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湛处于虽是暴走的状态,简单不得不随时在他身上贴上静心符,最后只能让他藏于锁冤石中。
与得知一比较,简单深刻知晓自己的弱项点,这个世界是鬼魂纵横的状态,鬼魂漫天,自然有捉鬼师这个行业运行而生,那得知便是其中之一,且实力还是个中翘楚,与得知相比,她这个菜鸟完全不够看,除了有一些辅助功能外,对付鬼魂这个行业只是凭借着“抓鬼大法”知晓一些浅薄的知识,且没有实践性。
成功从闵府逃出来,简单没有回乔家。
闵府所住的地方较为偏僻,方圆之内的人家基本上没有,简单只得往上,到了山上的破庙的,空气中都是灰尘的味道,蜘蛛网随处可见,简单将破庙随意的处理一遍,才靠墙而坐,不出意外,这破庙可能是她接下来的栖身之所。
“闵湛。”从锁冤石中出来的闵湛,双目清明,“你怎么样?”
“乔桑,你不用为我做到这种地步。”闵湛的声音清冷,带着些许的放逐之意。
“闵湛,你想的未免太过天真,从嫁入闵家,我就卷入了你所处的漩涡之中,这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而是我能否在其中存活的问题,你大闹闵家,你觉得我继续留在闵家,不会被那老道揭穿,在你们的混战之中,我可也是出了力的。”
“你也说了,那老道将你封印,只有纯阴之体进入阁楼才能破解封印,距离阁楼最近的是我,迟早会怀疑到我身上,我从闵家遁走,还不至于连累家人,这点,凭你,想的应该比我透彻。”
“乔桑。”闵湛望着外面没落的暖阳,胸口思绪翻飞。
“那是我娘亲,是被荆柔害死的,她亲手喂她吃下毒药,残忍的剜了她的双眼,并且请了那老道将她永远封印在闵府,永世不得超生,她的阴魂飘荡在闵府偏北的院子内,这是我听荆柔亲口说的,那般仇恨而残忍的语调,我至今仍然记得。”他的身影没入薄薄的暗影之下,周身弥漫的浓厚鬼气,传达出一种清後的悲伤。
“你能报仇,我帮你。”简单笑的惬意,眉眼微微弯起,“闵湛,我的时间还很长。”
后面的时间,简单一直在练习抓鬼大法上法术与符箓,因为那老道,闵湛时而清醒时而暴怒,一开始简单还能用静心符稳住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心符对他完全没有用处,甚至会对她发起攻击,一次她一着不慎被闵湛重伤,最后简单就只能锁住他的灵魂。
“乔桑,你可受伤。”闵湛很愧疚,他控制不住,心中强烈的欲望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无碍。”简单打坐着,一陌生的气息忽然而至,深红色的身影在眼前回荡,尖锐的女声在破庙中响起,带着阴森的诡异之感,“将你手中的公子交出来,小小年纪,竟学那些老道士撰养男鬼。”
撰养男鬼,她可没那种特殊癖好,像是有些抓鬼之人,为了增长自身实力,会吸收鬼之精气。
“姐姐有何事?我都来了半月有余,今日突然来访,所为何事?”这女鬼穿着一席火红,五官鲜艳妖媚,媚眼如丝,轻轻一眼就能摄人心魂,一看就是个艳鬼。
“我啊,自然是为了那貌美郎君而来。”女鬼翘起指尖,极其尖锐的指甲划破她完美的下巴,淡淡的黑气散发出来,生生破坏了那份美感,原来只是障眼法,女鬼脸上的骨头露了出来,皮肉翻滚,上面甚至还有蛆虫爬动的痕迹,饶是简单也不忍直视,“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女鬼的手放在脸上,凹凸不平,只听她尖叫一声,“我的脸。”女鬼半遮着脸,血色的骷髅定在她身上,“看了我脸的人都不得好死。”
红色的绸缎突然而至,简单的身子飞腾而起,眼看着与女鬼愈法近了,简单将木剑狠狠插在她的胸口,那女鬼似是很痛苦,裹着她的力道更重,趁她疼痛,简单扯出木剑,划碎绸缎,顺便贴了一张定身符在她额上。
闵湛突然而至,那女鬼来不及尖叫便被闵湛吞噬掉,他身上的鬼气透露出一抹淡红,身上的伤好了三成。
简单戳了戳闵湛,“你没事吧,就这样简单粗暴,真的好吗。”
闵湛一张冷漠脸,猩红着眸子朝简单扑了过来,简单尝试性的想要将他收入锁冤石中,那锁冤石直接在她手中碎了,对,就是碎了。
刹那间,闵湛将简单扑到,脖颈处的湿润让她想要爆粗口,那女鬼是个艳鬼,这货不会是因为吞噬了那女鬼,所以转化了吧。
简单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符一张一张的扔到闵湛身上,静心符最多就几秒的时间,爆裂符就更不用说了,闵湛不知是学了瞬移的功能,总能完美的躲避她的攻击,而隐身符,完全是坑了自己,她看不见他,更是无可奈何。
☆、夫君不是人(五)
闵湛就跟个大型宠物般,在她身上乱蹭,还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整整一个晚上,简单累的接近昏厥,感觉自己躺下一秒就能睡着,这般体验生生让简单体验了,对闵湛,绝对不能随便投喂。
恢复清明的闵湛看着累的趴在地上的简单,试图走到简单面前,简单连忙挥手,“别靠近我。”闵湛身形一顿,听着她的吩咐往后,“停,就乖乖站在那儿。”
闵湛站在门口,这是把他当成某称宠物?
