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羽一言不发，坐在一边。
霍祯走过去，低头认错，“公主，你还在生气？”
“公主，我是真的担心你……”
“公主……”
霍祯半蹲在她身旁，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头发打在肩膀上。
“你说过的，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你。以后，也不会。”
霍祯：“……”
他有预料到，经历过兽世溪辰之后，程小羽的性格可能会改变一些，可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冷漠。
不是表面上的冷漠，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喜亲近。
……都怪他。
霍祯暗暗告诉自己，这一世，无论诗涵公主如何对他，如何讨厌他，他都不会离开她。
换句话说，他，会守护她，一辈子。
霍祯不是西夏国的将军，霍祯是诗涵公主一个人的将军。
“你……好好保护自己，我先走了。”刚说要走，霍祯又从手里拿出一个骨哨，递给程小羽，看她不接，拿着骨哨的手，轻微颤了颤，最后便放在程小羽旁边的桌子上，道：“如果有危险，就吹哨子，无论我在哪里，都会赶过来，救你的。”
程小羽喃声：“我口一活不好。”
她以为，霍祯不过是个古代的将军，是不懂这两个字什么意思的，突然说出来，也只是想表达，自己根本不想要他的骨哨而已。
可……
霍祯骨子里是兽世的溪辰。
他刚刚转身，便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儿给走成顺拐。
程小羽口（kou）活好不好，他心里是有点x数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霍祯突然丢下一句轻描淡写的，“我不嫌弃。”
程小羽石化在原地，差点把骨哨扔到地上，几脚踩碎。
看着床上躺着的唐子然，即便是被狠狠摔到床上的，胸前的衣襟略微凌乱，可也掩盖不住他的高风亮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程小羽计上心头，亲手扒了他的衣服，把他的头发弄乱，往床里面一推，然后割破了手指，将自己的鲜血留在床上。
－
翌日。
唐子然按时醒来，往旁边一看，看到了程小羽的后背。
凸起的蝴蝶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再看两人之间，竟然有一滩红色的血迹，再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衫，便什么都懂了。
他酒量不好，一杯倒也是常事，倒无可厚非。
可……
明明是质问程小羽的，怎么到了最后，质问到床上来了呢。
“唔……”唐子然动作太大，惊醒了程小羽，她嘤咛一声，还未起身，唐子然便出手压住了她的肩膀，“别动，好好休息。”
程小羽：“……”这货还真信了。
“抱歉，昨晚喝醉了，我我…那个，有的事情记不起来了，我就问你一事，我……有没有弄疼你？”
程小羽摇头，“不疼。”
“公主不用宽慰我，我做的事，我会负责的。”
程小羽继续汗颜。
哥们，你对自己就那么自信吗？
第318章 羞耻的将军14：痛~
你确定我会被你弄得下不来床？
……好吧。
＃假装你很厉害的样子＃
“吱呀~”此时门被打开，一身黄色流仙裙的景巧巧端着脸盆走进来，笑着道：“子然哥哥醒了呀，我来帮你洗脸吧！”
唐子然：“……”
程小羽：“……”
景巧巧这才意识到，对面两个人正面对面，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坐在床边，很忧心地看着她。床上的那抹落红，也落入了景巧巧的眼中，她也是受过母亲教导的，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眸中一阵狠厉闪过，转瞬化为柔和。
“抱歉，诗涵公主，我伺候子然哥哥伺候惯了，想着许多年不见，子然哥哥肯定怀念当初在老家的穷苦日子，便来看看他。”景巧巧像是真的不懂对面两个人在做什么一般，将脸盆放在桌子上，想走过去扶唐子然。
“出去。”唐子然冷不丁的两个字，直接让景巧巧愣在了原地。
其实他自己也挺意外的，原本只是想说一句“走开”的，到了唇边就变成了“出去”。
景巧巧从未听过唐子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眼睛一红，竟然哭了出来。
“我…我只是许久不见子然哥哥，想来看看你。巧巧的父母都不在了，在这世上，巧巧就剩下子然哥哥一个亲人了，要是子然哥哥也讨厌巧巧，巧巧还不如死了算了……”景巧巧抹着眼泪，未施粉黛，哭得越来越憔悴了。
