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
这有毒的嫩草心机还真深。
试探老娘是吧?
既然这么喜欢演,老娘就陪你继续飙一飙演技。
云杉在心里不屑的腹诽着,面上却暴躁又愤怒委屈不已,双拳紧攥,脸红脖子粗,双眸瞪得了老大老大,从内到外都透着暴躁,一副情绪彻底失控了的样子,朝巫启翔咆哮道:“不要,我不要去还银子,凭什么要把银子还给那钓名沽誉的狗屁战神?”
巫启翔瞬间大变。
一手扣住云杉的后脑勺,一手死死捂住云杉的嘴,满脸的惊慌,脑袋左右转动着警惕的四处张望,急得不行,压低了声音对云杉道:“夫人,祸从口出,慎言才是……。战神现如今已经举旗造反了,这天高皇帝远的,如今西川这地界可是战神说了算,你这一番大不敬的话若是传到了战神的耳朵里,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云杉狠狠打了个寒颤,随后使劲儿扯开巫启翔捂住她嘴的大手,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压低了音量恨声道:“那伪君子……那伪君子就知道四处收买人心,我呸~”
被吐了一脸唾沫的巫启翔浑身紧绷,真是想杀人的心都了:“……。”
云杉情绪过激的恨恨道:“若不是那伪君子出现,那些人怎么可能一窝蜂的涌过去?那些人不拥挤的话,就不会有人撞到我的腿,追根究底,这一切就是那伪君子惹的祸,五两银子算个屁,他连造反买兵器的钱都……”
这一句话还未说完,云杉一副反应过来差点露馅的表情,急忙打住了,顿了一瞬后,这才恨声继续道:“若是他没钱,他一穷二白的敢造反?这五两银子对他来说连一根毫毛都算不上,他那么有钱,要不是老娘打不过她,要不是他身份太高,今儿我还真就要开口让他赔我百八十两银子方能罢休,老娘这疼可不能白受……。而且,有了银子,你就养家的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巫启翔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和眼中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云杉捏着衣袖擦了擦因为哭泣而流出的清鼻涕。
“……。”巫启翔眼皮子跳了跳。
这女人……
这女人真是太恶心了。
云杉脸上的表情,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她这擦鼻涕的举动有何不妥,红着眼深深看了巫启翔一眼,随后垂眸看向左腿,哽咽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腿骨折了,又不能下地去帮你做活儿,你又要干地里的活儿,还要抽空去打猎,打猎说起来好听,可打猎风险也是很大的,开春之时,山里的猛兽饿了一个冬天正是凶猛的时候,你一个人上山去打猎,我真的……我真的很担心。”
巫启翔看着眼泪吧嗒吧嗒直落的女人。
直直看了许久后。
暗道:眼前这个“异世之魂”的性格,实际上就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偏执极端性格。
她能为了所爱的人,所在乎的人不折手段。
对于她已经不爱了的人,更能狠得下心弃之如履。
古往今来。
只要是女人,不管年龄几何?都极其在乎容貌的。
估计在那煞星当着异世之魂点评她的长相时,她就已经对那煞星冷了心,断了情。
所以今日才会在见到那煞星后,不仅没上前去相认,反而还对那煞星恨得咬牙切齿。
一个被“情”字所束缚,所左右的女人,只要投其所好,最是好对付了。
只要哄好了她,她身上的那些秘密,那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她还不得统统拿出来?
