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沈瑶嘴角抽了抽,当美女特工的梦想顿时幻灭……
三人正在雅间里吃吃喝喝,突然听到楼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甚是热闹。
就连昏昏欲睡的花大姐也猛地睁开了眼睛,三两步就窜到了窗口去看:“哇!这是谁家娶亲啊,这么大阵仗!”
怪不得花大姐这么激动,敢情是有人成亲。
沈瑶抽了抽嘴角,难道这就是职业病?
阿月也凑到窗口往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发出了更加激动高亢的叫声:“这也太,太奢侈了!居然是八抬大轿!还,还有这么多聘礼!一二三四……居然有八担聘礼啊!”
八担,在这个小镇上也算是不小的排场了,牛公子那么有钱,顶多也就只能拿出八担而已。
沈瑶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她一过去,那窗口顿时小了许多。
楼下大街上,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花轿头马聘礼样样都十分精巧奢华,甚至连奢侈的鞭炮都不要钱似的往外扔着,噼里啪啦作响。
只是,这么奢华的队伍,沈瑶总觉得少了点啥。
“咦?怎么没有新郎?”
阿月皱着眉头喊了一句,沈瑶也终于回过神来,是啊,既然是迎亲队伍,怎么没有新郎呢?
再看那戴着红花的白色头马背上,果然空空如也。
就在三人诧异万分的时候,那迎亲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停在了馨雅茗门口。
阿月嘀咕了一句:“这是来茶楼接新娘子的?没听说有人要出嫁啊!”
花大姐也纳闷:“谁家新娘子在茶楼出嫁啊,这馨雅茗老板的女儿,不是早就嫁出去了?当年还是玲丫头给她说的媒呢!怎么,被休了?”
也不对,先不提没听说这女人被休的事,就算是真的被休再嫁,也不会用大红色的仪仗队伍啊!
沈瑶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楼下,她发现这队伍里不仅没有新郎,连媒婆也没有,也不知道主家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正纳闷的时候,只见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子突然窜到头马身旁,单手在马肚子底下掏了掏,就从红色坐垫底下掏出了一只戴着大红花的……
鸭子!
鸭子?
众人目瞪口呆,也不知是谁突然笑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整条街上都是雷鸣般的笑声。
那男子依旧面不改色,将那只鸭子的脚从马背上解了下来。
原来,这只鸭子一直被捆在马背上,只不过路途颠簸,被甩到了马肚子下边。
偏偏马背上还铺着大大的红色坐垫,鸭子身上也戴着红色大花,这么一挡,众人哪里还能找到瘦小鸭子的身影?
“这,这是新郎?”
鸭子身披红绸头戴红花,它不是新郎还有谁是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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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新郎上线,男主还远吗?哈哈哈哈哈哈
071、礼尚往来
男子拎着鸭新郎的两条腿倒挂着进了馨雅茗,围观的百姓呼啦一下子涌了进来,甚至还有人吵闹着要去闹洞房。
阿月和花大姐不明所以,互相看了一眼便转身外出也要去瞧瞧热闹。
唯一没有动弹的,就是沈瑶了。
鸭新郎?为什么这个阵仗有些眼熟?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瑶还未来得及抓住心头闪过的那抹异样,便看见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只浑身发抖、羽毛掉了满地的鸭新郎。
紧接着,便是送新郎进门的男子紧绷却难掩笑意的脸。
“新娘子,我家公子差我给你送新郎过来了!”
男子的眼睛在屋里三人身上绕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沈瑶头上。
没错,嘴角一颗媒人痣,最丑最胖的媒婆,就是眼前这个了!
阿诚时刻记着主子交代的话,不过在看到沈瑶的时候还是被她的丑模样惊得差点扔了手里的鸭新郎。
阿月花大姐齐齐一怔,酒劲儿都被阿诚的话吓没了。
什么?这鸭新郎,居然是来迎娶小桃花的?
这是怎么回事!
“徒,徒儿,这,这,这……”
即便阿月见过不少世面,但此时也不禁结巴了起来。
花大姐眼珠子一转,十分识趣地没有说话,以她往年的经验,小桃花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了。
不然,也不会耗费这么大的手笔,只是为了给她送一只鸭子过来!
若说最淡定的,或许就是沈瑶了。
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男人,那个嘴巴跟吃了屎一样臭烘烘的男人,来报仇了!
