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幽充耳未闻,气定神闲的坐在凳子上。
二顺媳妇越骂越顺口,竟然口不择言的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货,这么为李墩强出头,肯定是你俩有一腿……”
孟倩幽的脸色沉了下来。
吴大察言观色,看孟倩幽的神色不好,对着二顺媳妇的嘴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胡说八道,找死!”
吴大是男人,原本力气就大,又是在气怒之下出的手,二顺媳妇的嘴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二顺媳妇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死命的挣脱开李六的手,低着头对着吴大就撞了过来,含糊不清的骂道:“你竟然敢打我,我撞死你。”
吴大没料到她竟然会挣脱开李六的钳制,对自己撞了过来,一时没有防备,被她一头撞到,狼狈的仰面跌到在地上。
二顺媳妇没算完,一下子骑在了吴大的身上,伸出手对着吴大的脸就挠了下去。
吴大抓住了她的手。
李六这时也缓过神来,赶到吴大面前,一把将二顺媳妇掀翻在一旁,急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吴大急忙爬起来,还没等回答,孟倩幽冷冷的声音想起,“练了这么多时日的武功,竟然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可真是长了我的脸。”
吴大和李六两人听到她的声音,心里一阵发凉,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回去后不知会受到多重的惩罚,想起这一切都是二顺媳妇引起的,心头火起,同时出脚对着二顺媳妇踹了过去。
二顺媳妇刚挣扎着爬起来,预备再找吴大拼命,被两人踹中,从院子的这边飞到了那边,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二顺娘惊叫:“二顺媳妇,你怎么样?”边说边死命的挣扎。周五这次有了防备,紧紧的抓住她不放手。
二顺媳妇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
二顺见自己的媳妇挨了打,拼命地挣扎。
大顺兄弟几人眨了眨眼睛没敢说话。
村长看二顺媳妇那个惨样,不忍心的皱起了眉头。
从来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二顺爹怒气满满的开了口:“小丫头,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即使你再有钱,也不能让你的手下,对一个妇道人家下这么重的手。”
孟倩幽的声音里冷色更重:“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不是你没好好的管教你的儿子,让他做下了错事,我的手下有怎么会对妇道人家出手。更何况,事情的经过,你也看的清清楚楚,是她满口胡说先。你现在应该庆幸的是我没有出手,否则就不是挨了两脚这么简单,我会让她这一辈子再也开口说不了话。”
满院子看热闹的人听她冷嗖嗖的说出这样的话,再想想听到过她的传言,她小小的年纪就敢挑断自己叔叔的脚筋,心里莫名的对二顺一家有了一丝同情。
二顺爹被孟倩幽的话噎住,脸色涨得通红。
大夫心里暗暗叫好,感觉比自己挣了几十个铜板还要高兴。
村长一心惦念自己孟倩幽已经报官的事情,也不敢再帮二顺媳妇说好话。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的走来,后面跟着一队小跑的衙役。
一匹马先到了眼前,马上的人利落的翻身下马,来到孟倩幽面前,恭敬地说道:“东家,镇长亲自过来了。”
孟倩幽点头,站了起来。
村长心神一凛,急忙快步上前,对还没下马的镇长,点头哈腰,巴结的说道:“镇长,这么点小事,怎么能劳你的大驾,让您亲自过来呢。”
镇长随意的撇了他一眼,慢慢的翻身下马,道:“在我管辖的范围内,竟然有人丢失了几百两银子的人参,这要是传到县令大人的耳朵里,我这镇长还当了了吗?我能不亲自来吗?”
听他这样说,村长的态度更加的恭顺,小心的说道:“您放心,人参已经找到了,偷人参的人我也已经抓到了。”
镇长还没进村就看到了吊在树上的二顺,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威严的问:“是他吗?”
