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朱清香也跟着轻唤一声,结果却被顾老太太无情打断。
“闭嘴!你区区一个妾侍,有什么资格叫我奶奶?妾侍是什么?你明白不明白?你就是个丫鬟,从今以后叫我老夫人!”顾老太太一出口就是狠声的教训,顺带将朱清香几乎得意忘形的残酷事实,再度当着全家所有人的面呈现出来。
朱清香脸色青白交加,却不敢再反对什么,只是低着头不语,始终都叫不出口老夫人这三个字。
不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顾老太太接下来的话:“满河,你把这贱人给我狠狠掌嘴!不教教她,她是不知道这个家的规矩了?以为凭借自己年轻有几分姿色,就随意迷惑满江?终日里书也不读,事也不办。就是腻在屋里扯犊!这往后可得了?耽误了满江的前途,那就是杀她一百次也不足以泄愤!”
顾老太太的话一口气完,也彻底让顾满江无法开口去给朱清香求情。
顾满河本来刚刚偷溜回来想要睡觉,却是被自家媳妇拉出来,闻言立刻所有疲惫和瞌睡虫都跑了,颠颠的跑上前,那是一点怜悯和顾及都没有,狠狠就甩了朱清香一个大嘴巴!
顾满河无论是读书还是在这个家的地位,就从来都不如哥哥顾满江,他窝囊了二十几年,如今终于有机会出气,哪里可能放过朱清香?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最后还是被自家媳妇给拉下来,他才愤愤的停下手。
而地上的朱清香,早都被他打得双颊红肿,两个嘴角都见了血。
坐在上位的顾老太太喝着儿媳妇泡的茶,见状只是冷冷的扫她一眼,眼底没有一点情绪拨动,似乎朱清香不过就是家里的一个畜生,犯了错哪怕被打死都无所谓。
朱清香脸上疼,心里也是凉透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叫做妾。
一个被人随意玩乐,毫无地位的女!
如果今天这事放到正妻杜氏身上,哪怕杜氏的娘家只是普通人家,顾家的人也不敢对她下此等狠手!
朱清香将最后一丝希望放到顾满江的身上,然而这个时候的顾满江只是使劲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他怕什么?怕掌家的顾老太太断了他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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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自作孽不可活
而陪着朱清香一起发抖的,还有王氏!
顾老太太缓缓将茶杯特别有范儿的放下,哼道:“你还看满江干什么?指望用你那点姿色迷惑他?朱清香,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女人,在城里一抓一大把。只要满江有钱,只要满江将来有地位,那是要什么样就有什么样的!想要什么样倒贴,就有什么样倒贴的。你别把你自己太当回事,你不过就是我顾家的一个下人,陪睡的下人而已!”
顾老太太这番话不仅是刺激朱清香,更是直接在点顾满江,明显她也知道什么是顾满江的软肋,想借此来威胁他去好好读书,光宗耀祖!
顾满江一个激灵,哪里可能听不明白顾老太太的话?赶紧上前行礼,赌咒发誓的保证:“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后我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会受这些身份低贱的女迷惑。还请奶奶消消气,早点休息!若是把您气坏了,孙儿的心难安啊!”
顾老太太满意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转身就走了。
顾满江一直恭敬的站到顾老太太离开客厅,他才上前去扶朱清香,结果却是被朱清香一巴掌给打开。
“贱妾身份低微,就不劳少爷费心了!”朱清香扯着嘴角讽笑,自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转身就跑出去了!
“清香!清香!”顾满江拔腿就要追,却是被顾青渊给拦下来。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没听到你奶奶刚才的话吗?”顾青渊拧眉厉声的质问。
“可是爹……刚才奶奶的话确实有些刺激到了清香,我怕她想不开啊!”顾满江是真喜欢朱清香的,当然!从前他也是真喜欢杜氏和王氏的。
顾青渊见他那副儿女情长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自然没好奇的回答道:“就这么几句话都受不了,她将来还能辅佐你做官吗?她若是真想不开,就让她去死!死了再娶几个比她漂亮的就好。满江啊!现在在你面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朱清香的死活,而是你的学业呀!眼看着几个月后就是考试,你真的有把握考中举人吗?”
