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吃饱后,很快闭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又呼呼呼儿的睡着了。
沈若兰把孩子放了下来,稀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稀罕,怎么稀罕都稀罕不够似的。
看他睡觉觉得样子,两只肉肉的小拳头一左一右的放在脑袋边儿上,两条肥短的小腿儿也呈括号状摆放着,身上一股奶香味儿,闻起来好闻极了,她趴在孩子的上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都化成一滩水儿了!
淳于珟洗完擦干,回身就看到这样一幕:美丽无暇的爱妻,正半裸着身子,温柔的看着他们的肥白可爱的儿子,两人默默地相望着,眼神里充满爱意。
倘若他看过拉斐尔画的圣母像,一定会觉得他的妻子和儿子就是画像上的圣母和小天使,集纯洁、美丽、善良、天真,淳朴和温馨于一身,美好的让人感动,以至于多年后,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那副画面,他的心都异常的温暖,相去多年,铭刻在心,经久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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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二勇惦记着老爹,自己虽然已经消了假出不来了,但委托了休沐的战友们,叫他们去城里帮他找人去,这会儿张兴旺已经开始在抚州的各家酒楼销售他的花生米,而且销路还挺好的,于是二勇的战友们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找到张兴旺本人了。
张二勇听闻老爹还在抚州,顿时感动不已,托战友转告了他,叫他等着自己,等自己休沐那天就去看他去!
张兴旺知道了儿子要来看他,赶紧打算起来。
他准备在二勇来看他这天让朵儿跟二勇相遇,看看俩孩子对彼此的印象如何,要是对彼此的印象好,那这件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那他也就没白忙活了。
但要是他们对彼此的印象不好的话,那他就算是白费心思了,两个互看两相厌的人,就是硬把他们凑到一起他们也过不到一起去。
就像他跟他老婆子似的,当初他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成了亲,结果俩人的思想总达不到一致,他苦了一辈子,这回轮到儿子了,决不能让儿子重蹈他的复撤,一定要给他找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好让他将来能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朵儿虽然不如兰儿优秀,但也是个极好的姑娘,配二勇也配得起起,像兰儿那样出众的,二勇也确实配不上人家,不过配朵儿这样的平凡姑娘倒是刚刚好。
筹谋了一番,他决定这几天多跑些订单出来,等到二勇来那日,就说服他们爷俩,那天不出去送货去,专门在家里加工生产。
如此,不就能顺利见面了嘛!
打定主意,老张头安下心来,开始努力的跑订单,扩大他们的生意,单等着儿子来相看媳妇儿了……
而沈家这边,继知县大人和王万福家来向菊儿提亲后,又有很多人来上门提亲了,比如:里正来着沈德俭替他孙子求亲,镇衙门的雷捕头来替他儿子提亲,凡事跟沈德俭或者跟沈家有点儿交情的,都纷纷打起了跟湛王做亲戚的主意,自家有儿子的便来替自家儿子提亲,没儿子或者儿子拿不出手的,就在族里或者亲戚里找出一个好后生来,梦想着攀上沈家这个高枝儿。
眼看着提亲的踏破了门槛,沈若兰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想当初我可没像菊儿这么抢手,为啥向我提亲的那么少呢?”
淳于洬正好听到了她这句话后,就凉飕飕的说,“你这是后悔自己嫁人早了,没好好选择选择一下喽?”
沈若兰点头道,“嗯,是有点儿,要是我也待字闺中的话,不也能体会一下被大家争着抢着求聘的感觉了吗?”
淳于洬的脸黑了,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真敢想啊!”
一看到他这副笑里藏刀的表情,沈若兰有点儿怵了,马上给自己找台阶下,“只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要那副表情啊,吓死宝宝了!”
然而,随便说说,开个玩笑就已经犯了湛王殿下的大忌了,于是,当天晚上,沈若兰又被他在被窝里进行了一顿长时间深入浅出的教育,本来沈若兰打算用‘常住娘家’这个办法来惩治那个“离家出走”人,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她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啊!
家里的宅子小,隔音也不是很好,但是淳于洬每天晚上都要做那件事儿,尽管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出声,但是那摩擦的节奏声却怎么都控制不了,一想到家里人和左右厢房里的下人们都能听到他们半宿半夜的啪啪声,沈若兰就有一撞墙的感觉。
所以,都不用淳于洬张罗,在连续丢了几天人后,她就忍无可忍的下令打包回吉州去了。
第141章 沈德贵的下场
沈若兰走后当天晌午,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凤凰村的上空——
“救命啊,不好啦,狗剩子要杀人啦——”
伴着凄厉的嘶喊声,沈德贵赤身裸体的从狗剩子家跑了出来,他浑身是血,一脸的惊恐,脐下本该随着跑动游游荡荡的东西竟然不见了,是被人齐根砍断的,断根处鲜血汩汩的喷洒而出,流了一腿、一地,看着都疼!
