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不让我闹!阿寒,你混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要死了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要死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要骗我?我身上的重伤根本没有痊愈,我活不了几天了!
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少女在屋里头哭得撕心裂肺,青年在外头听得肝肠寸断。
他是骗了她不错,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她死!
打从看见她那双眼睛开始,他就没想过要让她死!
“宸儿乖,我没骗你,你可以活很久很久的,我不敢说你能与天同寿,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除非是阎王要你死,不然不管是谁,都别想叫你踏上黄泉路!因为,我不允许。
我说你的伤好了,那便是好了。”
“可我流了这么多血……”
叶寒听了顿时愣了,血……
宸儿怎么会流血呢?她遭遇了什么不测?
焦急之下,叶寒不管不顾地踹门而入,然后便望见了一脸苍白的叶宸。
“你出去……阿寒,你出去……我都要死了,你别看我这么丑的样子!”
叶寒咬了咬牙,努力在脸上挂个笑:“宸儿乖,你不会有事儿的,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你出去……我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可是血一直从我肚子里流出来,我一定是要死了……你别看我了,我的死相一定很难看,我那么丑的样子,我不想让阿寒看到。”
叶寒神色一沉:“到底是什么回事?”
候在叶寒身边的婢女瑟瑟发抖地回道:“奴家在小姐屋外守了一夜,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然后从今儿个早上开始,小姐便闭门不出了。”
叶寒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他掀开叶宸的锦被,看见沾染血腥的褥子,眼神冷漠:“那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宸儿会流这么多血……”
“奴家……奴家……奴家觉着,小姐这是来了初葵。”
“初葵?”
“就……就是女儿家每个月都有的……”
叶寒猛地羞红了脸:“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这便出去为宸儿寻大夫,她失了这么多血,应该好生调理一番。宸儿这儿,便交给你了,若是宸儿少了一根汗毛,我便要了你全家的性命!”
奴婢颤颤巍巍地应下后,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她是当真怕自己会死在叶寒手下……
叶宸听了婢女的话,整个人都懵逼了:“你说我是来了初葵?初葵是什么……”
“初葵便是……”婢女向叶宸解释初葵这种东西的时候,远比面对叶寒时要自在的多。
而叶寒,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懵的……
叶宸来初葵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他的宸儿认祖归宗之后,便可成为他的妻主?
这真是个好消息……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必须找到一个大夫去为宸儿调理身子!
正文 第407章 初葵(2)
叶寒左思右想,最后竟是寻上了慕白。
“不知阁下寻夜慕何事?”慕白捧着茶盏,笑得云淡风轻。
“我是叶寒,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慕白一怔,神情顿时复杂了不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叶寒是谁呢?他是南诏帝尊,却也是前世那个以帝尊之尊为皇后娘娘殉葬的疯子!
“夜慕,见过大祭司。”
“我也懒得同你寒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日前同宸儿说过你是大夫,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怎的,大祭司是有病人想让在下帮忙医治么?”
叶寒勾唇一笑:“夜慕,你何必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本座若不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又何必亲自上门来同你叙话?所以,你还是识相些,快些收拾了药箱同我去驿馆罢。
只要你尽心尽力地为宸儿调理身子,你进皇都这一路上的花销以及安危,我叶寒都包了。”
“南诏皇都尽在咫尺。”
“本座能应允你的远不止这些,但你想得到好处的前提是,你必须帮本座调理好宸儿的身子!不然,本座的虫窟可不会嫌弃多了一个蛊人。”
“大祭司这是丝毫不给我选择的余地了?”
“为何要给你选择的余地?你若是不能为本座效力,本座留你亦是无用!”
“既是如此,那便请大祭司捎带片刻,夜慕这便去取药箱。”慕白一笑,转身退下。
叶寒看着他离去的步伐带着几分焦急,不由拧了眉,这人得知宸儿身子有恙之时,心乱了呢……若不是眼下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早该送他去虫窟!
“你不带上你家妹子同去?”