顾满江立刻停下脚步,只是微微顿了顿就改了方向,一再向顾青渊保证会改过自新后,便真的是书房里读书。
另一边的朱清香跑出老宅,想也不想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这个时候的她脆弱又无助,想到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自己家。
熟悉的大门和屋门,朱清香推开跑进去之后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屋里实在是太冷,除了没有风之外,甚至比外面还要冰冷,这不对劲啊!她娘不是在家吗?为什么不烧炕?
朱清香熟门熟路的找到油灯,摸出火折点燃,下一秒却是一声尖叫:“啊!娘!娘!你怎么了?”
朱清香惊叫过来就飞奔过去,可是桌前抱着自己丈夫牌位的女人,早都浑身冰冷死了不知道多久。
而她旁边的桌上,正摆着除夕夜的简陋酒菜,毫无疑问的,朱八婶就是在大年夜死的,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
朱家接连办了两次丧事,之间连一个月都没隔上,有人朱家是中了邪,也有人朱家和顾家老宅八字不合,更有人直接了当的,一切都是因为朱清香这个不孝顺忤逆的女儿,朱家二老才会惨死。
总之朱清香的名誉一落千丈,就连顾家老宅的人都她是丧门星,大过年的就经历两件丧事,要多不吉利就有多不吉利。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满江开始疏远朱清香,从那日之后就没进过她的门。
而幡然醒悟过来,她眼中的爱情也不过如此的朱清香,在这个时候似乎也不在乎这些,她终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混混度日,甚至有的时候一天不出去吃饭,顾家也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
转眼到了初五,顾家热热闹闹的气氛也被离别感染,顾漪婷该回去城里找念奴娇,一大早就和顾漪凝坐上徐车夫的车赶向城里。
顾漪香为了朱八婶的死暗暗垂泪,坐在屋里不言不语,顾漪晴则是忙来忙去,后来袖一松,连告诉她一声都觉得没啥意思,转身出了屋。
家里的盐不多了,她要赶在午饭前买回来。
货郎家的路她很熟,可是对于突然出现在她背后鬼鬼祟祟的身影,她却有些不太熟悉。
“二堂哥?你跟着我做什么?”经过朱老六的提醒,顾漪晴再见到顾满河自然不会高兴。
顾满河今年二十岁,长得和顾满江有几分相似,却没有哥哥的书卷气息,因为成年偷偷溜出去烂赌,倒是颇有几分无赖的气质,见顾漪婷回头这样的神色,哪里知道他的事已经被人告密?
这会儿只是努力做出和善的表情,用恶习扒拉的语调对顾漪婷道:“四堂妹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堂哥我看你一个人来这么偏僻的胡同,还不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吃亏吗?话你来货郎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你姐又给你钱乱花了吧?”
顾漪晴皱了皱眉头,冷哼道:“乱不乱花是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我不想看见你,更不需要你瞎担心!”
这话已经将彼此的情面全部都打掉了,顾满河若是聪明的,肯定会转身就走。
而他不走的原因更简单,明他在打坏主意啊!
“哪里凉快?我觉得这里就挺凉快的啊!四堂妹,你这条路肯定要去货郎家,而你个孩家家,无非也就是想买点糖块,或者玩具啥的玩。正好堂哥我这里有,如果你喜欢就拿去,也可以省点钱是不是?”
顾满河边含着冷笑边走过来,那一直背着的双手里,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吗?
可惜不是糖块也不是玩具,而是一个十几厘米的木棒!
刚刚走到顾漪晴的旁边,举起来就朝着顾漪晴的脑袋打去。
可惜,他今天选错了人!
顾家最不能惹的第一号人物是顾漪凝,第二号就要数顾漪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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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7章顾漪晴的牛叉潜力
顾漪晴硬生生挨下这一棍连眼睛都没眨,吓得顾满河一个男人都双手一软。
“咣当!”棍落在雪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则是顾漪晴愤怒的一拳。
“唔……”顾满河被比自己七岁的丫头打中面颊,捂着淌血的鼻发出一声闷哼。
顾满河双眼死死的瞪着面不改色的顾漪晴,本来还想丢下什么狠话,可是对上她那一双阴森的视线,就再也不敢多什么,胆怯的转身就跑了。
顾漪晴弯腰拾起地上的木棍,只是可惜这木棍为了藏在顾满河的身后有些,所以饶是她用尽全力丢向顾满河的后背,仍旧没赶上他快速跑走的脚步。
“嘶!”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顾满河的背影,顾漪晴才发出一声痛呼,跳着脚去摸自己被打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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