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上回苏尘可是连大门都没让自己进,昨天又是一副不愿让人知道与自己相识的模样,这些都让沈铭修原本那还算良好的自信心备受打击,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又是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男人一起过来,这些都让沈铭修心生芥蒂,所以便有了探探苏尘身边这个男人虚实的想法。
而且刚刚他打招呼的那句话也不是随口说的,虽然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只有十几天的样子,可沈铭修却是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所以一见到苏尘才会不自觉的说出那样的话。
沈铭修看苏尘的眼神那么明显,就是徐令杨那样的大老粗都看出来了,更别说是对苏尘同样有情的展离了,面对各方面条件都要好于自己的情敌,展离自然是不愿意退缩,所以这会听了沈铭修的邀约便大方的应道:“那就叨扰了。”
说着展离便冲着沈铭修说道:“请沈将军稍等片刻。”
说完后展离便毫不忌讳的将头转凑近了苏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是上午能结束的话,下午我们便去镇上将买地的事情办了。”
展离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带了银子,就是想等苏尘忙完了就去镇上将苏尘周围的地买了,然后趁着这会的天气还不算冷,在苏尘家旁边的空地上盖新房。
两人都没有父母,这亲事方面都是自己能做主的,只要苏尘不讨厌自己,那么展离是随时做着跟苏尘成亲准备的,所以这房子还是要事先准备的。
展离这也是在为两人的将来做打算,想着苏尘屋里那些东西虽然都是稀奇古怪的,可用起来确实是很方便,特别是厨房里的东西,所以展离也不想让苏尘再重新去适应这个时代的的大灶和笨重的铁锅。
可依着规矩成亲都应该是男人准备房子的,若是让女人准备房子那可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所以展离更是不愿意因为这个被人说三道四的,所以便想着要将苏尘家旁边的地买下来盖新房,然后将两个院子连起来,这样苏尘若是不想搬家的话便还可以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而成亲的新房他也算是盖了,这样他便不会被说成占女人便宜的小白脸了,而苏尘也可以继续用她那些方便的工具了,一举两得。
苏尘也不愿意自己家的旁边住上不认识的人,所以便点头答应了,想着这边请的既然是老师傅,那么她只要教会他们怎么烧制玻璃就行,至于制形那样的手艺她本来也不擅长,那就只能让这些个老师傅自己研究了,想必他们的经验要比自己还要多。
所以听展离这么说也轻声回道:“好,你先去休息一会,我这边完了就去找你。”
展离这话说的声音极小,只有苏尘一个人能听到,展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是苏尘的身份,所以才会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苏尘耳边低语,而苏尘也是同样凑近了展离的耳边轻声低语,可两人的这一举动看在沈铭修的眼中却是不是那么回事了。
因为展离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跟苏尘甜蜜耳语一般,虽然两人都是无心之举,可沈铭修却是着实因为两人的熟稔而嫉妒的发狂。
展离和苏尘之间熟稔的态度让沈铭修心中酸涩不是个滋味,语气自然也就不会太好,沉着脸冲着站在自己旁边的老者说道:“张老,这里就交给你了。”
他之所以让人在十几天的时间里就将窑厂建好,就是为了能在拜月节前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苏尘,却是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的去了云雾村,却是被苏尘的那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态度给气到了。
一气之下决定离开的他刚刚一转身就后悔了,不过知道苏尘忌讳什么的他还是强行压抑这火气让徐令杨绕路上山去请苏尘,结果得到的却是苏尘当天有事,要第二天才能过来的结果。
可耐着性子等了一天的他等来的却是苏尘跟一个男人一起来过来的画面,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毫不忌讳的亲密交谈,这让沈铭修此时的心情正处于极度不爽中,就连基本的面子也都顾不上了,看向展离的目光变得不善了起来。
张老显然是很尊敬这位少年将军的,虽然沈铭修的语气并不好,可听沈铭修这么说还是急忙躬身道:“将军放心,老朽定然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说着老者便冲着苏尘抱拳道:“有劳姑娘了。”
虽然苏尘的脸一直隐藏在斗篷里,说话的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不过还是不难让人听出苏尘是个年轻的姑娘。
苏尘并没有摘下斗篷,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老人家客气了,不知我要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吗,熔炉又建在何处?”
