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红景被撵出去,她也不自己出去,拉着萧泽琰就出去,反正都被撵了,要是皇上留下阿泽,她也留下。比起脸面问题,她在这里,是头一个能豁的出去真心不要的。
不要脸怎么了?总比不要命强。
萧泽琰被她紧拽出来,还真怕皇上恼,刚才皇上那样子,分明就……分明是让人难以启齿的!
他反手拉住红景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她的手有些凉。
红景还是那样子,那语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也不会说我不委屈,委屈就是委屈了,又能如何?”
站定了,也离得近,萧泽琰发现了一个问题:“你长高了?”
之前只到他胸口的,现在到他肩膀了。
太见长了。
“以前也长,只是你天天看着,不明显罢了,这小别半月,倒是明显了。”红景看了一眼此时自己平视能看到的地方,笑了一下,踮起脚尖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有些很,直接就捏红了:“这是罚你上次的错,别不认!”
捏这一下,她就出气了。
倒是萧泽琰,疼的突然,一时没忍住,抽了口气,然后看到她的笑脸,心里突然就一松——就是这个感觉,好像有种小时候的舒心。
两人一时无话,倒是天公作美,又飘起了雪。
昨天的雪还没化呢,小路两边都是,这会儿又下起来,下的有些急,还有些大。
他紧了紧拉着红景的手,唇角略勾:“走吧,府里你还没去过呢。”
“那人呢?”红景也想走,但宫里那些,不是他的人吗?不带着?
“水一去传话了。”
他说着,直接拉她往外走。
本来宫里不许带刀不许打马,轿也是得有人伺候才行,萧泽琰才回来,红景一向不用,两人此时,也就只能走出去了。
红景想到他说的是谁,笑了一句:“你身边的人,名字真简单。”
“好记。”萧泽琰也不瞒她,反倒有种,想这么说话的感觉:“我以前,每次毒发都很突然,叫人费力。”
红景倒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还以为是他懒,想起那毒,她叹了口气:“可惜那本《杂论》我烧了,原方原样的药我配不出来了,毕竟当中有几味我也不认识,不过,我倒是可以配更厉害的,也不用掩饰了,直接下过去就行了。”
“噤声!”萧泽琰捏了一下她的手,这种话岂能说出口?况且,还没走出去呢!
红景撇嘴:“皇上明知道我会配药,这事赖不到我头上,毒药本就是她的,她能害你,还不能害别人?”
这话说的实在,萧泽琰心下自有计较,不许她再说,转了话题:“你在宫里自然不能顺心,但是府里,你可以随意,肆意都好。”
肆意啊,她心里一暖,抬头看他:“谢谢。”
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看到了萧泽琰一头的雪,这雪本就大,又落的急,这才多远?就白了头。
看到他白头了,红景也知道自己白头了,倒是想起一句诗,直接说出来了:“就想这么和你一直走,一直走到白了头。”
萧泽琰只当她的感叹,走快了几步:“已经白头了,得快些走,要是化在头上,可是要受凉的。”说完才觉察出红景的意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些热又有些酸还有些疼,索性松开她的手,侧身把她抱起:“放心吧,我们一定白头到老。”
这话说出来,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但怀里的人,又让他觉得,白头到老并不很难。
……
宫门外早就备好了马车,虽然没料到下雪,但这一时半会儿也不影响回府。红景坐进马车之后,还笑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府邸呢,倒是先见了皇宫,虽然时间不长,但我感觉我老了许多,回去先给我找个园子,搭个暖棚。”
萧泽琰不解:“何故?”
