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听着声音找到那户人家,其中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惠林叶伸手拍门。
除了刚才那女人哭喊那一嗓子,过后就没有那么大的声音,除了哭喊还有喝骂,只不过声音太低,被女人的声音给压住了:“你给我休书,你给我休书就行!”
拍门不见回应,红景直接叫门:“有人么?打扰一下!”
惠林叶差点笑出声:“你要是说个Holle我都不意外了。”
“怎么会,我没穿白衣,不像仙子。”红景拉了一下身上的青色斗篷:“过段时间,就能穿大红的了,到时候我让洪天宝给咱们留些好颜色。”
说到颜色,惠林叶指了一下那还没开的门:“你觉得开门会不会见红?”
“谁啊?大过年的,我家没亲戚……你们是?”
门里有人边走边埋怨,及至开了门,语气一变,态度也恭敬了。
果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
红景伸手往后:“令牌。”
没有身份证,想要说自己是谁,只能这么来。
长青急忙放上利王府的令——这是他随身带的,也就这一个了。
红景一入手,直接往那人面前戳:“看清楚点,别说我们忽悠你。”
惠林叶已经进去了,她刚才听到了声音,既然想要管,那就管到底。
那人是个读书人,头上戴着书生巾的,但一脸尖酸猴像,看样子就不招人喜欢,一见红景亮出的令牌,他刚才几分惊艳的心思顿时收了:“王府的姑娘啊,小可有眼不识,还请姑娘见谅。”
红景把牌子递回去:“我是听到你家里有事,才过来的,今天初一,我例行出街,先说说吧,你家这是怎么了。”
“小可……”那书生不知她身份,单是见到令牌,但到底不好回话,眼神躲闪着,还往她脸上瞄。
红景最烦这种,脸色一沉,给自己编了个身份:“我是王府一品女官,虽说管不了你的家事,但问问总行的吧?还有,事关孩子,我觉得我可以管一下。”
萧泽琰在长青后方站着,也是听的清楚,听到红景先说管不了,然后又说可以管,前提竟然是因为孩子,这想法……还挺长远的,这让他不禁想起了红景说的野心,这也是其中之一吧?
那人不敢欺瞒,也不敢不说,但避重就轻:“家里贱内不懂事,大过年的,不好好带孩子做饭,污了贵人的耳,是小可管家不严……”
谁要听这些?红景摆手:“她要休书,是因为什么?别给我顾左言其他。”
“还是读书人呢,酸腐朽木,竟然连女人都打!”惠林叶从院里出来,拉着个女人,那女人还抱着个孩子。
不出来还好,一出来那男人就抢上去,直接按她跪下:“你这贱人,这样子出来,也不怕吓到贵人!跪下!”
孩子在母亲怀里被吓到了,伸腿乱蹬,却没声,惠林叶过去推了一把:“这么小的孩子,你捂什么捂?他打你你就认了?你也是个人,他也是个人,他凭什么打你?你还……”
“林叶!”红景打断她的话。
这是在外面,不同内室,她这种言论说出来会被人喷死的,可不能这么说。毕竟这个时代的认知,没有那种高度。
“真是的,太丢女人的脸了!休书他不给你写,你自己不会写吗?”惠林叶被打断,但火气没消,换了个说法,继续说教。
“咳!”
萧泽琰还听着呢,这都是什么话!
那女人也被吓住了,虽然她能自己哭诉,但真被人这么说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甚至,还有些害怕。
看她怂了,惠林叶真是怒其不争:“我给你个机会,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不想和他过了?只要你说出自己的真是心意,本姑娘今天就能把这事给你断了。”
这姑娘虽然怂,但还是敢说的:“让他休了我吧,我不想被他打死。”
“贱人!你胡说什么?!”
被戳破这种事,那书生哪里肯罢休,抬手就打,丝毫不顾及还有孩子。
打了几下,还给红景告罪:“女官大人,请您见谅,贱内实在不懂事……”
红景摆了摆手:“难怪她要休书呢,你这样的,不配为人夫。这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长大之后也不能为利社会,说不定还要为祸,我本是不想破坏你家庭,但你这样的人,实在不堪,有家庭你也担负不起那责任。”
“你……你什么意思?”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听不懂,真就白读到童生了!