沈瑶紧紧咬着唇瓣,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日在馨雅茗给冷面男人说媒的情景,耳边也再次响起冷面男喊她大婶的声音。
好啊,她不过是送了一只鸡给他,现在那家伙就以牙还牙,归还她一只鸭子了!
再瞧瞧眼前这八抬大轿和八担聘礼的阵仗,简直比她的叫花子送亲队伍高大上了无数倍!
“呦!小哥儿,你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么能是给我送新郎呢?应该是给我送媒人礼吧?”
面前围观的都是镇上的百姓,她可不能露怯,要不以后在河满镇就混不下去了。
沈瑶眯了眯眼睛,将阿诚扔在桌上的那只鸭新郎扶正,又把快要将它淹没的大红花拿掉,强忍住心中的气愤,笑了起来。
“你家公子也真是客气,为他说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是我小桃花的分内之事,又何必这么大手笔来道谢呢?对了,不知贵公子和那位鸡新娘相处的如何?夫妻生活可还融洽?什么时候生孩子啊?若是给娃过天儿别忘了给我这个媒人送点红鸡蛋啊!”
鸡新娘?
在场不少人都是听说了那日叫花子送鸡新娘出嫁的事的,虽然事后赫连翊特意命人将此事压了下去,但此时沈瑶再次提起,立即有人想了起来。
“哎呀,原来那只鸡新娘,是这个媒婆给人送过去的啊?啧啧,这事不简单啊!”
“可不是,人家这不是过来报仇了?”
“哎呦你们瞎说什么呀,没听到这位小媒婆说吗,人家是来送谢礼的。要是报仇,哪里有花这么多银子的?那肯定是脑袋有病抽了!”
沈瑶红唇一勾,可不就是脑袋有病了?
阿诚听着这议论,是阻止也不好承认不也行,他总不能承认自家主子脑子有病吧?这要是回去了,还不得被主子扔进深坑吃泥?
正犹豫着,阿诚便听到百姓们的议论突然转了方向。
“对了对了,我听说有些有钱人是有特殊癖好的,什么娈童啊,幼女啊,甚至还有人喜欢狼啊狗啊的。你们说,鸡新娘那个,会不会是……”
此话一出,不少人露出惊恐而又八卦的眼神。
阿诚简直快要崩溃了,他家主子才不是那种变态呢!
沈瑶却是心里乐开了花,这古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啊,她只是送了一只鸡过去而已,居然就被大家杜撰出这么多精彩故事了。
咳咳,咳咳。
阿诚赶紧咳嗽了一声,他不敢再跟这个丑媒婆斗嘴了,这丑女人的嘴巴太厉害,他说不过她,还是赶紧交代完主子的事趁早离开的好。
“小桃花,我家主子说了,你送他一只鸡新娘,他送你一只鸭新郎,这叫礼尚往来无可厚非。”
沈瑶撇撇嘴,狗屁礼尚往来,这明明是小肚鸡肠!哼,小气的臭男人!
阿诚挥了挥手,身后便有人将那八担聘礼抬了进来:“新郎已经送到,我家主子祝两位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也祝愿两位早生贵鸭,现聘礼送上,就留给小桃花你日后养孩子用吧!告辞!”
说完,生怕小桃花再说出什么怼人的话似的,阿诚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儿就跑了。
沈瑶气得嘴都要歪了,什么早生贵鸭,什么养孩子用,真是气死她了,真当她是只母鸭子了?
“八担聘礼啊!这么多,也不知道里边装的啥?”
阿诚走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可没有走,大家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那八担聘礼上。
有人猜测是布匹,有人猜测是首饰,还有人猜测是满满的黄金,因为这担子看上去挺重的。
花大姐此时也敢冒头了,两眼放光地怂恿沈瑶打开看看。
阿月却一脸担忧:“我怎么觉得,有股,异味儿?”
异味儿都是好听的,沈瑶闻到的明明是股子臭味儿!
她都怀疑这里边装着的不是聘礼,而是一箱子一箱子的鸭屎!
“打开瞧瞧啊,看是不是金银?”
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沈瑶今儿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也不怕再多丢一次了,就算是鸭屎她也认了。
正好打开了,也让这些幸灾乐祸的人们跟着一起受罪遭殃,总好过让她一个人闻臭强。
这么一想,沈瑶小手儿一挥,立即有热心的吃瓜群众上前打开了第一个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