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笑意满满道:“所以,你会相信一个登上皇位的男人?连我都不敢相信他啊。”
白明月心中一惊,她的确没顾虑到这一点,她只知道公孙辛重情重义,却忘了,在中,那时,女主正和公孙辛情浓才重情重义,何况公孙辛对待仇人,向来肯下狠手,以她现在和公孙辛剑拔张弩的关系,公孙辛未必肯放她一条活路。
失策失策。
在这个世界生活太久,连特工需谨记的小心谨慎都给磨灭了。
她面上却毫不退让道:“当然,他对我由来是不同的,我自然是愿意相信他的。”
郁氏抿唇笑道:“是么?祝你好运。”
“自然。”
她站起身,依旧跋扈,却连句告辞都没有。
嘛,无所谓了。
郁氏懒懒的笑着,她这副姿态倒有几分郁婕算计别人时该有的模样,手指摩挲过书,翻开一页,细细看了起来。
至于白明月的事,她已经不用上心了。
白明月必定会死,就是那种非正常死亡。
报仇这事,她会做,不过得等等。
现在还是看话本重要,美食,佳人才子相遇,十分有趣。
就是有点儿寂寞了。
浮白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皇帝的课,楚歌过几年该许配人家了,自己现在又不用装疯,自然不用楚歌陪,楚歌也得学学琴棋书画了,不然以后深居日子那么多,不学点儿打发时间的就会难熬得很。
她抿唇笑了笑,拿着桂花糕吃了一口。
又是三年,楚歌也有了十五岁,该是许配人的年纪,郁氏托公孙辛派人将京中的青年才俊的资料准备了一份给自己,她将平日里看话本的功夫都花在这上面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做娘的给自己女儿选夫婿时都像自己,看这个不好,看那个也不行,总觉得样样妥帖配自己女儿才正好。
只是一直没个合适的,这个才学好却长得丑,这个长的俊才学却一般,这个好不容易长的俊才学好,可惜家世却一般。
真真是难啊。
她有几次都想拿着这些人的帖子去找公孙辛,让他帮忙看看,但每次都遇上白明月,她也就懒得去了,闹心。
她支着头,发起愁来。
真是的,应该怎么办呀。
她正为这事差点儿愁白头发时,国师来了。
国师还是当年那副样子。
听说,国师当年偶遇还是太子的先皇,两人关系还不错,国师才跟先皇回国成了国师。
如今一数,近五十年过去了。
先皇已逝,就连他们也老了。
国师却还是当年丰神俊朗的样子,一袭白衣衬得他出尘。
郁氏与国师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却还记得当年正是他的进言,才让她的装疯卖傻得以顺利进行。
她后来又知道,如果不是国师对先皇提及想娶公主为妻,恐怕先皇未必那么纵容楚歌,连带的纵容了她与浮白,要知道,那是在公孙辛还未回来的时候,她无依无靠,多亏他一句话。
所以,她对他是感激的。
她道:“国师好风仪。”
国师不善言辞,开门见山道:“我来是求亲的。”
郁氏道:“听闻过国师与先皇商议此事,当时先皇是应了的,到我这里,也没有不应的道理,国师说说,想求娶哪位公主?”
迄今为止,活着的,连同嫁人、没嫁人的共有二十三位,也不怪郁氏有此一问。
国师道:“楚歌。”
“不行!”她猛地站起身,因动作幅度太大,将盘子与书一起掀翻了。
她是感念国师恩德,他要再多的金银财宝都没有问题,但是楚歌万万不能嫁给他的,他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楚歌不过十多岁少女,怎么可以嫁一个老人。
尽管国师面上看上去还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甚至比他们这些后辈都年轻,但毕竟年纪摆在这儿的。
这事是万万不可。
她也不想说那些客气话了,直接送客。
她道:“本宫不适,国师还是早些请回吧。”
国师道:“有些注定要发生的事,你阻拦也没用。”
说罢,他已经走了。
郁氏却愣了愣,这话实在是有些耳熟,大夫人曾说过的。
人难道真没办法改变那些所谓的天意么?