红景没说。
他就知道问出来也不会有答案,不过就是她不说,他跟着看也就知道了,只是她这样子,倒是让他有些不安了:“你刚才……”
“刚才那还是在宫里呢,那种地方,说句实话,真不是人待的地方。”红景摊手:“实话难听,我觉得我老了好多岁,要不是皇上……呵,说出来也不怕生气,他倒真是为老不尊。”
“……那是我父皇。”
怎么说呢,萧泽琰也无语,可这种身份没法改变,他想转移话题,红景笑着拉他的手:“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怎么样。只要他够大度,我之前用的那些东西能拿出来,我就能再做一点儿趁手的东西了。”
原本,她是不想伤人的,毕竟是药三分毒,但经历过生死之后,她倒是看开了,有些东西,该用就得用。
想到药物,红景不得不提一下之前的事:“阿泽,和你说个事情,关于槐亲王的。”
“回去再说。”
萧泽琰看了一眼车外,没让她直接说——有些话,也不能说。就算没人听见,说出口就是不对的,只是,红景从不在意,虽说她在宫里月余,有些事情知道,但她就这性子。
车马到底比行走快,府上已经挂了新匾,利亲王府,那字不是萧泽琰的字——红景认识,毕竟那飞白体很好认的。
第二百八十六章 入府
萧泽琰见她看着匾额没动,解释道:“这是父皇的字。”
“倒是对你也挺舍得,上来就是亲王爵。”红景想到了什么,直接看他的脸:“莫不是他想拿这个,留我在宫里?”
“别胡说。”
他是真觉得不可能的,父皇就算觉得她像当年的将红椒,但他和红景都不是当年的那些人,这种事,今时今日他不可能做出来——要不然他刚才在殿上那般,现在就不会囫囵着出来。
不说就不说,她转移话题:“刚才你不让我说,现在能说了吧?”
“关于槐亲王的事?”他低声:“边走边说吧。”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叔,他也想知道,虽然他拿到的是一手消息,但再具体的,就查不到了。
红景其实想好好看看他的府内的,毕竟她没见过。但他要边走边说……那好吧,她就只能分心了:“你听过宗正寺吗?属六部管,归于九寺,里面地方不算小,有刑房牢房,还有水牢,除却压抑,还有侍卫。”
萧泽琰看着她,反倒不走了。
红景倒是脚下没停:“你离我远了,我声音小你就听不见了,那地方,可是好着呢,虽然我不知道里面关的是谁,但我在里面关过,那位也在里面关过,据说,十几年,这一出来,架子规矩都有,还在我面前摆了范儿,我都跪过,要说他正常,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宗正寺里什么样子,我也算见过,那位受过的,还天天受,当时和我隔着牢栏子说的话,和他出来之后的样子,是骨子里病的不轻。”
“让你受委屈了。”他快步追过来,一点儿都没在意她说的槐亲王,反而是心疼她。
一念未及,就被红景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能想什么?还不是觉得那种地方,他都不知道还存在,她就在那儿遭过罪了的?虽然他不曾见过,但听她那么轻描淡写的说,就知道不会好过了,她可是见过血淋漓的场面太多,甚少有让她能动容描述的事。这也就是她,都这种地步了,还说着别人的事。
他抓住了她拍他的手:“以后不会了。”
他不会再给人机会的,上次的事,他知道,惠林叶说的都是实话,是老五和杜氏的联手,他在走之前,一定会要他们把那些错给补回来!
红景只是笑,并不接这话,回头去看府里:“我还没见过这种大院子呢,几进的?”
这么明显的岔开话题,他也就随了她:“六进,带一个园子。”
六进啊,那也不小了,她记得见过以前保存完好的大院,三进院都几千平了,这还带着园子,她看着就往里进,除却正屋和月门,还是分院子的,并不是一条直路,园子也是大的,站在门口,看不到边——里面花草树木植被俱多,假山亭台湖水轩榭也都齐全,至少看着,不比那院子小。
“这是前朝旧屋,修葺变动之后,就这么分了。”他解释着:“以前也就是个皇子府。”
“就换了个牌匾啊?”红景不知这些,听他说了才明白,这不是王府格制,不过她也就吐槽了一句,直接就往里面走,到那人工湖旁,才发现水是活的。
“这是凿了暗道引的活水,不会结冰。”
落着雪,这边反倒没有留存,直接就化了。
红景随意的扒拉了一下头发:“你府里没人吗?”
这府里好冷清,她都走到园子这边了,竟然一个人都没见到,难怪让她边走边说,这么大的地方,就他们两个,怎么说都没人知道。
萧泽琰说:“都去跟了你,现在还没回来。”
“我不是说的那些人,”红景撇他一眼:“我是说,你的人。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成年了,你身边没人?”
他身份摆着呢,身边没人伺候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就算他不要,别人不给他塞?至少,红景知道一句话:长者赐不敢辞,而且还能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