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赶紧苦哈哈地跟了上去。心里却在嘀咕,自己这位爷最近怎么一改常态的,老爱发脾气?难道是一直不近女色,阴阳失调的缘故?咳,看来,爷是应该找个女人了。
完全无视聂政主仆的离去,田七七与萧千羽商量好后,俩人便开始分头行事了。
田七七刚一脚踏出房门,却看到正小心翼翼地等在门口的周小花,于是用力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猛地一个转身,害得跟在其身后的刘掌柜差一点就撞到了她的身上。
“哎哟,七七啊,你差点吓坏我这副老骨头了。”刘掌柜好不容易才收住了脚,却假装嗔怪地说起田七七来。
“刘伯伯,都怪七七不小心,你老没事吗?”营救齐郎中的事情有了着落,田七七此刻心情好了许多,还冲着刘掌柜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你呀~”刘掌柜疼爱地戳了戳田七七的小额头,紧接着却将手中的钱袋塞了过来,“少东家刚才吩咐了,一码事归一码事,该付的钱还是要照付,齐郎中的事只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了。”
田七七听完,眼珠子一转,便爽快地把钱袋给收下了。接着却又将周小花一把推到了刘掌柜的跟前:“刘伯伯,相信你刚才也看到了,少东家他们都特别喜欢吃那个凤眼果。喏,她叫周小花,凤眼果就是她给送来的,你看看这个价格方面……”
“你这个小滑头……”刘掌柜宠溺地瞟了一眼满脸狡黠的田七七,这丫头!总是喜欢把难题抛给自己,“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按一斤十五文的价格收购,你觉得怎么样?”
最后一句,刘掌柜是转脸朝着周小花问的。
周小花一听,顿时懵了!这比一斤大米的价格还要贵呢~而且自己仅仅只是出了一点劳力而已,根本连一分钱成本都用不着。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降临到了自己身上呢?
田七七偷偷推了一把愣愣的周小花,然后跟刘掌柜交待了一声,便急匆匆的自行离去了。
看着田七七渐远的背影,周小花的眼眶不由得一下子红了!七七待自己真的是太好了,这辈子可以跟她交上朋友,可真是自己最大的福份啊。
…………
田七七走出望江楼后,叮嘱了田园园几句,正要转身离开,不想眼前却突然多了一堵结实的肉墙!生生地把她吓了一大跳。
“大叔,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啊!幸亏现在是白天,不然我还真的以为自己撞鬼了。”田七七夸张地拍了拍自个干瘪瘪的小胸膛。我滴娘哎,以自己那样敏锐的听觉都没发现这厮的靠近,看来~这聂政不仅懂武功,而且还是个很厉害的练家子哦。
很难得的,这次聂政并没有跟田七七针锋相对,只是用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后,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来:“那个,我也要跟你签订一份长期合作的契约……”
“啊?”田七七一脸的愕然。
看着眼前田七七的“蠢”样,不知道为什么?聂政顿时就有点不耐烦起来:“你每次做的那点菜根本就不够俩个人吃!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也每道新菜付你五两银子,你每次都得另外给我做一份,而且份量绝对不能比那姓萧的少!”
虽然聂政强硬的语气听得田七七极为不舒服,但看到正不断向自己招手的白花花的银子……田七七决定,这次忍了!
“看在你是萧大哥朋友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你这一回吧。”田七七装出一脸勉为其难的神色,“不过,我现在有急事,你先让刘掌柜写好一式两份的契约,我办完事后就立马回来签约好了。”
田七七说完后,立即便转身离开了。剩下聂政独自站在原地,恨得一脸牙痒痒的样子。
虽然田七七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来,但聂政还是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小丫头,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气死爷了。
在大街上四处打听了一段时间后,田七七看了看时辰,便径直走到了清城县县衙的大门前。
定了定神后,田七七才不慌不忙地敲响了门口的大鼓……
清城县的县令叫祝清水,当他发现击鼓鸣冤的人竟是眼前这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时,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昨晚刘员外的儿子请他去喝花酒,喝得醉熏熏的,直到现在,头还觉得有点晕晕的……
“你这小女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扰乱公堂,本县看在你尚且年幼的份上,不予追究,你赶紧回家去吧。”祝清水一拂宽袖,便准备让人把田七七给赶出去。
没想到,田七七却丝毫不卖账:“县令大人,依我龙川国的律法,似乎并没有规定击鼓鸣冤者的年龄……”
祝清水一听这话,倒不由得高看了堂下的小女孩一眼:“咳咳,那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意欲状告何人?速速禀上。”
田七七成竹在胸,一脸从容地说道:“民女田七七,家住太平镇田水村。现要要状告那刘员外,故意歪曲事实真相,污陷齐郎中……致好人蒙冤入狱!”
