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真伟大,牺牲的真多!”
唐稣刺了他一句。
赵侍皱眉。
“姐,”唐蓝见他们俩气氛紧张,忙向她伸出手,“姐,你没事吧?快过来给我瞧瞧。”
唐稣看她一脸菜色,憔悴的可怜,不忍心再当着她的面跟赵侍吵架,坐到她床边,柔声说:“姐姐没事,你要乖乖休息,不要起来乱跑。”
赵侍转身出去,让她们姐妹俩说话。
“姐,你怎么瘦了好些?”唐蓝眼底含着泪意,握住她的手,“姐,你能来看我,我真是太开心了。”
唐稣摸摸她的脸:“你在这里过的好吗?”
“我,过的挺好的。殿下对我也很好。”唐蓝垂下眼帘,低声说。
唐稣扫视屋里一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她看见端着药进来的小宫女,一下子醒悟过来:“对了,立秋呢?怎么一直都没看见她?”
提到立秋,唐蓝的脸色微变,咬住嘴唇,“她,她有点事,没在我这里。”
唐稣觉得不对劲,追问道:“蓝蓝,到底怎么回事?立秋出事了?”
“没有。”唐蓝连忙摇头,就是不肯说。
唐稣沉下脸,看向一旁小宫女,“你说,立秋哪里去了?”
小宫女瑟缩了一下,低声说:“立秋姑娘,在偏院住着。”
“姑娘?”唐稣疑惑。
对于贵族人家来说,一个婢女能被称呼为姑娘,可不是随便叫的。
“阿香,你出去。”唐蓝对小宫女说。
小宫女急忙退出去。
唐稣盯着唐蓝,缓缓说:“立秋她,被四皇子收了?”
唐蓝没有说话,但眼角落下的泪滴,却说明了一切。
唐稣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我去问他!”
“别,姐!”唐蓝慌忙拉住她,眼神带着恳求,“跟殿下没关系,是我,我让立秋去伺候他的。”
☆、第649章 不得已
唐蓝声音带了哽咽。
唐稣冷道:“你让立秋去伺候他?他身边没有人伺候了?”
唐蓝慢慢垂下头:“我怀孕了身子也不好,没法伺候他……”
“混账话!”唐稣怒道,“你脑子是长在脚底?没女人伺候能死吗?你把立秋送给他?你是不是缺心眼?!”
唐蓝被她骂的大哭:“姐……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不把立秋给他,宫里自然会有许多女人赏给他……”唐蓝委屈的抹眼泪,“与其让别的女人来,倒不如让立秋……况且,立秋也愿意。”
唐稣被她气笑了:“你真可以。”
她转身向外走。
“姐,你去哪里?”唐蓝喊了句。
唐稣头也不回的走出去,来到外面,看见赵侍坐在椅子上,她走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赵侍坐着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目色幽然:“唐大姑娘,出气了吗?”
“贱人!”唐稣从牙缝里骂道。
“唐大姑娘,看在淳于大人的份上,你是蓝蓝姐姐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赵侍淡淡的说,“蓝蓝既然跟了我,我让她怀孕并没有什么不对。”
“立秋的事情呢?”
“立秋……”赵侍沉默片刻,“没有立秋,也会有别人。唐大姑娘,你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你的迫不得已,就是收了蓝蓝身边的人?”唐稣冷笑道,“蓝蓝身子不好,一个人在这里,身边只有一个立秋陪着,你就这么忍耐不住?”
赵侍神情平静:“本皇子要收一个婢女,难道还需要得到唐大姑娘的允许吗?”
“你!”唐稣气的双手隐隐作痛。
“唐大姑娘。”赵侍忽然说,“我知道,其实你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淳于大人那样。我喜欢蓝蓝,但作为皇子,我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即便淳于大人,你可知道,他为你拒绝一门指婚,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又做了多少努力?”
唐稣冷笑道:“他是他,你是你。做不到就做不到,找那么多借口给谁听?侍书,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太让我失望,早知如此,我就算打断了唐蓝的腿,也不会允许她跟你走。”
赵侍冷冷的说:“唐大姑娘,我会照顾蓝蓝,给她安稳富贵的生活,这就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我对你的承诺,时间会证明,我没有让你失望。也更不会让大人失望。”
唐稣盯着他的眼睛。
赵侍别过眼,顿了顿,又道:“还有今天的事情。唐大姑娘,你,不要再跟赵婉柔作对了。”
“你说什么?”
