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尘陷入了忧愁中。
清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不由压低声音道:“爷,卑职道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说说看。”白沐尘马上来了兴趣,鼓励对方发言。
清风挠挠头,有些难为情,靠近白沐尘耳边嘀咕了几句。
白沐尘的俊脸不出意外的尴尬了,一眼将清风瞪得往后靠了好几步。
“王爷恕罪。”清风像做错事一般,忙不迭地告罪。
“你何罪之有?”白沐尘回神过来,摆摆手,认真思考了一下,“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清风两眼一亮,建议有作用?不过王妃知道了会不会打断自己的腿?
“既然书本上没有说,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那就需要向有经验的人学习。”白沐尘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凤眸瞟向清风,“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对王妃保密,绝对不能被她知晓。”
清风立刻领命。
第一卷 第659章 王爷出马(还有一更))
第二日,朱如玉醒来,感觉自己身体无恙,便打算跟着白沐尘一起去县衙走一趟。
白沐尘本来是拒绝的,可后来还是经不住朱如玉软硬兼施,只得答应了,不过警告道:“你去了只是看,不准参与。”
朱如玉点头答应——自己只想在第一时间看到事件的真相。坏人得到惩治,而好人得到申冤。
白沐尘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圆领锦袍,腰间黑色的丝绦缀着一块碧玉佩。整个人仿佛一棵清冷的松树。
朱如玉与他的颜色形成了一个对应,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长衫,外面披了一件银色锦缎薄棉披风。
当她看了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白沐尘的衣衫一眼,心里不由暗叹,一个墨绿,一个水红,倒是相得益彰。
白沐尘从看见朱如玉第一眼,就掩不住笑意。因为他也看得出自己与朱如玉的衣衫颜色很相合。
这样一来,他的心情更好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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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定的这个客栈距离县衙不远,加上朱如玉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所以两人也不坐马车,两人出了客栈,慢慢步行,往县衙走去。
等到达时,县衙门口已经站满了围观群众,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两人也不靠近,就在人群外等着。
“王爷,你要何时进去?”朱如玉看着时辰,应该快开始了,便问询白沐尘进去的时间。
白沐尘沉吟了一下,“等一升堂,我便过去。”
正说话间,忽然大堂上衙役齐喊“威武”,原来已经到了升堂的时辰。
“你在这里吧,完全可以听得到,人群拥挤,莫要被冲撞了。”白沐尘嘱咐了朱如玉,又叫小果好好伺候着。
然后到了人群之外,等候时机。
大堂上的县令白白胖胖,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的倒是很快。
“堂下何人,你为何要状告张富户?”
一个黑瘦的男人,穿着长衫,一看也是读书之人。他跪在地上,神色悲伤,道:“大老爷,草民章士举,草民的外甥女前日被张富户所杀,他给的理由是草民外甥女走出有辱门风之事,她要清理门户。可草民的外甥女,绝对不可能做出**之事!她虽出来露面不多,但品行街坊四邻都可以作证。张富户作为祖父,听信长工一面之词,就将我外甥女杀掉,实在有违人伦!请大老爷为草民的外甥女主持公道!”
县令目光转向张富户,缓声问道:“他要告你错杀孙女,你可有反驳的?”
那张富户很夸张地惊讶了一声,跪在地上,指天画地道:“青天大老爷,草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不是那逆女没有脸皮坏了我们张家的清誉,草民怎么可能会了结了她?虽说她没了命,草民也是难过的要命。请大人明察。草民有长工作证。”
县令下令传唤长工。
一个胡里拉碴的男子,低着头进来,跪在地上,施礼。
“草民程三,是张富户家的长工,之前与张家大小姐有了私情是事实。”
白沐尘眯了眯凤眸,这个家伙认罪倒是很痛快。
“你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这样辱没了一个姑娘的清誉?!”章士举气得指着那程三大骂。
那程三根本就不去看他,只看着自己前面一片地方。
张富户似乎看不下去了,回击道:“够了,我们张家的事你少管!那逆女与程三已经暗通款曲了有了身孕,我这才清理了门户——今日你逼着我说出这家丑,我绝对跟你没完!”
