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和安世子一唱一和,这么帮小叶子定下了她的“道歉诚意”,小叶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是,在姐姐的yin威之下,小叶子没得反抗,只能心塞塞地应了下来。
等到马车开始往京城里走动,一行人到官道后,小叶子突然又开始满血复活,精神百倍地缠着小茶了。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人会在山庄那边设下埋伏的呀?”
“别看咱们安国公府刚在京城立足,那可是热闹地儿,不知多少人在门前进进出出的……”想到那个在她刚出门便远远吊在身后的男人,小茶唇边的笑意逐渐转冷,最后变成一声讥诮的冷笑。
同一时刻,小叶子想到那个学着她一样趴在承尘的男人,也跟着冷笑一声,说道:“难怪进去之前,你要绕着墙根儿走一圈了。”
一道圣旨把小茶推风口浪尖,小叶子被迫处于风暴的心,连婚事都成为别人算计的筹码。
为了不让小叶子被人轻易算计进去,小茶给了小叶子许多可防身的药物,她却一直没什么机会用到,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她本以为这次也有机会用了。
不想当她跃承尘时,才发现那个男人不知被谁下了药,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的,害她好一阵失望。
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人药翻,这世也只有小茶一人才能做到。
小叶子一见那个男人的模样,知道是小茶的手笔,即便不是小茶亲自出手,也是她身边的白西等人出的手。
小茶面色淡然地说道:“我不过是想着有备无患罢了,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大胆,倒也省了白西他们的事。”
有时候,运气确实占了实力的一部分,若不是她进入庄子后脑子灵光一闪,误打误撞的沿着院墙洒了一圈药,恐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她身边虽然时刻跟着白西等人,太子不放心,又加派另一名护卫白南过来,但人多不代表一定万无一失,她不能总依靠别人的保护,偶尔自己动动手也是可以的。
当她在前厅等待陈正行过来的时候,闲来无聊,干脆用精神力覆盖了整个庄子,却赫然发现,外面突然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青衣人。
他们服装统一,身手极好,武功路数也相同,不用想都知道是同属一家的暗卫了。
白西和白南等护卫的身手再好又怎么样,双拳难敌四手,那些人如果采用人海战术,拖都有可能拖垮白西他们。
既然这样,倒不如她直接洒药来得快捷省事,还不用打打杀杀的,多好。
小茶记起她用精神力查看时,看到那倒了一地的青衣人,便忍不住轻勾嘴角,唇边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是啊,是啊,白西他们不用跟那些人正面对,那真是太好了。不然他们手沾到那些人的血,不怕脏了手吗?一定会吃不下饭的吧?”小叶子一脸嫌弃地说着,下意识的掏出手帕帮自己擦了擦手。
小茶:“……”菇凉,你这么小这么暴力血腥,真的好吗?
还有还有,你最后为什么会把这种事跟吃的扯关系?
果然到哪儿都改不了你那吃货的属性吗?
马车外一直侧着耳朵偷听的安世子听到小叶子的话,忍不住跟着抽了抽嘴角。
倒是白西和白南隐晦地对视一眼,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小叶子根本没发觉自己说的话多令人喷饭,兀自在那儿说着:“姐,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药翻他们,免得护卫们跟他们动手,累人不说,还影响食欲,肉都会少吃两口的。”
小茶:“……”得,还是离不开吃的。
正无语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小茶刚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白西的声音在外面道:“小姐,是太子殿下。”
太子?
他怎么来了?
小茶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还未说什么呢,小叶子的清脆笑声便在车厢内响起:“咯咯咯……姐姐,太子哥哥肯定是来接你回去的。”
“他怎么不知道收敛点?”小茶无语的以手捂眼,没法说太子了。
通常而言,天荣国的习俗是订婚后成为未婚夫妻的男女,在婚前是不宜见面的,可太子在赐婚之后,开始放飞自我了,整个人跟脱缰野马似的,恨不得当即昭告天下,天天拉着她在人前秀恩爱。
他是怕人们投放在她身的视线不够多,准备彻底闪瞎人们的狗眼,然后被他们举起火把烧死吗?