此时,沈德贵也顾不上自己的命根子了,因为狗剩子已经红着眼睛举着菜刀追出来了,吓得他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等到村民们听到他的呼救声跑过去看时,狗剩子已经追上了他,正挥着刀要取他的性命。
只见沈德贵倒在地上,抱着头双脚乱蹬,狗剩子不顾他的蹬踹,红着眼睛朝他身上砍着,跟屠夫砍猪肉似的,转眼间,沈德贵的脚丫子和腿就被砍了好几刀,皮肉翻飞,鲜血喷涌,看着都吓人……
“德成(狗剩子大名),你这是干啥?要出人命的!”
村民们一看狗剩子一心想要沈德贵的命,赶紧跑过去制止。
然而,狗剩子像没听见大伙儿的劝告似的,依旧挥着刀去砍杀沈德贵。
众村民一看狗剩子失去理智了,急忙一拥而上,抱腰的抱腰,拦胳膊的拦胳膊,夺刀的夺刀,七手八脚的把他给拦下了。
沈德贵在村里的人缘儿很差,要是看他自己的话,根本没人愿意管这闲事儿,他就是让人砍死了,大伙儿也顶多在一边儿不咸不淡的劝和两句而已,但此时都看在沈若兰的面子上,才出手相助的,毕竟他是沈若兰的亲叔叔,沈德俭的亲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沈德贵平时看不起村里人,也不稀哒跟村里人说话,但是这会儿大伙儿都是真心实意要救他,不为别的,就为他是兰儿的叔叔,德俭的弟弟。
狗剩子被众人制住了,但仍红着眼睛不甘心的挣扎嘶吼:“放手,你们谁都别拦着,老子今儿非要了这个畜生的狗命不可……”一边怒吼一边和众人撕巴着,吓得大伙儿赶紧把他紧紧的按在地上,不敢让他再靠近沈德贵一步了。
“德成,你这是噶哈呀?多大的冤仇啊?你非要杀人,杀了人你不也得跟着去偿命吗?”大春蹲下身子劝和着。
狗剩子吼道:“这畜生要霍霍我媳妇,今儿我非杀了他不可,杀了他大不了老子给他偿命去,你们松开我,松开…。”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狗剩子红着眼的要杀他呢,原来是沈德贵这个狗东西跑人家去奸。淫人家的媳妇儿去了。
其实,在看到沈德贵光着腚跑出来,命根儿还被狗剩子给砍下来的时候,大伙儿就已经往这方面想了,这会子经狗剩子的嘴一证实,大伙儿就更明白狗剩子砍他的原因了。
如此,就是杀了他,剁掉他的鸡鸡也是活该,不值得大伙可怜。
沈德贵被狗剩子砍了七八刀,刀刀都砍的很深,有的都砍到骨头里了,也就是活命的欲望支撑着他跑出来罢,不然他早昏死过去了。
现在,看到大伙儿把狗剩子拿住了,他的心底防线也就松下来了,随即嗷的一声,昏死过去。
“快,快把沈老三抬回去…。”
桂生子大声地招呼大家,立刻有五六个男人上前,拎胳膊的拎胳膊,抬腿的抬腿,七手八脚的把沈德贵给抬回到了家里。
刘氏正在炕上躺着睡晌午觉呢,忽然一群村民抬着血人儿似的儿子闯了进来,把她惊醒,她看到昏迷不醒的儿子,而且儿子的命根子竟然齐根不见了,刘氏呼的一下坐起来,瞪着眼珠子愣了半天才哭出来。
“我的天老爷啊,这是咋回事儿啊?谁把我德贵给砍成这样啊……”
桂生子说:“婶子,快先别问这些了,家里有没有金疮药和布,拿过来止血救命要紧啊!”
刘氏听了,赶忙连滚带爬的起身,手忙脚乱的要去找布条子给儿子止血,然而没等下地,人忽然噗通一声倒了下去,面色发紫,双目紧闭,身子还微微的颤抖着,也不知是怎么了。
“婶子,婶子,你这是咋滴了啊?”桂生子一看又倒下一个,顿时慌了,赶紧撇下沈德贵去看刘氏。
然而,刘氏紧咬着牙关,整个人跟死了似的,凭他怎么喊怎么叫,就是一声不应,把桂生子给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打发一个人快点儿找大夫去。
不一会儿,村医茂学来了,沈德宝和他婆娘也紧跟其后的来了,看到刘氏和沈德贵这副样子,沈德宝自然是很心疼也很着急,一边去救他老娘,一边儿有关心着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