村站急忙回道:“是他,为了给村里人一个警告,就把他吊在了树上。”
镇长收回眼光,走进院内,先给孟倩幽打招呼:“孟姑娘。”
孟倩幽笑着捧了他几句:“镇长可真是一心为民,亲自下来管这种小事情,清溪镇的百姓可真是有福了。”
镇长哈哈大笑,一腔正气的说道:“那是自然,本镇长作为一方父母官,自然是要为百姓考虑。无论是谁犯了错,都一律严惩。”
孟倩幽微微一笑,吩咐李墩:“给镇长大人搬张椅子过来。”
李墩家一贫如洗,家里的几个凳子都是破的,哪里会有椅子,一时为难。
村长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赶紧说道:“快去我家,搬张好椅子过来。”
李墩闻言正要去快步跑去村长家。
镇长为了显示自己平易近人,能和百姓们打成一片,摆手说道:“不用去了,既然没有椅子就搬个凳子过来吧。”
村长赶紧说道:“他们家里的凳子实在太破,还是让人去我家搬椅子吧。”
镇长说道:“无碍,搬来就是。”
李墩看向孟倩幽。
孟倩幽点头。
李墩走进屋内,搬了一个破凳子出来,小心的放到了镇长的面前。
镇长看到眼前的破凳子有些傻眼,顿时后悔没有让人去搬椅子。
孟倩幽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发笑。
镇长的话已经给说出口,哪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悔,咳嗽了一声,拿起架势,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凳子上。威严的问:“到底是怎回事,谁能给我说说。”
村长刚要说话,孟倩幽看了李墩一眼,李墩急忙开口说道:“禀镇长,这棵人参是我家丢的。”
镇长见他了他的穿戴一眼,不相信的问:“你们家有人参?”
“他是我家的下人,家里的老娘病重,我送了他一棵人参给老人家治病。”孟倩幽说道。
镇长了然,命令李墩:“你把详细的经过给我说一下。”
李墩就把自己老娘病重,孟倩幽送了一棵人参,大夫说只用人参须子就可救老娘的命,以及二顺来探望自己的老娘时看到人参,起了歹心,半夜摸入自己家,偷走人参,并打伤自己和老娘的事如实说了出来,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听他说完,镇长威严的问:“你怎么知道是二顺偷走了人参?”
李墩恭敬地回道:“他打伤我老娘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被我老娘听出来了。”
镇长点头,道:“如此说来,确实是他了?”
李墩点头,回道:“我们东家听说了以后,就派我们几个去了二顺家里把他抓来,人参也从给他家里找到了。”
镇长闻言看了孟倩幽一眼。
孟倩幽坦然的回看他。
镇长咳嗽了一声,假意责备她:“孟姑娘,虽然你是好心,但是我们武国是不允许动用私刑的。”
孟倩幽弯了下腰,配合的说道:“知道了大人,以后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镇长满意的点头,吩咐衙役:“去把他放下来,带到我面前问话。”
两名衙役应声,走到树下把二顺放了下来,带到了镇长面前。
二顺不但脸部肿了起来,还满脸是血,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镇长装作没看见他的惨样,厉声喝问:“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你知不知罪?”
二顺别看平常在村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现在见了镇长却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糊不清的为自己求情:“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请镇长大人开恩,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二顺的家人也上前,为二顺求情:“镇长大人,请你饶了小儿这一次了,我们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了。”
镇长被吵得头疼,皱了下眉头。
有机灵的衙役大声喝道:“放肆,说让你们的镇长面前大声喧哗的,再不退下,大板伺候。”
二顺的家人急忙住了嘴,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也无需再审了,镇长清了清嗓子,当中对二顺宣判:“按照武国律法,偷盗满一百两者,砍下双手,作为惩罚。”
镇长话落,满院子的惊呼声。
二顺的爹娘差点昏过去。
镇长威严的扫视了院中看热闹的众人一眼,说道:“不过,人参已经找回,可对你从轻处罚。但你为了偷取人参,打伤李墩母子,实属可恶,现在两罪并罚,打二十大板后送去苦寒之地做劳役。永生不得回来。”
二顺媳妇听到镇长的宣判,两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二顺的爹娘身子也晃了晃,在大顺兄弟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
二顺娘拉着二顺爹远远的跪在地上,给镇长磕头求情:“镇长大人,求求你饶了二顺吧,来世做牛做马我报答您。”
镇长厉喝一声:“胡闹,律法岂能当儿戏,是说改就能改的?”
二顺娘痛哭不已。
二顺爹祈求:“那我们认罚行不行,只要不让二顺去服劳役,罚多少的银子我们都愿意。”
听到银子,镇长的眼睛一亮,可是当着这多人的面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假意咳嗽了一声,话里含深意的说道:“这个吗?得和受害人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我可适当的减轻一下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