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你要寻死。”沉默良久,陈勇缓缓的道出声,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不相信,想来在城里,你的处境是极好的,现在跟着我这个庄稼汉该是极其不甘的,所以,你不会寻死,你只会寻思着,怎么逃出去,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地方。”
简单心中一咯噔,目光却是毫不闪躲,大胆的对上陈勇的眼神,“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试图用这个威胁你们。”这个人,看着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竟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我相信我的直觉。”陈勇埋在简单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这种交颈而眠的亲密,简单的身子下意识的变得僵硬起来,“我就抱一会儿,你可知道,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很奇怪是不是,对你,我竟然入了心,可能你会想,我一个庄稼汉怎么就想着吃天鹅肉,可是,我这颗沉寂良久的心就是在看到你的时候砰砰砰的乱动,我想要对你好,也只想对你好。”
陈勇的一番话,让简单怔愣不已,说实话,她是真的不知晓,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情感,但是,换一句话说,也有可能是因为钱的问题,不过,这么想又有点不对,她待在陈家村,若是无人引路,根本就走不出去,陈勇的这番用意又是为何?
“好了,你睡了这么久,肚子该饿了,我今天出去一天,给你带了个东西。”说着便撑起身子,在角落的位置将白兔子递给了简单。
兔子可是稀罕物,而且还真是小,简单下意识的将兔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你不会是在人家母兔子那里偷来的吧。”
意料之外的笑靥让陈勇微微出神,手掌不安的摩擦着,“那倒没有,在山上一不小心捡的。”
额,这一听就是骗人的,真当兔子这么好捡。
简单眼睑微垂,目光落在小巧的白兔子上,红色的眼睛与一身的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她与这只兔子该是一样的处境,主人喜欢了,就过来逗弄逗弄,不喜欢了,便不留情面的丢弃。
“怎么了,不喜欢。”看着简单淡下来的笑意,陈勇心中莫名的有点慌乱。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同病相怜。”简单的话让陈勇心腔一痛,被吞噬的阵阵刺痛,眸子里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他差点就忍不住的说出要送她走的话语,但,最终他还是贪婪的未曾开口。
“还有,我今天拿剪刀只是想要剪头发而已。”
恰巧陈勇推门而出,于是,他生生的停住步伐,笑容满面的出了房门。
晚餐很是丰盛,辣椒炒肉,清蒸鸡肉以及鸡肉粥,盛放在自己面前的是满满一碗的鸡汤,上面漂浮着油光,很有光泽,见简单没有动作,陈勇又夹起一大块鸡肉放入简单碗里,简单疑惑的望着他,回应的是大大的笑脸,露出白色牙齿。
陈粒见此,阴沉着脸,死死的瞪着简单,但有儿子在跟前,也不好做些什么。
晚餐过后,简单轻柔的拂过暖和和的肚子,一阵满足,她终于不用夜半三更摸着黑出去打野食了。
简单将碗筷放入厨房,洗完碗后才发现本该早就进房睡觉的陈粒竟还沉默的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直接将剪刀扔在桌在上,剪刀与桌面触碰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似是砸在心坎上,一副“你不是要剪头发,现在倒是剪啊”的模样。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四)
在陈粒的注视下,简单拿起剪刀,淡然的将及腰的长发剪成及颈的长度,地上洒了一地的发丝,杂乱的落在一处,“若是无事,我便进房了。”
夜半时分
睡熟了的陈家人,简单往村长家走去,陈芳的房间伊月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是被带进了她房间所在的地下室。
相比起陈家村其他村民的房子,村长家的房子要与众不同一些,是较为简陋的二层楼,类似于傣家族的竹楼,可以明显看出近段时间又休整了一番。
村里的房子都较为简陋,所以,锁差不多都是摆设,简单随手拿起一根细小的竹签,小手一转,门应声而开,趁着微弱的月光,简单直接往地下室走去。
小心的踩着木质的楼梯,带着腐朽的味道,越靠近,那细碎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不堪入耳,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一阵又一阵,隔着门缝,奢靡的场景简直想要自戳双眼,真真是辣眼睛,正是陈芳与那四个裸男,只需小小的一个侧脸,简单就知晓那四个男人是谁,简单咋咋脑袋,没想到陈芳的口味这么重。
