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先是被她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再被她的话给打击得体无完肤,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难道是落儿和儿子不愿意和他一家团聚?
与祈落多年夫妻,对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温柔如水、乖巧顺从几乎是她身上最为吸引他的亮点,他都已经答应要帮她查明真相还她公道,她有什么理由不愿意重回他的身边?
“这…这不可能,落儿不可能不愿意回到本帝身边,她与本帝曾经那么相爱,怎么可能会如此?丫头,你骗我的是不是?”被刺激的男人情绪激动的追问少女,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紫陌醉翘着二郎腿慵懒的靠坐在椅背之上,一只手成拳支着头,默默的看着精神受到重创的男人。
“大帝觉得我有必要骗你?那天祈落的态度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寄奴眼中的恨你看不到吗?你那天跳着脚的骂祈落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直到你认可了事有蹊跷,可曾对她说过一声对不起?他们母子离开你多年,这些年是如何过得,你可曾关心过一二?原本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变成如今这一抹幽魂,你有问过她是为什么吗?好端端的母子怎么就成了我的属下你想过吗?”
“人冷了,还可以找个地方取暖,可人心要是冷了,就再难暖回来了,当一个人的心被伤透了,就会失去爱人的能力,当失望伤心成为人生的主题时,谁还会有勇气去跳进那个万劫不覆的深渊?人生啊,且行且珍惜吧。”
这话说完她骤然感觉大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狐疑的看向傻愣在那儿的夜修。
男人整个好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俩眼发直的盯着她,又仿佛不是盯着她,那眼神深邃幽远绵长,太过复杂,一时有些读不懂。
紫陌醉见此不发一言的起身,向殿外走去,临到门口时顿住身形淡淡的道:“悟空,我说过我的人不会白白被人欺负了,这笔损失相信大帝应该不会赖账,那一掌几乎要了寄奴半条命,该给什么样的补偿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我相信大帝应该很有诚意的。”
她一语双关的话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懂,凭心而论,她并不是很讨厌夜修,之前对他有过失望不假,后来她也仔细想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底两人的立场不同而已,这样的人可以不结交,但也不必闹得一见面就如仇人一般。
至于祈落和寄奴,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人,她不希望两人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缺失的人生她深有体会,若能圆满,她不介意成全,夜修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一家三口团圆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他能否体会她的用意了。
说完之后她再没停留,径直出了主院儿,迎面一阵柔风吹来,似乎也吹散了心底的一些烦闷,朦胧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之上,给整个别院的花花草草镀上了一层银光,看起来格外的美。
时间已经亥时二刻,别院的下人们大多都已经休息去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守夜人偶尔错身而过,紫陌醉踏着月色在别院里闲逛,左右回去她也睡不着,不如四处走走,好过看见那两个男人。
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回乾天殿去休息,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私语声,距离甚远,听不太真切,不过随着风声过来时她听见了几个字眼:公子、轻弦、很像、病了。
☆、第三百零四章 自己挖坑埋自己
声音她是听出来了,是仇晚空和幽墨姬,可这内容就太丰富了,心起疑惑不由得隐藏了身形向二人靠过去。
离得近了,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她屏息凝神开始偷听两人说话,别怪她小人之心,实在是多事之秋,由不得她防范之心太重。
仇晚空手里提着一盏气死风灯,和幽墨姬两人边走边聊,丝毫没发觉林荫深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二人。
“幽姐姐,你说那轻弦姑娘和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双生姐妹?”仇晚空纳闷儿的问。
幽墨姬轻摇头,这事儿她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可那时她自己一身的麻烦,根本没心情去关注,若不是那人是在摄政王府上,她根本不会和晚空说起这件事,毕竟摄政王曾经是她的至爱,作为好姐妹她必须要告诉她。
“谁知道呢,听说那姑娘已经在摄政王府养病有些时日了,是摄政王的一个远房表妹,不过家里特别有钱,这次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求医才会投奔到摄政王府来。”
她也是满心的不解,不是说摄政王所有的亲人都被仇家害死了吗?那又是从哪儿冒出这么一个表亲来?
仇晚空比她还疑惑,据她所知龙家基本已经没什么亲属了,当年仇家做得那叫一个狠绝,刀锋过处鸡犬不留,更何况是人?