她咬着唇。
她是不信的。
按照大夫人所说,她早就该死了,这两个孩子也不会生下来,但她没死,还把两个孩子生下来了。
但是,大夫人也说过,事件可以推迟,但终将到来。
也就是说,浮白与楚歌,到底是会死的,而且会死在罪魁祸首——白明月手上。
不管白明月是不是罪魁祸首,她都得死。
郁氏曾经一度心软的心又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照目前来看,当年她试图在他们中间引起矛盾的行为十分没用,至少这三年他们过得很是恩爱。
她得想个办法。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提前给公孙辛说一声,免得他为了所谓的家国天下将女儿一生幸福给搭进去了。
她梳妆过后,才到御书房,御书房中有女子低低的声音,并听不清楚。
郁氏却知道她是谁,毕竟这宫中能来这里的除了她也只有白明月了。
正文 第六百七十章腹黑成双对22
御书房附近执守的太监看见她忙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
她扬着下巴道:“本宫来见陛下。”
太监对视一眼,转身进去报告。
末了,太监通报完后,出得门来,并未将门关上。
一太监道:“陛下请娘娘自行进去。”
她依言进去。
只见公孙辛支着头靠在案桌上,极是疲乏的样子,周围却没有女子踪迹,难道是她耳朵出现了问题?她不是很确定的想。
她道:“陛下,我已为楚歌寻到合适的夫婿,还请陛下下道旨。”
她本来只是打算求道让楚歌自由择婿的圣旨,但等的时候她又改了主意,以防夜长梦多,若是国师真凭借着那不老皮囊祸害了楚歌,她还能把国师看着笑不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楚歌嫁出去,反正她手中还捏着几个次一点儿的人选。
“嗯。”
郁氏等着后续。
公孙辛道:“你怎么还不走?”
郁氏奇怪道:“你还没颁旨给我。”
公孙辛猛然站起身,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即便以郁氏的距离,也可以清楚的看见。
她心里还是紧张他的:“你怎么了?”
他挥袖道:“没事,滚,朕,朕会颁给你的,现在滚!”
她觉着挺莫名其妙的,怎么吼人呢?她不仅没有动,还看着他。
白明月从里间摇摇曳曳的走出来,风情万种,她说:“皇后,你就听他的吧,这里有我在,就不需要你了。”
郁氏正想反唇相讥。
公孙辛也道:“你下去吧。”
那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得他十分不待见她。
即便这种情况下,她还笑得出来:“好,我走,我走就是了,不打扰你们。”
她以为,公孙辛是不耐烦看到她,想撵走她,然后同白明月一起谈天说地。
她推开门,镇定的离去。
白明月媚笑着上前,亲昵的摸着公孙辛下巴:“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嗯?”
公孙辛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给我,快给我。”
白明月笑道:“给你,自然是要给你的,我喜欢你,你要什么我都是愿意给的。”
宫门掩去,无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郁氏回了宫,翻看话本看了起来,顺带等着圣旨,好在公孙辛即便不喜欢她,也是把圣旨弄了下来。
公孙辛没问她打算把楚歌嫁给谁,所以男子姓名那块儿是空着的,只等她填上去。
郁氏虽然想到下午那一幕,心里堵得慌,但她很快就抛到脑后,只高兴公孙辛果然如约发下诏书。
这下她有时间慢慢选了。
她笑了笑。
正值此时,楚歌散学回来。
楚歌将自个儿这段时间刺绣交给了郁氏。
郁氏看着粗劣的针脚,心情复杂,她一定是生了个蠢女儿,连女工都做不好。
她道:“你这么我怎么敢把你嫁出去啊。”
楚歌道:“我是堂堂公主,不会便不会,有什么要紧,反正有他们做。”
郁氏笑道:“自然。”
她转过话题道:“我向你父皇求了个恩典,你来瞧瞧,有没有喜欢的人。”
楚歌并不走过来,只是笑道:“我又不会挑,只求家世清白,没有妾室,我嫌烦,还没娶正妻就娶一堆妾室像什么话。”
郁氏默默的在心里划去两个人,这两人其余都好,只是听闻好似先与别人有什么关系,这等空穴来风的话,她本是没当真,但楚歌都特意提了,稳妥起见还是划去的好。
楚歌又道:“家中还是打探清楚,别有未婚妻还送来,到时候做了棒打鸳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