很快,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而近,接着便越来越慢,最后停驻在马车前。
外面的人纷纷下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在马车外响起:“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那特有的醇厚嗓音传入小茶的耳,换来小叶子的挤眉弄眼。
小叶子嘻嘻一笑,在小茶耳边道:“姐,我不打扰你们啦——未来姐夫——”不等小茶反应过来,她迅速钻出马车,匆匆与太子打了一声招呼,便进入她自己的那辆马车。
然后,太子施施然地钻进马车,来到小茶身边坐下。与她一道儿回到安国公府。
☆、644.第644章 黑夜的人影
644.第644章 黑夜的人影
是夜,顺王府后院。
万籁寂静,月华高挂,所有的屋子都处于一片黑暗之,人们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躺在床的灵姨娘却睡不安稳,满头大汗,在床翻来覆去的。
突然,她猛地坐起身来,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最后心有余悸地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捂住那快要从胸腔跳出来的心脏。
太可怕了!
实在太可怕了!
梦里的情景把她给魇住了,虽然记不起在梦里具体遭遇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好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直到……她再也逃不过去!
那种死里逃生的真实感,使得她即使在现实清醒过来,也被那浓浓的惧意包围着。
这种时候,身边还是要有人陪着,不然她一定会被吓死。
“朱鹮……”灵姨娘哑着嗓子开口,粗嘎干涩的声音不白天时的柔媚清婉,倒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怪的是,她扬声叫了好一会儿,本该在不远处守夜的朱鹮却连个反应都没有。
处于黑暗的屋子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只能听得到灵姨娘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梦里那种可怕的紧窒感又来了。
灵姨娘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冷汗“刷”的一下再次滑下额头。
“朱鹮……”
颤着声音再喊一次守夜丫鬟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
灵姨娘疑惑地看向床外,透过不厚的床帐,她仿佛看见黑暗有一个人影正面对偌大的拔步床坐着,定定地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什么人?”灵姨娘身子一抖,几乎是尖叫着问出声。
她本被噩梦给吓破了胆,现在再看见这个,如何还能保持冷静,没有哭着喊着滚下床底已算是镇定了。
那个黑影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没动过。
然而,正是这样才更加的恐怖。
屋子内那股骇人的气息越来越浓,慢慢将灵姨娘包围起来,将她裹得紧紧的,快要透不过气。
“救命!救命!救命啊!来人啊!”灵姨娘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放声尖叫起来。
她一边叫一边往床的角落里躲去,甚至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影的一举一动。
蓦地,影子动了,看动作好像是摇了摇头,随即一个介于女童和女孩之间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响起:“啧啧,我原以为重生一次的人,那胆子怎么都该大了许多,怎的还是这般胆小呢?”
这个声音很好听,只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友好,甚至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然而,它却异地拥有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灵姨娘的心瞬间便安定下来,身子也不再颤抖。
因为那明显是属于人类的声音,是人好,是人好,灵姨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过她拍到一半却再也拍不下去,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你是谁?”灵姨娘再次发出尖叫,不过这次却是质问那个声音的主人,而她的手则是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一把将床帐掀开,想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虽说屋子仍处于一片黑暗当,但她在黑暗呆久了,视力也恢复了几成,应该可以看出那人的大致轮廓。
神的一幕发生了,她刚把床帐掀开,整间屋子便亮堂了起来,好像床帐是点亮灯笼的开关。
灵姨娘却在这时产生退意,手一抖,下意识想放下床帐,再次缩回角落里。
可惜她的动作仍是慢了一拍,而她已看清了床前那人的模样,讶然地瞪大了眼睛:“你……”
那是一张美得不似真人却又似曾相识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嫣然一笑,如同黑夜的精灵,美得勾魂摄魄,却又危险无。
“看见我,还开心吗?”那人慢慢地开了口,很正常的语气,却带出一股森森寒意。
灵姨娘心肝颤颤,色厉内荏的叫道:“你是谁?怎么敢擅闯顺王府?不怕被府里护卫们发现,治你擅闯王府之罪吗?”擅闯民宅和擅闯王府是不同的,前者只是治罪,后者可以直接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