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她说的直白,一如她的性格。
此时要是直接同意,可不仅仅是有勇气就行的,红景也不急,反正那塞耳朵的东西还没送来。
长青是因为被她给安排回去了,要不然她也不挑人了,那个长青实在是用的顺手,听话乖巧奴性盎然,她都不用费神儿。
迟迟没人应声,楼上惨叫依然,那槐亲王的近侍已经找来了大朵棉花,红景不强求,塞了耳朵就进去。
修竹急忙追上来:“主子……”
“害怕就别进来,知道你有心了。”红景头也没回。
时间仓促之下,压力就很大,能做出决定也算不容易,就算是被逼迫的,那也是不容易。
修竹知道主子的脾气,也不否认:“奴才还不想死,但主子的命,比奴才的更重要。”
“谁说会死?”红景回头瞪了他一眼:“怕死别来。”
修竹能不去吗?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也塞了耳朵,闷头往里冲。
红景拽住他,给他比了个手势。
他一脸茫然。
红景直接推他出去,拽了他耳朵里的棉花团:“你是不是傻?堵着耳朵是不能说话的,全程靠手势交流,你要是被阿泽逼着来的,不用跟着了。”
萧泽琰脸色一变:“那我跟你去。”
“别闹,你听听这魔音绕耳的。”红景摆手:“修竹跟着,走。”
……
看到情景的时候,比红景想的还要严重,确实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不知疲倦的槐亲王,比她在牢房里见到的还惨,披头散发的,一脸血痕。倒不是很脏。
想来也是,白天他会自己收拾,晚上又自己折腾,看着都累,更别说他本人了,红景摸了摸腰身上的香囊,摘下来给修竹,示意他往里送过去,挨着槐亲王。
修竹伸直了胳膊,手往前,身子想要后退,整个人推进的就像是个钉子。
“啊——阿嚏!”
槐亲王正好对着他的手打了个喷嚏,里面的粉末直接纷飞,红景赶紧往后退,掩鼻半晌。
屋里格外安静——经过那高分贝的洗礼,现在安静了,真是连掉根针都能听到。红景近处查看了一下,可怜修竹被连累了,她叫人进来,把这两人分别安置下去。她跟着槐亲王直接去了卧房。
“王叔?醒醒,别睡了。”
若真是精分,应该是能叫醒的,当然,这也只是在无数个可能里的一个可能,红景手里还捏着那香囊,一旦发觉不是,她会把东西直接捂上去。
但人没醒,叫不醒,摇也不醒,红景摇头:“算了,别折腾了,等着吧。我去看看修竹。”
修竹比较惨,虽然是碰巧,但实打实的摔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见仁见智
一时两个人都不会醒,红景也不会干等着,这可是夜里,休息是正事。
吩咐下去让姓了来叫她,她就拉着萧泽琰去她那边的院子。
虽然整体是个园子,但还是有一处角楼的,长青已经带人收拾好铺叠妥当了,而且还生了炭盆,一进房间,格外暖和。
“现在天黑,等天亮的时候你还能看看外面,是有几分景致的。”红景搓手:“我本来是吃了饭过来了,但又是紧张又是生气的,这会儿又饿了,你要不要也吃点儿?”
萧泽琰看着一身浅青色衣裙的红景,发饰简单,鸦发环顶,身上不显,脸上却是粉嫩圆润,比当初那瓜子的秀色增艳不止几分,这是吃的功劳吧?