那祝清水昨晚上刚收了刘家的好处,这银子还没揣暖和呢~就来一个捣乱的,心中霎时不痛快起来,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大胆田七七!那齐郎中毒害刘员外的事证据确凿,又岂容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来人哪,给我赶出去!”
“慢!大人,这审案总得问清楚缘故吧?可是大人你竟然连问也不问一句,就命人将民女赶走,难不成是大人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被人揭穿不成?”
“放肆!”祝清水双眼往田七七身上一扫,凌厉而阴冷,“本官做事一向清正廉明,又岂会是那贪赃枉法之人!况且刘员外确实是服了齐郎中开的药方后,才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这一点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容不得你半点抵赖。”
“大人果然是一个好官啊!”田七七突然冲祝清水竖起了大拇指,不过话锋却随之一转,“不过,大人!民女也有证人,可以证明刘员外并不是因为服用药方而出现的不适。”
“哦,那依你的说法……是本官判错案,冤枉了好人?”祝清水一脸阴森的望向田七七。
“这是与不是,大人再审一遍不就清楚了?”田七七在心里冲这老狐狸翻了一个白眼。
“好你个田七七!”祝清水用力一拍惊堂木,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你竟敢污陷刘员外,更欲陷本官于不义,来人哪,给我拿下!”
看着祝清水眼中流露出的凶光,田七七的小心脏不由得嘭、嘭、嘭的跳个不停!萧大哥呀萧大哥,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可就要被人杀人灭口了。
“大人且慢!”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田七七顿时松了一口气。妈呀~终于赶来了。
话音未落,一身华贵装束的萧千羽已带着几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在下望江楼东家,萧千羽。特为刘员外中毒一案带来几位证人,只求大人还齐郎中一个清白。”
“萧大哥!”田七七心花怒放,脆生生地喊了萧千羽一声。
“敢问萧东家跟这位姑娘是?”望江楼的后台之大,祝清水是早有耳闻的,当下见了萧千羽,气焰立马消停了不少。
“这位七七姑娘是我的合作伙伴!”简短有力的介绍完田七七的身份后,萧千羽便将身后几位证人一一叫上前来。
“大人,此人名叫刘义,与刘员外算是同宗的兄弟。昨天,就是刘员外硬从他手中低价买下了其刚从河里捕捞上来的一只甲鱼。”刘义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此时只会一个劲地点头附和。
萧千羽丝毫不理会祝清水疑惑的眼神,转头继续介绍起另一位证人来:“这位汤婶,就住在刘员外家附近,而且天天在市集摆摊卖菜。昨天,就是刘员外夫人从她手里强行拿走了一把苋菜。”
听到这里,汤婶忍不住加了一句:“也就他们家老想着要占人便宜!呸,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萧千羽微微一笑,正要再往下介绍证人时,那祝清水却有些坐不住了:“萧东家,这凡事总得讲求个证据……总不能因为刘家人平日做下一点错事就将其证词全部推翻吧?”
“大人说得真是对极了!咱们讲的就是证据,萧大哥,请继续!”田七七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祝清水的话,气得他双眼直喷火。
“这第三位嘛……”萧千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故意卖一个关子,“姓张,名大柱,是刘员外家的厨子。”
田七七一听到第三位证人的身份时,眼睛不由得一亮!这萧大哥是从哪弄来的这样一个宝贝?简直就是绝了!
萧千羽对上田七七那一脸的仰慕时,心中竟觉得十分受用,不由得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禀大人,我家老爷昨晚上食用的正是甲鱼和苋菜这两道菜。”张大柱上前一步,冲祝清水说了一句。
“什么甲鱼苋菜的?本官都被你们给搞糊涂了。”祝清水一边嘟噜着,心中却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非这甲鱼和苋菜……
“没错!就是甲鱼和苋菜。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吃的时候,会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但如果单吃其中一样的话,就不会出现问题。”田七七似乎读懂了祝清水心中的疑惑,直截了当地将答案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