唇畔勾起一抹感动的笑,张开双臂把云杉拥入怀中:“夫人,我知晓你对我的一片心,一片情谊,可这不义之财我们真的不能收。”
“启翔?你……”
“你听我说完,我刚刚忽然想起,这银子贸贸然的还回去着实有些不妥……。等过些日子了,我们去山上捡点山货,弄点野味给战神大人送去,这样还不会佛了战神大人的面子。”
“……随便你。”云杉含泪气鼓鼓的狠狠瞪了巫启翔一样,在嘴里低声含糊的抱怨着:“真是个榆木脑袋,便宜都不会占……。”
巫启翔隐约听到后,勾唇一笑,目光中透着宠溺的深情,揉了揉云杉的脑袋瓜:“夫人,院子里风大,我背你进屋去。”
……。
卯时。
这个时辰黎明即将到来,村子里的鸡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而这个时候,黎明到来之前也是天空最为黑暗的时候,是进村的好时机。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辰进村而不是半夜。
一方面:是因为可以趁着黎明前的黑暗,以及鸡鸣狗叫作为最佳掩护。
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对方会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然后半夜趁黑给逃脱了。
选在这个时间段就不一样,又能掩护他们进村,而且进村后很快天色就是大亮,这对秦熠知等人十分有利。
五十多个黑衣人犹如鬼魅般的进了村子。
巫启翔布防在村子周围的十多个暗哨,全都被秦熠知的人用毒箭给射杀了,全都是一箭封喉当场毙命,连示警的信号都来不及发出。
很快。
秦熠知带着人朝着村尾的茅屋而去。
越是靠近那茅屋,秦熠知的心就越发跳动得厉害,噗通噗通的疯狂跳动着,似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了似的。
紧张得双手手心满是潮湿的冷汗。
哪怕是在战场之上面临千军万马,秦熠知也从未如此紧张过。
突的。
一连串的铃铛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秦熠知脸色顿变。
对方还真是有够小心的,居然布下了铃铛示警。
不好……
有人突破了第一道防守摸进村了。
屋内床上的巫启翔听到这示警的铃声,顿时一咕噜从床上坐起身,手指飞快的在即将“苏醒”的云杉颈间点了几下。
瞬息之间。
云杉便真的晕了过去。
巫启翔飞快的把屋内的桌子移开,打开密道后,背着云杉便跳下了密道。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居然摸到了这儿来?
巫启翔满心的疑问。
茅屋外面。
此时。
秦熠知的人同巫启翔守在茅屋周围的人,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刀剑挥砍撞击在一起的兵器声,有人受伤,有人惨死前的痛苦叫声,声声一片。
秦安和秦涛以及另外十个人护着秦熠知快速的朝着茅屋内冲去。
小蠢货和大黄也冲进了屋子。
有侍卫冲到床边去一摸,急了:“主子,人跑了,被窝还是热和的,应该没跑远。”
“快找找地面,肯定有密道。”秦熠知咬牙急忙吩咐。
刚刚没发现屋子里的人逃出来,那么必定就是通过屋内的密道离开的。
“是,主子。”
“嗷呜~嗷呜呜呜~”
“汪汪汪~”
两条狗子趴在密道的入口处,前爪疯狂的刨着地面的石头,一边刨,一边朝着发出急促的叫声。
秦熠知急忙走向两条狗子。
另外一个侍卫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很快。
秦熠知和侍卫就砸开了密道入口出的厚实石板。
这个密道才刚刚挖掘不久,密道又窄又低矮,一米七几的人都没法站直了行走,更别说秦熠知这种大高个了。
而且。
这密道的宽度只能容一人通过。
即便是秦熠知再心急如焚,侍卫们也万万不敢让主子下去冒险,一旦下面有弓箭手埋伏,这么狭小的通道连个闪避的地方都没。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秦熠知这边的人只有一人重伤,三人轻伤,巫启翔那边的十五个人皆已毙命。
秦熠知被秦安拉住后,深吸了几口气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急忙命令道:“秦涛,你带着大黄以及十五人立刻下密道去追。”
“是,主子。”秦涛立即点头领命。
“汪汪汪~”大黄已经等不及的急促犬吠催促着。
秦涛带着狗子和人点燃了火把急忙忙下去了。
秦熠知看向众人再次命令的道:“大家五人一组,立刻成圆形往外散开,重点搜查附近的溪沟,河沟等地。”
“是,主子。”
秦熠知带着小蠢货以及二十人飞快的冲出了茅屋。
……
巫启翔背着云杉下到密室后,便把被点了昏睡穴的云杉交给了下属。
其中五人留下放毒烟断后。
其余三十人跟随巫启翔出了密室,一行人利用对地形了解的优势,很快就从一条小路逃往村外。
只要他们逃出了这个村子,他们就能去隔壁村子的掩护点,黎明快要到来了,得在最后的两刻钟内抵达隔壁村子才行,要不然天色一亮,他们立马就得暴露行踪。
“快快快~”巫启翔一边急促的奔跑,一边压低了音量对下属催促着。
巫启翔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狗子。
“嗷呜~”小蠢货一边奔跑,一边兴奋的仰头狼嚎着。
它感应到了女主人身上的熟悉气息,女主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终于找到女主人了。
小蠢货兴奋狼嚎着的同时,通透的蓝色眸子里顿时就有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