第三百零四章 口诛笔伐
“就是字面的意思。”
红景回头,看萧泽琰的脸色——这事,到底还得他来确定。
“爱妃说的不错,不能只看眼前之事,这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以后能长成什么样,肯定会大受影响,不能放之任之。”萧泽琰过来,扶了红景一下:“爱妃先回,这事本王来处理。”
这是不让她知道的意思,红景点头,拉了一把惠林叶:“好,我先回了。”
“这事不能这么便宜这人的……”惠林叶还心有不甘,但也算识相的,跟着红景走,只是嘟囔。
红景多拽了她几下:“回去再说,这里离哪里近?我需要笔墨!”
“出了这巷子,过去前面那条街,就是守备府,或者出了这巷子,往回走两条半街,就到鱼和熊掌的店铺了。”惠林叶报告地标。
“那就去守备府,顺便问问,这男人打女人,算个什么事。”红景说着,看了她一眼:“你别那么愤然,别说现在,就是我们老家那个时候,家暴这事,少吗?”
……
惠林叶默然,半晌,还是愤愤不平:“你说,这好好的,大过年的,非得让人生气,真是……”
有什么办法呢?大过年的又如何?
红景心里也有一股子气,但她不同于惠林叶,不能这么肆意,所以她得换种方式——
口诛笔伐。
惠林叶真心不知,红景还有这么一面——暂借书房的时候,杜晨兴还在,他是从军的,也没有什么自觉,只要不操练不打仗就是休息,过年就是吃好的,他也没刻意做什么,红景到的时候,他正在绘图,红景要用桌子,虽然没清人,但他还是出去了,红景也没客气,甚至眼神还有些冰冷。
她还以为,红景从来都是对人温和的呢,毕竟,她连得罪于她的人都能浅笑以待。
“研墨!”
就着之前杜晨兴用的墨汁和笔,红景写了开头,动笔的时候就直接让惠林叶帮忙。
但惠林叶也没研过墨,她写东西都是直接用墨条的,不多时就手酸肩痛,往红景手下一看,那一页纸都快写满了——那可是蝇头小楷,不是大字!
“你这……”
“我古文功力也不行,但大白话还是可以写的,既然要动那个读书人,那就得让天下读书人明白,女人嫁给他们,不是当牛做马的,就算是,那也得他们有本事,担得起用人做的牛马!”
红景一动气,也是上纲上线,比惠林叶那点儿气性大的多。
惠林叶抬手鼓掌:“好!我举双手双脚赞同!”
“你赞同的用处太小了,等开市时候,找个印刷模子,多印几分,张贴出去。”红景搁下笔,自行检查了一遍。
惠林叶看着她写的简体字:“现在有活字印刷吗?”
这个……
红景也不知道,但她不觉得是问题:“……宋仁宗时候毕昇发明的活字印刷,现在应该是宋末?反正这大越国是有的,就算没有,不是还有你我的吗?”
……
借了人家书房,还是要请人家回来的,红景也没遮掩自己的东西,那么晾着,然后要继续绘图的杜晨兴就看到了。
大白话,对于他这个读书不多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对胃口了,但这说的是……
“好一篇秀色掩古今的文章!”他大手一掌拍在桌子上:“我也看不惯这种男人打女人,自己没半个本是,还在家里横行霸道的,有本事的男人都在外面闯荡,窝囊的男人才在窝里横!”
红景和惠林叶在他拍桌子的时候都吓到了,惠林叶赶紧往外躲——她可是被打怕了!然后听完,红景直接拍胸口: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说的过分了,准备打我呢。”
“……!吓到王妃娘娘了,是末将的过错,这是娘娘的写的?”他弓身告罪:“娘娘文辞纯真,倒是带着好气性,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拟之辈。”
“杜将军别夸我,我也是今天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也是真被气到了,本来不想提起,这事也是可大可小的,但若是不说,这事情就不会被改变,以后还是这样,一代人如此,两代人如此,那岂不是代代如此?长久以往,只会让女人更加被欺压,若是没有女人,那男人何从娶妻?”
“是啊,那到时候天下大乱了!”杜晨兴顺着她说的想,也是细思极恐,但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过了,这事,轮不到他如此指点。
但红景没那么想法,只说:“将军也有同感,真是我军之幸事。”说完,看到杜晨兴的脸色变了,她转移话题:“将军刚才是在绘图吗?我可帮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