父亲除了娘之外,会有其他的女人,那些其他的女人和他们生的孩子会来跟娘跟你抢父亲。不过俏儿也不需为此太过于担忧,你只需要把娘守好即可,知道吗?”
孟雪俏闻言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俏儿知道了,俏儿会陪在娘的身边的。”
孟雪染笑着忍不住又摸了摸孟雪俏的头顶。
似是想起了一见事情,孟雪染看着孟凡烨问道:“二哥,你的婚事如何了?”
一提起这个孟凡烨就烦的要死,没好气的摆了摆手说道:“鬼知道如何了!别问我,我不知道。”
孟雪染有些八卦的问道:“难不成二哥不喜欢那位陆小姐?听闻那位陆小姐很是擅长弹琴。一曲十面埋伏很有韵味。”
何止是有韵味,那位陆小姐在千金宴上弹奏此曲的时候,一些人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和别人打起来。
孟凡烨却是瞪了孟雪染一眼,怒声道:“以琴声诱人,实在是可恶。”
孟雪染却是丝毫不在意的打趣道:“估计不是可恶,而是可怕吧,二哥怕了。”
“你才怕了!”孟凡烨果然是个受不了激将法的,闻言就跳起脚来对着孟雪染喊道。“本少爷天不怕地不怕鬼神不吝!”
孟雪染却是丝毫不信孟凡烨的鬼话,但是见孟凡烨已经气的跳脚了,连忙安抚般的点了点头道:“是是是,我二哥最是胆大包天,什么牛鬼蛇神的都不怕更不要说陆姑娘这个区区深闺女子了。”
孟凡烨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云修尘却是不忍心见自己这个二舅兄如此被孟雪染忽悠,跟着说道:“云家已经开始准备和那位郭小姐的婚事了,二舅兄还是要提前准备准备。”
孟凡烨闻言惊道:“怎么回事?”
云修尘却是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好说,等过了这几日。二舅兄自然就明白了。”
孟凡烨看了看云修尘又看了看孟雪染,撇了撇嘴,这两人什么事情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他,着实是可恶,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夏兄在的时候好,反正他是什么都会告诉我的。”
孟雪染听着忍不住想要吐槽:“他哪里什么都告诉你了?他可告诉你他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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