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
呵，事实在斯内勀眼里根本狗屁不如，只要是顾萌萌开了口，就算她说鱼在天上飞鸟在水里游，斯内勀也绝对不会有一分犹豫就相信。
尔维斯笑了笑，道：“承蒙夸奖。”
莱亚在顾萌萌解决瓦悖的事情的时候，已经炖好了一锅的食物，招呼着顾萌萌和尔维斯出来吃饭。
饭桌上除了顾萌萌一家三口，还有瓦悖、伊恩、格瑞翂以及雷打不动的奥力汀。
因为有格瑞翂在，所有人都对顾萌萌在兽神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绝口不提。毕竟，格瑞翂不能算是自己人，他虽然喜欢顾萌萌，但却不是可以和瓦悖、伊恩、奥力汀这样可以信任到信息共享的存在。
顾萌萌一边吃饭一边问：“这一次，我睡了多久？”
莱亚目光飘向格瑞翂，淡淡道：“五天。”
五天……
顾萌萌点了点头，道：“格瑞翂，所以今天你就要走了么？”
格瑞翂的心口窒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有那么一个瞬间，几乎要脱口而出说自己伤还没好，要留下再养两天伤，可是……灵鹫族的雄性有骨子里磨灭不掉的骄傲。
虽然顾萌萌那天推他那一把下手重了些，但养了三天就已经好了。
他不愿意在顾萌萌面前示弱，更不愿意对她说谎。
“所以，你想到了要说服我带你上山的理由了么？”格瑞翂目光深沉，看似平静的瞳仁里藏匿着云谲波诡，汹涌的期待。
顾萌萌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尔维斯的胸口了，笑道：“灵鹫族和那位大人订下的婚约，似乎无法实现了。我见过了那位大人，他让我转告你们，婚约之事就此做罢，从今天起，你们灵鹫族的族长可以自由婚配了，不必再死守着那个婚约孤独一辈子了。”
格瑞翂的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和落寞，那个婚约对于灵鹫族来说是一份承诺也是一份枷锁，如今解开了，他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没有了婚约，是不是就可以追求顾萌萌了？
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一丝庆幸感？
啊，明白了。
他和她之间的千丘万壑从来不是那一个婚约的阻隔。
摆在眼前的，就是他要走，而她甚至没有一丝挽留。
他都准备好了，哪怕她的借口再荒谬，只要她透露出一丝想让他留下或者让他带她走的意愿，他就会答应的。
可是，她竟然那样淡定的摇了摇头，还送了他一份「解脱」，让他「自由婚配」。
“天空之恋，你不要了？”格瑞翂轻问。
顾萌萌笑了笑，道：“要啊，肯定要。没那个东西，我男人不让我生孩子啊。”
格瑞翂的心仿佛被小刀割了一下。
原来她这样费尽心力的要寻天空之恋，只是为了给她的伴侣繁衍子嗣。
呵，那是兽世至宝呢，她竟然是要用在这种地方……
705临别礼物
格瑞翂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洒脱的转身展翅高飞回到墨托山脉去，给顾萌萌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和超脱的形象。
只要他走了，她就永远都上不了墨托山脉，拿不到天空之恋，也就不能给那两个雄性生孩子了。
这个想法很幼稚，但格瑞翂就是压不住自己心里不断冒出来的酸味。
可是，想归想，他却张不开翅膀。
明明想说「那我走了」，可开口却成了：“那你打算怎么上山？”
顾萌萌托着腮，想了想，又摇头道：“还没想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吧。实在不行……号召兽世走兽陪我去当愚公，把山挖空。”
格瑞翂目光一凝，皱眉轻问：“你……认真的？”
顾萌萌呵呵一笑，道：“当然不是认真的啊。”
接过尔维斯喂过来的饭，咀嚼几下咽下去，然后又道：“我知道墨托山脉对飞禽族意味着什么，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山毁了？随便说说的，不必当真。”
格瑞翂目光黯淡了一下。
其实，他是想说，如果顾萌萌是认真的，他就有了一个屈服的理由，为了所有飞禽族着想，他就可以低头说「我带你上山，你别毁了墨托山脉」。
有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把自己那龌龊又自私的心思掩盖起来，然后多在她身边留几天？
心中苦笑，格瑞翂也不兽想过，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他竟然卑劣至此。
