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后/农门娇医:皇上,你的头顶有草原 (云苗苗)
有大夫紧张的汗都下来的,捏着长针问了两次。
“不是,我说的是毫针!”
红景真的就差直接上手了——不会针灸怎么当御医的?
林艺急忙过来:“娘娘稍安勿躁,药已送服,稍后就会起效的。皇上圣体,即便是我们,也不能下针行处的。”
她倒是把这个给忘了:“我给皇上行过几次针,他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不信我了,后来我就甚少能给他诊脉了,想来,是你的功劳居多把?”
本来能长治久安的身体,非要给弄成现在这样,这才真是没得办法。
“刘元……你安排下去……”皇上忽然出声叫刘元。
刘元凑近了去听,不多时起身,安排力硂去通传。也是此时才知道,皇子都在门外,很是好办,就只剩几个位高的后妃请来,人一到齐,就能进见。
……
“朕,已留诏书,临太子面前,刘元宣念。”
皇上靠在床头,脸色灰败,生势已去的样子,红景看了一眼林艺,林艺微微摇头。
真不是他不尽力,这也是没办法,皇上不同意的事,哪怕真是能救命,也没人敢做,毕竟红景只有一个,然她尚且怕死,何况别人?
刘元展开金帛:“大越历十七年,圣言己诏,曰:今朕病危,自知时日无暇,特列此诏,传位于三子泽琰,太子颐养,争议不得。三子泽琰当大任于己,顾念兄长唯怀,纪安于心……”
“父皇!您舍弃儿臣了?父皇不可啊!”
萧泽溢不待听完,已然要崩,不顾脸上裂伤,立时抢呼。
皇上冷眼看着他,倒也不是刻意,此时,皇上看谁都是冷眼——人之将死,自是通透,凡事历历在目,过往回转,再有什么放不下,也就此时念叨了:“溢儿,别怪父皇,父皇是感念你娘……”
“父皇,你在骗我对不对?你那么疼我爱我,不会这么对我的……”萧泽溢此时娘气起来,说话啰嗦,毫无主题。
他也不想这样,他此时脸疼都拉不住清晰的脑回路了,疼到麻木,没脸没皮。
皇上抬手,示意他近一点儿,萧泽溢毫不犹豫的就近前了,然后……被摸头了。
“你啊,装的可真像,和你娘几乎一模一样,我老了,可回想的不多,你以后,多陪陪你爹吧,他为了你,都甘愿放弃荣华富贵了。”
萧泽溢脸抽了抽,想咬牙,却发现脸是抖的,牙关都合不上:“我……父皇,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殿下请自重。”
有暗卫出手,把萧泽溢带开了距离,眼看他要失控,怕他伤了皇上。
但萧泽溢却是一个转身直接扑向红景:“都是你!”
“嘭!”
红景直接开伞顶着,一臂距离:“二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有点儿气急败坏,我当时只以为你是没买到药,现在我知道了,你只是目的没达成。”
“你胡说八道!你没有见过我!”萧泽溢错开伞尖的位置,被半面伞面还是搓破了衣衫,露出里面明黄中衣。
“云山镇上,几个药铺我都很熟,”红景挪开伞,往旁退开:“我看到有人买药的时候,还以为被发现了,然而并没有,而且我还差点儿追出了镇,你应该庆幸,我那时候还没有自行车。”
萧泽溢有点儿听不懂,但不影响他听重点:“你那时候就知道是我?”
红景看着萧泽琰收了诏书,笑着说:“不知道啊。”
她说的是不知道,但萧泽溢却听出了你猜的意思,再想问她,萧泽琰却把她拉过去了:
“二哥,你就别和景儿计较了,她一孕傻三年。”
萧海璟咦了一声:“你家孩子呢?小名叫清平,改名了吗?”
“孩子……”萧泽琰不清楚,看了一眼红景。
红景低头:“在我侍女那儿,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老四,要不是你当时要回来,我也没那么快把孩子送出来。”
萧海璟听到是这样,又说:“既然送出来,为何不让我带着?”
“你自己都护不住自己了,还管我孩子?你这不是才被我从二哥手里救出来吗?”红景白了他一眼:“有这功夫,还是想想你母妃吧。”
第五百六十七章 大洗牌
“口无遮拦!咳咳……”
皇上重重的咳了起来,显然是动怒了。
红景想着,现在要是不说,以后估计就没机会说了,就替淑妃辩解了一句:“那分明就是太子的手笔,您还当真了,淑妃守节明志,只是没机会自证青白,您不给个机会也别直接就定罪啊,这不是直接让下手的人一箭双雕了吗?”