唐子然向来心软，尤其景巧巧还陪了他那么多年，刚想劝景巧巧一句，这边程小羽突然皱着眉，“嘶”一声，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唐子然的注意力尽数被拉回来了。
程小羽咬着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痛~”
一个字，便让唐子然眼前泛光。
他这才想起来，景巧巧直接闯进了诗涵阁，见到公主也不行礼，如此便罢了，竟然还在公主面前哭哭啼啼。
程小羽不治她的罪就算不错的了。
“放肆！见到公主，为何不行礼？”唐子然微怒。
这读书郎就是读书郎，生气起来一点儿都不吓人。
程小羽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霍祯的身影，那家伙也没在她面前生过气，不过若是生气起来，肯定是地面都能抖三抖的。谁让他是将军呢？
阔怕。
“景氏刚来尚书府，不懂礼仪也情有可原。清灵，进来带景氏下去，好好学学规矩吧！”简单两句话，便把景巧巧留在了诗涵阁。
想闯进来偷窥是吧，让你待个够。
门外的清灵进来了，也打消了唐子然的疑虑。
……他就姑且相信，清灵一夜都待在尚书府。
景巧巧没经历过宫斗，不知道被带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她想着，自己好歹是唐子然的青梅竹马，那个清灵，不敢对她怎样的，便跟着清灵出去了。
唐子然道：“巧巧被家里人宠惯了，你别在意。”
原主给的任务没有拆cp的，可程小羽总觉得，景巧巧配不上唐子然。
她想搞事情。
程小羽微笑，不做回答。
第319章 羞耻的将军15：为她烧府
唐子然去上朝了，程小羽用完早膳，就去找清灵。
彼时的景巧巧，正跪在地上，咬着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头顶着一个昂贵的茶杯，不甘心地咬着下唇。
清灵是会功夫的，景巧巧被她欺负得挺惨。
“景巧巧姑娘，爽不爽？”
进门以后，程小羽一改在唐子然面前的温婉大气，半笑不笑地看着景巧巧。
“你…你刚刚在子然哥哥面前，不是这样的！”
“你在他面前，也不是这样的啊。咱们彼此彼此。”
“你就不怕我告诉子然哥哥吗？”景巧巧想起身，却被清灵按回去，还被清灵警告，她有的是办法折腾她。
西泽：【叮！女主黑化指数：30%】
西泽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吓了程小羽一跳：这是什么操作？
西泽：【哥送你的金手指。】
语毕，程小羽便看到，景巧巧脑袋顶上多了个黑色的进度条，黑白比例刚好是3:7。
神操作，她喜欢。
“啧啧，脸不够白，胸不够大，还太吵，声音也不好听。”景巧巧没想到，程小羽进来以后，说的第二句话，便是评价她的外貌。
她像是在审视一件带走瑕疵的半成品一般，有点认真，却也伤人。
景巧巧原本就乱糟糟又激动的心，愈发不能平静，连带着再说出口的语气，也变成了嗜血般的恨意，“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得怕你！男女之事，是不讲究身份的，你能用自己的公主身份，做了他的妻，却不能得到他的心！终尔一生，不过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中罢了！”
“原来本公主刚刚的你听不懂啊。你这小家碧玉的外貌，在之前还有些用，可是，子然终归是我皇室的人，见过的美女，自然多了去了。我把你的话还给你，用幼时发生的事绑着他，逼他娶你，才是真正的活在幻想中呢！”
“你……”
“跪好！”话语凌厉，眼神不给你留任何反抗的余地，景巧巧咬着牙，膝盖上硬生生接了一脚，痛死了。
女主的生命力是强大的。
等程小羽折腾完她，她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保持她善解人意的美好形象，提着裙子走出去。
那时候，景巧巧头顶上的黑化指数，已经到了40%了。
－
唐子然被留在皇宫用午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霍祯。
程小羽当场把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唐子然解释道：“霍大将军府上走水，大火烧了整座府邸，不过幸好没有人受伤。恰好我们尚书府是新建的，地方又比较大，皇帝便下令，让将军暂住我们府上。”
程小羽差点脱口而出那句“你活该”。
后来的一天，程小羽曾问过霍祯，那日他死皮赖脸住进尚书府，到底是给了皇帝什么好处。
霍祯解释道：“为了诗涵公主，烧了整座将军府。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怕我一怒，把西夏国都灭了。”
“那便是委屈将军了。”程小羽皮笑肉不笑。
“嗯。”唐子然点头，“那霍将军便住在上阳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