“好了,张富户不可能乱说,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那是他的亲孙女。我看你也不要闹了,反正人也死了,你就让逝者安生吧——张富户,念在章士举关怀张大姑娘,你就给他百两银子作为补偿好了……”
“等一下,”说话间一个颀长的男人从人群外从容进来,立在大堂之上,“在下与章兄有过一面之交,今日特意前来为他的外甥女讨一个公道。”
县令一看,躺下来人竟然是一个绝色美男,墨绿色的衣衫,气质优雅高贵,清冷的凤眸闪动这璀璨的光芒。
他竟然有一时的怔住了,这个男人只说了三个字,却带出令人不能小觑的气场。
“怎么,你有何话要说?”县令试探着问了一句。
白沐尘笑意盈盈,看向张富户,“你说你的孙女与这长三私通,有了身孕,可是真的?”
张富户自然不可能改口,于是梗着脖子道:“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清理门户。”
刚才怎么说,现在自然还怎么说。
白沐尘笑了笑,朝外扬了扬手。
清风分开人群,请了一个老婆破缓缓走了进来。
张富户一看来人,脸色不由一变!
“大人,这婆婆是张富户家负责洗衣的妇人——张富户,对不对?”白沐尘先叫张富户承认这个老婆婆的身份。
那老妇人很恭敬地朝张富户福身,“张老爷。”
“月婶,你来做什么?”张富户心生疑虑,却一时不知道这张婶为何会来这里。
“我听说大姑娘死是因为与这程三有首尾,并且还有了身孕,所以想来证明一件事,”老婆婆拿出一个包袱,往地上一扔,“这是大姑娘五日前交给我的月事带。”
这个包袱扔到地上,仿佛一颗炸弹扔到地上一样,将群众与县令还有张富户震得都是一愣!
“你你你胡说,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脏脏东西?!”张富户恨不得上前去揪住对方狠狠揍一顿,却被白沐尘一个凌厉的眼神瞪得缩了回来,索性他朝县令道,“大人,这个老夫老眼昏花,心智不清,不应该听的满口胡言!”
“府上就那么三个女人,大房夫人的月事带绣着荷花,二房夫人的月事带绣的是并蒂莲,而大姑娘绣的是梅花,因为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梅字,故就绣了梅花。”
老夫人不管张富户多么怒火冲天,依旧不动声色将自己的话说完,然后对县令道,“大人,老妇人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县令有些为难了,这要怎么判?将这老夫人的话不作数?
他刚有了这个想法,下面白沐尘忽然又道:“张富户,听说你的大房儿媳是染病而亡?”
第一卷 第660章 王爷出马(2)
张富户一顿,忽然就感觉自己脊背发凉了一下。这个半路跑出来的家伙是谁?和章士举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又跑到了另外的事情上?
“是,与你有什么关系?”他心里有些发虚,但面子上还是表现出了不可侵犯的架势。
白沐尘冷冷一笑,“不知得了何病?你能不能在县令大人跟前说个一二?”
张富户与县令一对眼。
县令原本收了他的银子,不过指名是大小姐之死,怎么忽然又跑出了大房的事情?
众目睽睽,县令一拍惊堂木,“本次只审张家大小姐一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沐尘便道:“大人,在下问的这件事正欲此案有关。还请大人听听张富户的话为好。”
“对呀,叫他说说!”
“是啊,没做亏心事,还怕鬼敲门?!”
围观群众便出言对白沐尘进行帮助。
张富户很不舒服,可县令也有叫他解释一下的意思,他索性心一横,“是吃了不好的东西,腹泻,泄了元气而亡。”
“你的意思是,你的大儿媳妇就因为一个腹泻没命了?”白沐尘在其次确定一下,凤眸流光轻轻闪动,“是也不是?”
张富户点点头,表示肯定。
“可是,我来这里后第一夜,一个自称是张家大儿媳的女人夜入我梦,哭诉自己是被毒死的——对了,在下的身份是,川疆大祭司的哥哥。”白沐尘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又道,“我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件,故有了这个梦,便想跟张富户交流一下。如果这大房儿媳真的死于中毒,你要如何交代?”
张富户忽然感觉自己的额头渗出了不少汗珠,他伸手擦一下,有些结巴道:“一派胡言!大人,你可不要听信这个家伙的信口雌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