“在下师妹对于医术一窍不通,带了她去不仅对诊治宸小姐的病症毫无益处,甚至还会拖累在下。”慕白脚步一顿,怅然一笑:“在下擅长医术,可是对于武术一窍不通,而在下的师妹,精于武艺,对于医术则是一问三不知。眼下大祭司正是急需用大夫的时候,想来不会为难夜慕,如此想来,在下师妹去不去驿馆,倒也没差。”
叶寒一笑:“你这话倒是不错。只要你是个得力的,本座自然不会除了你,而且还会好好地护着你,所以你这小子会不会武艺,也没什么打紧的,带不带你妹子去,更是无关紧要。”
慕白背着药箱,神色淡然:“谁说不是呢?大祭司,夜慕已然收拾好药箱,我们这便去驿馆罢。”
“嗯,事不宜迟,你跟我来!”
慕白下榻之处离叶宸和叶寒所住的驿馆并不是很远,所以没多大会儿功夫,叶寒便与慕白走到了驿馆外头。
叶寒瞥了慕白一眼,神情淡漠:“夜慕,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宸儿是得了什么病?”
“为什么要好奇呢?无论宸小姐得了什么病,总归是要看大夫的,而只要是病症,对于我这个大夫而言,只有能治与不能治的说法,因此,无须在意更加无须好奇。”
叶寒神情柔和些许:“你倒是个明白的,若是你可以调理好宸儿的身子,待宸儿亲政之后,本座便许你个高官厚禄。”
“若真能如此,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夜慕便在此先行谢过大祭司。”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丝蛋蛋的欣喜,从而击碎了叶寒内心最后一丝疑虑……
“阿寒,你来啦……”叶宸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那叫一个坐卧不安,眼下虽是秋季,但是南诏气候还是十分炎热,她又有月事在身,便更加觉着不畅快。
“宸儿乖,我说了我去去便回自然是要早点回来的。这小子叫夜慕,是我为你找的大夫,接下来一段日子里,调养你身子的活便要交给他了。”
“夜慕……”叶宸将慕白的化名在舌尖上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疑虑:“你是不是和我跟阿寒同姓啊?我和阿寒都是姓叶呢。”
慕白摇头一笑:“宸小姐想岔了,在下的姓氏,乃是夜深人静的夜,而非叶落归根的叶。”
“好吧,感情我们不是本家啊,方才我瞧着你觉得面善,还以为我们是本家,以前说不定见过呢。”
“呵,夜慕虽然与宸小姐并非本家,但是先前确实是见过的,那一日在一家首饰铺子里,宸小姐曾与在下说了一会儿话。如今,宸小姐已然忘了这件事,夜慕,也还没来得及忘记呢。”
叶寒有着慕白与叶宸絮叨了一会儿,便插话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好了,杂七杂八的事儿你们回头再慢慢的说,现在本座先同夜慕你说件事儿,宸儿今儿个来了初葵,伤了不少元气,你可有法子为宸儿调理身子?”
慕白勾唇一笑:“夜慕虽不曾特地钻研过带下脉,但为宸小姐调理身子的活计还是能做的。宸小姐说话尚有元气,向来葵水溢出之时不曾有腹痛作祟?”
“嗯……除了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以外,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如此,倒是无碍。夜慕只怕宸小姐体质偏寒,如此一来,每月行经之时都极有可能会腹痛难忍。”
“来葵水还会腹痛吗?还好我不会腹痛,不然……”叶宸说到此处,脸色突然更加苍白:“该死,我这会儿真是觉着肚子痛的不行了,仿佛有一双筷子在我腹内翻搅一般,而我的肠子心肝全成了任由那小小竹筷兴风作浪的蛋液!”
叶寒看着叶宸憔悴的容颜,心疼的不行:“夜慕,宸儿为何会突然腹痛不止?”
“只怕就像夜慕方才所言,宸小姐的体质偏寒,如此一来,怕是在子嗣上会有些艰难,不过这并无大碍,宸小姐出身富贵,只要尽心调理一番,好好地养着,每逢月事便可畅快许多。”
叶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你只管尽心为宸儿调理身子,本座别的没有,这为宸儿调理身子的银子还能没有么?既然为宸儿调理身子是个长期活儿,那你日后便跟着本座与宸儿做个府医吧。”
慕白笑着应了,看向叶宸的眼神无比温和。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接近她的机会,就算她已然忘却了自己,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守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