虽然自己这样是很失礼的事情,可为了以后的生活依旧平静不被人打扰,所以苏尘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
好在张老并不在意这些小节,依旧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姑娘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这边来。”
说着老爷子冲着沈铭修点了点头便带着苏尘和一众工匠往窑厂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备受打击
说起沈铭修请的这位张老可是临安城最有名的烧窑师傅,张家世代烧窑,而张家窑厂出品的瓷器更是宁远郡每年进贡皇家的的贡品,而这位张老就是张家窑厂当今的主事之人,当初若不是沈铭修拿了苏尘留下的那个玻璃杯子,想必就是沈铭修这位少年将军也未必能将这个在大乾都数得上名号的烧窑师傅急急的将自家的窑厂传给了儿子,到这么个穷乡僻壤来管理这么个小小的窑厂。
在老人的心里有本事的高人多少都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习惯,他自己不也是有着一堆在外人看起来十分不合情理的规矩吗,所以张老对于苏尘和展离这不算礼貌的举动毫不在意,反而是越发的确定了苏尘是个有本事的高人了,没看人家这一身看起来就很神秘的黑袍吗,一看就是高人打扮。
这边的张老和苏尘带着众多工匠去作坊里烧制玻璃不提,那边的沈铭修直接带着展离来到自己昨天临时休息的房间,在下人端上热茶之后,沈铭修就屏退了随从,并命人不得打扰。
等屋里只剩了展离和他两人的时候,沈铭修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展离说道:“这里并无外人,这位兄台难道还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吗?”
此时的沈铭修是真的很好奇一向小心谨慎的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苏尘,为什么会跟这个男人同来,还有这个男人跟苏尘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铭修事后也是派人查过苏尘的,可即便是他将自己身边的精锐伺候都派了出去,却依旧是没有查到一点点跟苏尘有关的消息,这让他心中惊奇的同时,对于苏尘也越发的感兴趣了。
沈铭修在看苏尘时并未刻意掩藏眼中的爱慕之色,所以展离对于沈铭修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又单独约见自己并问出这样的话并不意外,抬手将头上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一脸淡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的看着沈铭修说道:“将军见谅,如此装扮也只是不想给苏姑娘惹麻烦而已。”
展离虽然是一脸的淡然,可在看到了露出真面目的展离后,沈铭修却是一愣,这个男人他是记得的,哪儿时候自己开口说要去苏尘家的院子里坐坐却是被苏尘以家中并无其他亲人的理由给拒绝了,可这个男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当着自己和一众手下的面进去了,这样的区别待遇让沈铭修可是郁闷了好一阵子。
事后沈铭修也找人查了展离的底细,在得知自从苏尘搬来以后这个叫展离的男人便没少帮助苏尘,两人之间更是有着展离为了苏尘而拒绝了一个对于他来说条件不错的姑娘求亲,这些事情都沈铭修对展离留了心。
这会见苏尘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对展离有所隐瞒,加上两人刚刚那亲昵的举动,使得沈铭修不得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因此对展离的敌意就越发的浓了,冷眼看着展离沉声问道:“据我所知展兄跟苏姑娘只是普通的邻居而已,可是像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跟着过来是否有些不妥啊?或者我该这么说,展兄跟苏姑娘孤男寡女这么大白天的单独出门是否有些不妥呢?”
对于沈铭修的冷声质问,展离面上表现的却是毫不在意,将茶杯放回到小几上后,才看向了沈铭修反问道:“沈将军派人夜探苏姑娘的宅子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我这大白天的陪苏姑娘来这里看看又有什么不妥之处,更何况沈将军这孤男寡女一词用的怕是不那么妥当,不说这路上不只我跟苏姑娘两人,就是这窑厂里也是人数不少,何来孤男寡女一说啊?”
看着展离这副模样像极了第一次跟自己见面的苏尘,沈铭修便是一愣,更是被展离的话给说了个哑口无言,一时心中气闷。
若不是他事先派人查了展离的底细,这会还真得要怀疑展离和苏尘是一起生活了很久,才会使得两人的神态举止如此相像。
沈铭修的愣怔也只是片刻的功夫,那本就阴沉的脸色就越发的冰寒了,沉声道:“看来展兄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那展兄是否知道我很喜欢苏姑娘,不知展兄又对此事有何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