他满脸宠溺:“好,我也陪你吃。”
“这才对嘛,你还在长个子,要多吃点儿才好。”红景要吃也不多,两人一起吃才香。
老火骨头汤,给阿泽下的手擀面,红景只是喝汤。
“这就是你让我陪你吃的原因吧。”阿泽看到澄清端过来的宵夜,这差别有点太大了。
“嘿嘿,我就是有点儿冷。”她笑着,端了汤碗。
其实她并没多饿,就是觉得冷,又不想喝茶,所以这么一来,萧泽琰就陪着她吃了一碗面。
碳水化合物是很容易长肉的,红景脸上有肉那只是这个年龄段的肉,但额外的她也不多吃,喝了半碗她觉得暖和了,就洗漱休息。
当然,她这边院子里是什么都没有的,这宵夜和热水都是槐亲王那边院子里的厨房做的,但也尽心尽力。
两人同床不同被,虽然这是规矩,但红景这么做,纯粹是因为这样不容易那啥,因为各自睡各自的,摸不着闻不着,没有暧昧不会走火。
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又忍来叫,说槐亲王醒了。
红景和萧泽琰被吵醒,都有起床气,各自愣了一会儿,红景嘟囔:“真是快不行了,竟然这么久才醒。”说着,又起身,伸手挥动一阵,算是活动提神了,对萧泽琰说:“你继续睡,我过去看看。”
把人照顾的十分周到,就算还带着起床气,也没有随便撒气。
萧泽琰却直接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昨晚他没有陪着,后来红景一人出来,里面静的吓人,他就有些后怕,现在他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陪着的,不能只在外面担心,那样根本无用。
红景拉着衣袖,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没舍得拒绝:“那你在我后面,毕竟你不是大夫,你走我前面也应对不了他的病情。”
萧泽琰点头,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应该走在前面,但也不得不承认,红景的话说的对,隔行如隔山,他看到的王叔只是表面,病情上的事,他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
“你来了。”
槐亲王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成了古稀老人似的,明明才四十多岁,却一脸褶皱,此时头发束起,脸上的一点儿遮掩都没有了。
“你怎么成这样了?”红景伸手捏他手腕:“我先切脉看看。”
虽然知道他有病,还病重,到底也没相隔多久。
他一脸生死有命的觉悟:“你当初不是说了吗?我有病,病入膏肓了,你还是回去吧,别等皇上知道,要不然你想回都回不去。”
“你用什么药在吊命?”红景都能看出他油尽灯枯了,脉象里竟然还有生机?若真有生机,外在就不该这么枯败。
槐亲王干巴的笑:“你都说我是在吊命了,就别问了,能在这个时候用的药,谁还不留点儿后手?”
“也是,皇上对你那么好,举国之力伺候你,好东西当然尽数上了。”红景当然觉得不甘心,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继续问,药且不提,只说病:“那你这病,也许多年了吧?不止两个吧?”
萧泽琰狐疑的看她,什么不止两个?
病在谁身上谁清楚,不过这话问的比御医有水准多了,槐亲王表情微妙,不止是嘲讽还是佩服,略带了一些酸苦,说:“三个,有时候五个,你既然能说出来,多少也知道吧?有时候是同时存在的,全靠心智压制,压制下去还好,压制不住就崩了,不是崩一个,是连崩。”
萧泽琰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那种焦灼的无助,却真是无可奈何,半点力也没有。
红景点头,又忍不住笑:“本我的时候会出现另外两个,另外两个时候,还会出另外两个,你厉害啊,想没想过剔除?也想过死吧?”
萧泽琰脸色微变,他有些担心红景——王叔不会以为这是威胁吧?按照王叔现在不稳定的性子,或许真有什么事也说不定,要是红景真出手了,他要栽在红景身上可怎么办?
在他暗想时候,槐亲王说:“你有办法?”
“有啊,只是比较极端。”
红景还真研究过这事,因为这属于精神和心理类的……用疾病来形容都有些不合适,但这确实不算常人。
萧泽琰看着红景,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真的那么简单吗?
槐亲王眼都亮了,红景眼角余光看到他的眼,回头就看萧泽琰——这是他们家族遗传吗?眼睛都会亮,是真的有光的那种,很好看,但阿泽的最好看。
看到他的表情,红景忽然想问:“阿泽,你听明白了吗?”
他抿紧唇角:“不太明白。”
红景笑了笑:“就如同现在,我是女子,你是站着的男子,王叔是躺着的男子,不同形态,不同状态,只是,我们是一个不可改变的外形……比如我这样的,我是本体,觉得很习惯很美,但同属于我身体的你们,大概就不会想要让自己穿的这么娘了吧?”她说着,拉了下自己的裙摆。
萧泽琰眉心皱起,带着不可置信:“你是说王叔他……”那话他说不出口,王叔身体里要真是有这些,那他不就是……怪物吗?
红景摊手:“这就见仁见智了,好坏不同,没有依据,不可评论。”
槐亲王眼里希翼明显,红景说的这么详细,那刚才的话肯定不是托大,如此一来,他就真有得治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事在人为
说来容易做起难,许多事都是如此,这件事更是如此。
红景知道理论,但缺医少药,也没有合适的环境,她不能只是一个人,太没把握。
“红景……”
槐亲王伸手,下意识的想要抓她,就像怒水之人抓浮木一样,红景没躲,但萧泽琰把她挡开了:“王叔,有话你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