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年的话。
有人表示赞同。
也有人连连摇头叹息。
“打仗又不是过家家,朝廷几万的兵力,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石头给全部砸死了?”
“对呀对呀。”
青年听到身边这些人还在唱衰战神要战败,气得握拳咚一声砸在了桌子上,恨恨道:“既然你们这么不看好战神会打赢,那你们怎么不逃?”
老者朝青年翻了一抹白眼。
“逃?我们为什么要逃?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而已,皇帝总不可能因为战神的事儿,就把我们西川的百姓都给灭了吧?我们这些蝼蚁,皇帝还不会看在眼里,不过战神的家眷们可就……”
后面的话没说完。
在场的众人也能知道后面的意思。
厉云杉听到马车外面众人的讨论,满眼的惊恐,拳头紧攥。
自古以来,反贼的家眷们皆是没有好下场。
若是一刀砍死了那还算是解脱。
怕就怕……
怕就怕那皇帝会折磨得她们这些家眷,让她们生不如死以此来以儆效尤。
她当上战神夫人后,这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呢,她可不想为秦熠知而死……
想到那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厉云杉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不行。
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今儿就得赶紧出城。
思及此。
厉云杉极力的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底的慌乱后,这才冷声威严道:“先去城东的‘饶记布庄’那儿。”
“是,夫人。”
秦勇秦和带着另外两个侍卫,站在布庄的门口警惕的看着四周。
邓婆子随同厉云杉进了布庄的铺面。
厉云杉并没有表露她战神夫人的身份,布庄的女掌柜也没认出她就是战神夫人。
之所以来这个布庄的原因,是因为她曾经俯身在那个丑八怪身上,在走投无路之时曾在这个布庄做过活儿,知晓这女掌柜是个见钱眼开的,而且店铺的后院,还有一道小门,可以从小门离开并拐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那巷子里有一个无人居住的破宅子,宅子里还有一个地窖,她可有藏在那里几天,然后再找机会出城。
在铺子里挑选了许久后,厉云杉向女掌柜说她要方便,于是在女掌柜的带领下,在邓婆子的陪同下去了后院。
一声闷响后。
守在净房门外的邓婆子,身体软哒哒的倒在了地上。
厉云杉丢下手里的木棍,看向惊慌失措的女掌柜,含泪急切道:“掌柜的,我乃好人家的女儿,早已嫁为人妇,家中还有丈夫和孩子,可前些天,却被这老虔婆的主子抢回去被迫当了外室,我想我男人和孩子,掌柜的,我以前听人说你最是心善了,求求你帮我拖延一下时间,让我从后面离开好吗?”
说完。
厉云杉就把手腕上的玉镯,还有头上的金簪以及耳坠子全部拿下来塞进女掌柜的手里。
女掌柜一看这水头十足,色泽通透的玉镯,还有这做工精湛的金簪和珍珠耳环,顿时目露贪婪,迫不及待的急忙道:“大妹子,你被奸人所掳,嫂子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你快快赶紧从后门离开吧。”
厉云杉心中顿时一喜。
随后又向女掌柜要了一件后院哑婆子的破烂衣服穿上,又在脸上抹了一些灰尘后,这才佝偻着背从后门走了出去。
……。
镇国公此时正在和云杉一起喝茶下棋。
没多一会儿。
暗卫回来禀报:“主子,厉云杉在‘绕记布庄’的后院打晕了邓婆子,伪装成了老妪从‘饶记布庄’的后院后门去了城东的窄巷子,躲藏进了一处坍塌的无人居住宅子里的地窖中,期间她除了把首饰给过饶记布庄的女掌柜,便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了,那些首饰属下也查看过,并无问题。”
“嗯,下去吧,继续盯紧她,若是明日一早她还未与任何人接头,便把她‘找回’来。”镇国公冷沉着脸寒声道。
“是。”
暗卫离开后。
镇国公重重的放下了茶盏,一脸的憋屈。
云杉给祖父添了一杯茶,笑说宽慰道:“祖父,莫要和那种人置气,不值当,没得气坏了你自个身子。”
那厉云杉……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贪生怕死不说,真是枉为人母。
三胞胎厉云杉不管还情有可原,毕竟,厉云杉没有经历过怀胎和生产之苦,没有感情也正常,可是小川和晴空,好歹也是厉云杉那女人十月怀胎,还一手亲手拉扯到五岁的。
上辈子抛弃小川和晴空。
这辈子以死抛弃了两孩子一次。
如今。
这仗还未打起来,厉云杉就再次抛弃了两个孩子一次。
加起来都三次了。