“幽姐姐,你还喜欢墨青书吗?”她的跳跃性极大,她知道幽墨姬告诉她这件事无非是想让她对龙腾死心,所以才有此一问。
幽墨姬一顿,苦笑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终归是他弃了我,若非为了我腹中孩子我也不会半夜跑去求太子能饶过墨家死罪,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仇晚空羡慕的看着她道:“至少幽姐姐以后还有子女绕膝,我连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我那时是有多傻,他给我绝子散我就吃了,我这一生不会有孩子了。”
幽墨姬怜惜的抓着她的手眼含热泪的道:“晚晚,以后我们一起抚养这个孩子,姐姐的孩子就是你的,我们做这个孩子共同的娘好不好?”
仇晚空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手中的风灯也滚落在地,紧紧的抱着她的身体痛哭失声。
姐妹二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摸着黑往承乾殿走去,紫陌醉也没再追过去,该知道的她也算是知道了。
这个消息有如一个炸雷般在她的脑海里爆了,抹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她暗自庆幸今天的所为,如果不是偷听了她俩的话,她还真是有些抓瞎,现在却有了最起码的目标。
脚步一拧回去了乾天殿,她心底最深处的担忧如今有了着落,反倒不那么担心了,困意袭来,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回到房间的时候鎏幻正在门口转悠,不时朝门口望上一眼,直到她出现,它才安静下来。
紫陌醉看了眼计时用的沙漏困倦的道:“怎么还不睡?不困吗?”
鎏幻见她回来才算放下了心,见她疲倦万分的模样不忍再吵她,默默的将屏风支好,自己倒在外间的榻上闭目养神,直到女子轻浅的呼吸志传来,它才叹了口气。
一觉到天亮的紫陌醉披衣起床便见门口站着数名侍女,不是朝月铭尘当时拨给她的一干侍女又会是谁?为首的正是琴意,名字还是她取的。
呆愣了三秒钟的女人很是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轻轻一笑道:“琴意,我能说我这儿不需要人伺候吗?”
琴意面不改色的低垂着头恭敬的道:“婢子等得尊后大恩,若不能报,只有一死以谢主恩。”
说话间,她身后的九个人也都同时低下头,颈间皆抵着一把银亮的匕首。
紫陌醉一个激凌跳了起来,一叠声的道:“别别别,我没说不让你们报,把匕首都收起来,爷让你们报行吗?”
她是冷血绝情,可不是没人性,这几个女娃儿自打跟了她几乎没几天能真正跟上她的,可原因不是出在她们身上,而是自己,如果因此让她们丢了性命,她于心不忍。
一身鹅黄的琴意近前几步道:“尊后,尊上最后一次警告过婢子,再若跟丢了主子,便将婢子千刀万剐,请尊后准允婢子近身伺候。”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尤其是那种死都不得安生的刑法,残忍得令人却步。
紫陌醉真想对朝月铭尘竖个大指,这招挟天子以令诸侯用得不要太好,他能冷心绝情宰了这几个人,可她终归是不忍之心占上风,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完败。
千刀万剐啊,还是从她这学去的,她这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吗?
“近身就罢了,你主子应该知道我洁癖有多重,去打洗漱水,我不会甩开你们。”某女最后妥协道。
琴意满眼盈笑的吩咐众姐妹去拿洗漱用品,自己则是跟在女子身后,生怕差了一步就把人跟丢掉。
紫陌醉在一干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整个人感觉都呆头呆脑的,她自小就没受过别人的服侍,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堆人来太不习惯。
收拾妥当之后紫陌醉狐疑的转头看着众人道:“别告诉爷,你们还要跟着!”
让这些人近身服侍几乎已经到达她的极限,如果还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敢保证之前生出的那点善心会彻底消失,死与活关她何事?
琴意微笑道:“尊后放心,婢子们只是伺候主子日常起居。”
出门后自然有尊上跟着,她们这些小虾米跟出去是杀风景的吗?只不过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紫陌醉这才如解脱般的长舒口气,要是真这么一直跟着她,她不保证会亲手将她们给拍飞。
收拾妥当的某女晃荡出卧室,直奔晴黯和玉天殇的房间,每天晨间都要给这俩人治病,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就能结束了,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是她自己分配的。
多数时候她是先修炼一段时间才会去看众人的训练情况,偶尔也会和他们过过招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可今天她另有安排,昨天仇晚空和幽墨姬说的话引起她的注意,她很想知道那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是她心底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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