萧泽琰再度把她往后拉,虽然挡不住声音,但至少先把人挡住。
萧海璟却十分明了其中利害,急忙说:“父皇明鉴,母妃绝对没有做肮脏之事,那都是被陷害的!”
“是你们在陷害孤!”萧泽溢急了,不能在父皇这个时候再留什么坏印象了,他还要挽回一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老三——
“你做那么多事,还好意思说别人陷害你,用得着吗?”红景再出伸头:“我没在父皇面前给你全抖出来已经对你够厚道了,你还想什么?”
“你……”
“都出去!”
萧泽溢想要反驳,被皇上直接喝断:“陈氏留下。”
刘元适时上前:“贵妃娘娘,请吧。”
……
众人都退了出来,萧海璟气不过,一脸愤然,萧津瑆就要说出来,被萧泽琰直接瞪了一眼。
红景却是看着萧泽溢,他直接摔袖走人,丝毫没犹豫,半点儿不留情。
“咱们要先撤吗?”
红景回头看自己这边的人,几个人没有一个有要回去的意思,甚至萧津瑆还想让人回去叫杜晨曦来。
萧泽琰说:“先问问御医。”
“在这儿守着吧,不用来回……”
心直口快的萧津瑆直接就说,被萧海璟捂了嘴,没说完。
红景点头,直接叫林艺过来回话。
皇上现在什么状况,真的说不好,不过是没到最后的时候,只不过近来情绪波动大,病情不稳定。
“咱们暂住皇宫吧。”红景听完林艺所说,看着萧泽琰,商量道:“你才拿到诏书,肯定有很多事要忙,怕是来不及回府了。”
“嗯。”萧泽琰点头。
红景又冲萧津瑆一笑:“我去接孩子,六弟,借你媳妇儿一用。”
“行,我这就叫她来。”萧津瑆是一点儿都不反对,杜晨曦最近可是威风不已,怼走了太子的人,也没别的人敢招惹她了。
红景虽然是借人,但可不只看萧津瑆的意思,那只是“告知”,主要的还是要看杜晨曦的意思。
……
杜晨曦却不以为然:“接人这种事,轮不到你亲自去吧?”
“我儿子。”红景笑道:“我是担心有人钻空子,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她说的客气,杜晨曦也就听完了——真假二人出城,法子还真老套。
但老套的法子,却是有用,梅英在关城等着,接到了人,直接就带到了守备府。
“主子,”梅英单膝跪地:“属下还没恭喜主子得胜而归,祝贺主子。”
“起来吧,有劳你照顾我儿。”红景伸手扶她,总算理解了那些做了妈妈的人说起自己孩子那一脸的骄傲和满足是怎么回事了,就算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没做,在妈妈的眼里,也是值得骄傲的。
——尤其是,目的只在于健康快乐开心成长的单纯母心里。
张梅氏没想到她觉得十分可爱的婴儿竟然是亲王世子,看到红景来的时候还没联系在一起,但梅英把孩子抱出来给红景时,她立刻就明白了,一时间神思恍惚,迟迟不能回神儿。
“真是对不住贵夫人。”红景抱歉的对张鸣玉说:“劳烦守备大人这些时日的照顾。”
“娘娘客气,下官没做什么。”张鸣玉弓身。
虽然这是托词,但也是事实,照顾孩子的事,都是张梅氏在做,他最多就是看几眼,知道张梅氏有领养这个孩子的想法,但他私下问过梅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果然,王爷是孩子,能在他家这月余,已经是天大的福祉了。
红景口头说过,走的时候叫人给张鸣玉送了几千两银子,她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升官什么的,那是得萧泽琰才能安排的,她可以让他发财。
张梅氏还掉了泪:“又没法圆了……”
“知足吧,指不定以后你还能依着这孩子享福呢。”张鸣玉打消她的念头:“那可是利亲王的长子。”
……
利亲王的长子,这般身份,注定就不一样。
红景带着孩子回京,坐了马车,四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喜欢热闹了,看过一次车窗外,就要一直看,不会说话,但可以往哪边挣扎。
看了一会儿,也就睡着了,马车上,别说孩子,就是大人都容易昏沉。
梅英亲自驾车,车行平稳,她还时不时回头说话:“主子,到边村了。”
“主子,到官道了。”
——如此报着地名,红景这一路走的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