这个女人的本性,已经从骨子里,从根子里就坏掉了。
和这样的人置气,完全就不值当。
镇国公看向云杉,深深一叹。
若不是为了杉丫头,他真想弄死那心思龌龊,贪生怕死的贱人。
收敛心神。
随后转移话题道:“杉丫头,你的那个轮椅明儿工匠差不多就要做好了,到时候,天气好的情况下,你就能出去院子里逛一逛了。”
“让祖父费心了。”云杉激动的笑眯眯道谢着,开心的笑说道:“等我能坐轮椅出去了,就可以去后院的小山坡那儿,把卷心菜和水稻以及玉米给育苗了。”
“成,就知道你这丫头是个闲不住的,到时候你在一旁指导,让下人动手就成,你这腿可得好好的养着,万不能再出岔子了。”镇国公严肃的看着云杉叮嘱。
“嗯,我知晓的祖父。”云杉欢快的点头答应。
……
秦七带着人快马加鞭的从虹口县赶往雅西县。
后日便是秦熠知的军队与关宗耀的两军交战之日。
此时。
秦熠知和云祁以及二十个下属正在商议战事。
突的。
外面传来秦涛的通禀声:“主子,秦七来了。”
秦七?
秦熠知和云祁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脸色一沉。
秦七作为老爷子的贴身随从,就算要送信或者是什么的?那也轮不到秦七前来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府中出事了?
秦熠知心里慌得不行,目光冷厉的扫了一圈众人,视线随后落在了云祁的身上:“你们继续议事,我去去就来。”
“嗯。”云祁虽然也很想第一时间去了解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但这个时候不能引起众人的恐慌,于是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秦熠知心急如焚,步履匆忙的走出了帐篷,随后回到了他所在的茅屋,刚刚推门进去,便看到秦七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而且满脸的激动,满脸的喜色。
见到这秦七的表情,秦熠知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不是坏消息就好。
不过。
与此同时秦熠知也有些懵。
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秦七,何时变得这么……
秦七双手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神色亢奋的刚刚走出了两步,忽的又刹住了脚,那神情,那举动,就好似怀里抱了个价值连城的易碎千年瓷器似的小心翼翼。
在秦熠知即将走进秦七身前之时,秦七激动得满脸通红,未语先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秦熠知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能看到秦七今儿这失态的样子还真是难得,目光落在秦七怀里的大大包裹上:“府中一切可好?太老爷的老寒腿可有发作?夫人的腿伤如何了?她可有不听劝的下床行走?老夫人和三个少爷以及两个小姐这些天如何了?还有……你这抱着的又是什么?”
秦七抱着怀里包裹的手臂紧了紧,激动的赶紧回道:“主子请放心,府中一切安好,这是太老爷和夫人让属下给你送来的宝物。”
秦熠知:“?”
秦七小心翼翼的把怀里的包裹放在了地上,然后利索的打开,箱子里一共三个望远镜,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放在棉花中间,生怕途中会因为颠簸,亦或者是滑落在地给摔碎了。
“望远镜?”秦熠知激动得失声惊呼出声。
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他在媳妇的手机里见到过,这个东西是那些军人打仗时,用于观察敌情的利器。
媳妇居然帮他把这个都给弄来了。
此时此刻。
秦熠知看着手里的望远镜,胸腔暖融融的,心里一片酸软。
“主子,这是太老爷和夫人写给你的信。”秦七掏出密信递了过去。
秦熠知接过信件,激动的拆开后开始查看。
看完后。
秦熠知把信件给烧毁了。
秦七拿起一个望远镜,激动且恭敬道:“主子,夫人和太老爷已经让属下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个望远镜,属下这就给你讲解一下?”
“嗯。”秦熠知点点头,随即让秦涛把周围的士兵撤走,以免提前泄密了。
秦七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秦熠知把望远镜对向远处的大山,分别旋转左右的目镜,很快,他便清晰的看到两里地外那放哨的士兵,而且,还能把士兵的五官和脸上表情都能清晰的观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