再次小心的退出去,简单又去了村长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重重的蒙汗药的味道,这也难怪,村长睡得跟个死猪似得,凭空拿出一个小瓶,喂了村长一颗药丸,顺便放了把火,简单便悠悠然的回了陈勇家。
凌晨四点,正是村里人睡得深沉的时候,一把火将所有人都炸了出来,各自拿着能扑火的工具跑了出来,没办法,村里没水,这是个难题,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能帮则帮,而罪魁祸首简单,则是躲在陈勇后面,看热闹。
村长是被热意热醒的,慌张的找自家老婆的身影,却发现旁侧空无一人,待他孤身一人跑出来之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婆与四个男人光着身子急急地从地下室跑了出来,那张脸,又青又白,难看得紧,而此时,面对众人的灼热目光,陈芳光着身子,直直的晕了过去,旁人连忙用长衣将她的身子包裹住,也算是给陈芳一个脸面。
而其他四人,在发现不对劲之后,瞬间跑的没了影子。
闹剧终结,一场火,村长的房子也烧的只剩灰烬,村民们见无热闹可看,纷纷回了家,路上还一直在谈论陈芳偷情的事情。
“没想到陈芳平时那么注重的一个人,私下里竟是这么不堪。”
“我也没想到,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村长这绿帽子戴的,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长也不是个好东西,两夫妇不是一样的货色,不然怎么会搭在一处。”
“你少说几句,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
后来,陈芳的消息简单还是听陈粒说的,这件事似是传到了隔壁村的陈芳的娘家村子里,村长直接把陈芳给休了,说是丢不起这个人。
嗯,陈芳的事情有了个了结,接下来,就该是那四个男人了。
那四个男人两个是陈家村的无赖,另外两个是隔壁村的,几人都是偷鸡摸狗之人,只要给钱什么事都做,当然,欺压妇女这事四个人合伙也是干了不少。
这天,夜正浓,简单早早的出了门,今日简单的任务有点重,那四个无赖就像是座座大石一般,压得简单喘不过气来,不收拾掉,于心难安,另外,简单是不会承认,她是觉得实在是太过无聊才会这样做的。
晃晃悠悠的往村北走去,简单的步子很是闲散,像是在散步一般,在接近村北之时,嘈杂的声音阵阵,暗含着陈芳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没了与村长的关系,几人的行事愈发没了顾忌起来。
简单特意弄出声音,从草丛中穿身而过,露出小巧的身影,一行五人的脸色从惊慌转变为坏笑连连。
运气不要太好,五个人都到齐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妹妹,是想要来伺候哥哥们吗,我们可不介意。”一人淫笑着,不着调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哈哈哈哈。”
“这是陈勇家的新媳妇,是前段时间被拐卖过来的,还是城里的姑娘,本来,我是想要让你们也尝尝鲜的,可惜,陈粒那老家伙不上当。”陈粒的声音顺势而起,顺便向那四人解释了简单的身份。
“是吗,我们还从来没尝过城里姑娘的味道,怎么,小娘子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别担心,我们会好好滋润你的,保准比陈勇那小子好上百倍,千倍。”
“是吗,你们倒是来啊。”简单不在意的说着,无神的眸子望着陈芳。
陈芳对上简单的眸子,后背如同贴在冰块上,冷的让她发颤,只觉得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不断地流露出来,让她心底发麻。
“那哥哥们就不客气了。”
一行四人往简单走来,简单毫不逊色,眸子一如方才的明亮。
一件长衣勉强挡住陈芳裸露的皮肤,然后,陈芳那沉着的脸上尽是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那瘦弱的姑娘从后背拿出一把菜刀,像是杀猪一般,四人瞬间倒在地上,染上一片红渍。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此时的陈芳,哪还有方才的煽风点火的沉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脑袋磕在地上,细沙刻入额头,鲜红的血液踽踽随行,渗人的很。
“村长夫人,我可没做什么,只是那四人是罪有应得,是不是?”简单撑起她的下巴,眼角的细纹被浑浊的泪珠流淌。
“是的,是罪有应得。”陈芳一梗,只得应声说道。
“所以,这些人都该死,是不是。”
“是。”白色的药粉洒在陈芳周围,顺着她的呼吸吸入鼻息之间,不一会儿,陈芳便倒在地上,而菜刀则倒在她旁侧的位置。
陈芳的事情告一段落,简单便开始着手准备回去的事情,根据这段时间的打探,据她所知,陈家村是附属于H市的一个偏远小山村,想要逃出去首先得逃出陈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