“那……我走了。”说着告别的话，格瑞翂却坐在原处一动未动。
顾萌萌：“你等一下。”
格瑞翂的眼睛瞬间明亮，看向顾萌萌的时候是藏不住的期待。
顾萌萌转身回了石堡，从里边取出一把漂亮的羽毛扇子交给格瑞翂，道：“答应了你的，第一把扇子送给你。当做临别礼物吧，祝你一路顺风。”
指尖微凉，格瑞翂接过顾萌萌手里的扇子，刚刚燃亮的瞳仁又黯淡了下去，点了点头，道：“谢谢。”
终究，她不曾留他。
明知道她要去墨托山脉需要他，她却仍然毫不犹豫的就放他走了。
他一再强调灵鹫族只有族长在接到那位大人的通知的时候才会下山，如今那位大人已经不在了，他就会是灵鹫族内最后一个下山的人，是她上山唯一的希望。
他已经把自己说得足够重要了，可是在她眼里，仍旧轻飘得不过一根鸿毛而已。
她甚至还解除了婚约的束缚，连他再次下山的借口都直接堵死了。
上次她说什么来着？
啊，这把扇子这么漂亮，将来送给一个喜欢的雌性，搞不好就可以拐一个媳妇回墨托山脉。
可是怎么办呢？他想拐回墨托山脉的「媳妇」好像并不稀罕这把扇子啊，所以轻易的就送给了他当做临别礼物。
“再见。”
格瑞翂的目光落在顾萌萌的脸上，最终只能说出这两个字而已。
“嗯，再见。”顾萌萌跟格瑞翂挥手道别，绝口不提挽留二字。
展翅，一只灵鹫在上空盘旋了许久，终究逆风而翔，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只留下一片惊鸿，孤寂而悲凉的残影。
706小屎，不要影响我家庭和谐
“那个鸟人分明就是对你有意思，干嘛不收了他？”瓦悖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丢在顾萌萌的脑袋上。
顾萌萌捂着脑袋瞪着瓦悖，道：“你作死啊？敢拿石头扔我？”
瓦悖咧嘴一笑，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敢拿石头丢你。”
顾萌萌扶额，这瓦悖还没从终于不怕她了的情绪中缓过来，挑衅她成了他确定可以靠近她唯一的手段，一个「敢」字让他有些着魔。
白了瓦悖一眼，没再纠结小石头的事情，反正也不是真的有多疼，顾萌萌也就不计较了。
“就是知道他喜欢我，我才不能利用人家这份感情。即然不能回馈，从一开始就不能给人误会啊。”顾萌萌瞪了莱亚一眼，道：“以前以为他绝对不会喜欢我，我才敢放纵他在我身边转悠的，谁知道他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就转性了。”
瓦悖又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正准备扔向顾萌萌，顾萌萌一瞪眼，道：“这块太大了，扔过来我头就破了。”
瓦悖悻悻的把鹅卵石大小的石头扔到一边，撇了撇嘴，道：“还兽王呢，真弱。”
顾萌萌白了瓦悖一眼，没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把在梦境中兽神跟她说的话重新说了一边给众人听。
瓦悖皱着眉看了看尔维斯又看了看莱亚，道：“啧，你刚才就应该把那个鸟人收了，还应该多收几个实力强大的雄性。”
顾萌萌一脸「你何苦作死」的表情看着瓦悖，道：“你改行拉皮条啦？”
瓦悖不屑道：“你才拉皮条呢，你全部落都拉皮条。”
顾萌萌给了瓦悖一个眼神，示意他看看尔维斯的脸色。
瓦悖撇了一眼尔维斯，道：“老子可是在斯内勀身边呆了八百年的人，你觉得老子会怕区区一个新晋狼王？”
嗯，这话没毛病。瓦悖是蛇，斯内勀是蛇王，所以对瓦悖来说斯内勀不仅是在战力级别上压制他，在种族层面也是不可抗拒的绝对王者，被这样的斯内勀吊打了八百年都没怂的瓦悖，确实不会被尔维斯吓着。
顾萌萌扶额，道：“小屎，不要影响我家庭和谐，好吗？”
瓦悖道：“不是我说你，你那股子狠劲是不是全用在老子身上了？怎么一见到你们家两个废物就那么怂？”
顾萌萌拍桌，道：“你说话就说话，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瓦悖：“废物就是废物，还不让人说啊？”
看着顾萌萌要发火，瓦悖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继续说道：“照兽神的意思，你在麦加沙漠杀了个流浪兽的强者。可是你们家这俩货当时不也在么？为毛杀人这种粗活让你来做啊？老子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俩货打不过人家……特么躲在媳妇背后的雄性，不要废物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