墙角的杂草上,她脖颈上露出的白皙皮肤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闵湛勾起唇角,那,似乎是她的杰作,以前,他就像是被困在一个空间内,透过窗口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的场景,却不能制止,无能为力,但是,这情况似乎好转一点,最起码在发病时他能拥有一丝自己的意识。
山上的孤魂野鬼被闵湛吞噬殆尽,闵湛的情况好上几分,发病的几率相比以前没那般频繁了,这让简单意识到克制闵湛发病的方法,以毒攻毒。
简单的行装极少,除了在地下商城购买的用具外,基本上只有从闵府带出来的细软,简单换上麻布粗衣,便下了山。
荆州城还算是富庶之地,闵家算是荆州城的大户,大部分的商铺与田地都是闵府所有,闵家的生意之广泛,这也难怪,闵湛会被算计的死无全尸,这家财,何人不心动,就连是她都有点心痒痒的。
城北的程家闹了鬼,程家的嫡子突然就发了疯,每天晚上所在墙角,尽说着胡话,一开始程家老爷以为只是犯了病,后来他才想到请抓鬼天师,一月之中,一连十几个人想要去招摇撞骗,皆是被吓破胆,逃命似得从程家逃了出来,不得已,程家老爷只能贴出黄榜。
简单穿过人群,撕下黄榜,“小伙子,这程家是遭了报应,你可别去送死。”
“是呢,那从程家出来的天师没过几天就暴毙在自己家中,府衙也派人去查找,皆一无所获。”
“肯定是那程家少爷祸害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来寻仇了。”
......
简单收鬼的技术愈发纯熟,闵湛也因此获得了不少福利,当然,简单也不是什么鬼都收,像是那种无所作为,因为私心游荡在人世间的鬼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安无事。
敲响程家大院的门,小厮打开门时望见脏兮兮的简单,手中拿着黄榜,碎碎念道,“我奉劝你一句,别来无辜送死了,我家老爷都已经放弃了,将近一个月之内,已经有十几位天师无故暴毙,若你还想保住一条小命,就赶紧离开这里,不值得为了一点银钱送了小命。”
“无碍,带我去见你家老爷。”
“这人怎么就说不透,也罢,也罢。”小厮说着摇摇头进了室内,“老爷,又有天师拿着黄榜来了。”
“快请过来。”已经有将近半月无人光顾,程家老爷都快愁白了头发。
简单踏门而入,在看见她的瞬间,程家老爷的脸直接垮了下来,“哪里来的小娃娃,可不要平白送了小命。”
“程家老爷,我虽然年纪轻,但你家的情况,我还是收拾的了。”
“缠绕程家嫡子的是被他弄死的一个妇人,长的貌美,人家琴瑟和鸣,程家嫡子强硬插入,将人家小娘子掳了过来,并且打死了人家夫君,第一晚就害得她流产,这妇人如何不怨,如何不气,想不通就吊死在房梁上,化为了厉鬼,这是专门来向这程家嫡子寻仇来的。”闵湛冰冷的声音集着温润的气息扫在她的耳际,简单心中了然,这程家嫡子也是活该。
“程望是咎由自取,活生生拆散了人家夫妻,还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说,那女鬼如何不来找他?”站在程老爷身后的小厮煞白着脸,一条腿哆嗦着,那小娘子可怖的神情还历历在目,最后竟是翻了翻白眼,口吐白沫。
简单将一张黄符贴在小厮额上,一分钟后,那小厮悠悠转醒,“天师,救救少爷,救救少爷吧,少爷现在知道错了,谁也不知道那书生那般无用,就那么轻轻一推就死了,少爷也没料到那小娘子怀了身孕。”
程老爷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这逆子,逆子,竟做出这般天理不容之事,我程家一世清明,怎地被这竖子毁了我。”
“天师,若天师出手,鄙人定出手重谢。”金灿灿的黄金快亮瞎了简单眼,简单摆摆手,“先不急,程望做的孽,总是要还的,那女鬼迟早是要收拾,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入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