“赵婉柔是瑞王的女儿,深受太后宠爱,连赵素都让她三分。”赵侍轻声说,“你可知道,大人和余娇娇的亲事,倒是有一半都是被她闹没了的。你……就算你聪明,但你们的身份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最终吃亏的只能是你,说不定还会连累大人和唐蓝。”
☆、第650章 立秋
唐稣心中微凉。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阻止她?
她沉默一会儿,说道:“迄今为止,我做的事情,连累到任何人了吗?”
赵侍摇摇头,说道:“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罢手吧。瑞王手握重兵,你敢杀他女儿,他势必要杀你全家。届时,你拿什么来抵挡?”
唐稣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我不会连累你和唐蓝。”唐稣垂下肩膀,失去了和他说话的兴致。抬脚向外走去。
走到一株玉兰树下,她抬头看着玉兰花苞,才意识到,春天到了。
“大小姐。”怯生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唐稣扭头,看见立秋穿着一身宫装,神情怯怯的,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样。
看见立秋,唐稣立即想起了立春。
她们姐妹俩虽然性情不同,但容貌却极为相似。
“立秋,”唐稣向她走过去,看见她已经梳起了妇人发髻,心中了然。
立秋却心中有愧似的,两只手揪着帕子,低声说:“大小姐,我听说您来了,便想来见您,可是……二小姐身子不好,我不敢去打扰她。”
唐稣看着她与立春神似的脸庞,笑道:“你在这里过得如何?”
“我……”立秋忍不住哭出来,“大小姐,您不生气吗?”
唐稣知道她说的什么,但她不想提这件事。她拿出一对手镯,放进立秋手心,道:“这是立春留下来的,给你留个念想。”
立秋脸色一白,捂着嘴,压抑着哭声,眼泪迷糊了眼睛。
看她失声痛哭,唐稣心里也不好受。
“姐姐不在了,我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从此,我便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立秋跪坐到地上,哭着低声说。
卖了身,做了奴婢,她们便知这性命早已经不属于自己。
只是,无论心里怎么明白,一旦生离死别,怎能不撕心裂肺!
唐稣心中酸楚,也红了眼眶。
立秋哭了许久,哑着声音问:“大小姐,我姐姐是怎么没了的?”
“她,是被赵婉柔打死的。”唐稣一字一句道。
立秋自然知道赵婉柔是谁。
她呆立片刻,泪水流了满脸。
“立秋,我会给你姐姐报仇的。”唐稣轻声说。
听到“报仇”二字,立秋的身子抖了抖,慌忙摇头:“大小姐,千万不要!”
“为什么?”唐稣惊讶,“你不想给立春报仇?”
“我不想。”立秋毫不犹豫的说,“大小姐,郡主咱们招惹不起。我和姐姐身份低贱,死了也不值什么。大小姐千万莫要为了我们得罪郡主!”
立秋的表情很认真,很悲伤。
那是一种接受命运安排,并不打算做任何抗争的无奈和坦然。
唐稣说不出话来。
最终,她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小姐,不要给姐姐报仇,姐姐泉下有知,也不想连累您和二小姐的。”立秋恳求道,“何况二小姐已经有孩子了……”
唐稣推开她的手,道:“你放心,她是郡主,我怎么可能报的了仇。”
立秋流着泪笑了。
唐稣却憋屈的想杀人。
☆、第651章 元元升级
唐稣离开了皇宫。
她本也没有资格进宫,不过是沾了赵素的光。
能见到唐蓝,也是因为唐蓝有孕,皇帝心里高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自然不能在宫里长待。
这一路上,她倒是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全都是关于赵婉柔的。
什么,她当众拉了满船啦。
什么她身上的臭味绕梁三日不绝啦……
于是受了刺激,抓着刀到处杀人啦……
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若换做旁人,也许还要同情几分。
可赵婉柔,那简直就是京城里的母老虎,被她打过骂过欺负过的人,不知有多少。
如今她出丑,众人乐见其成,津津乐道。
总之,赵婉柔在京城里的名声是彻底臭了,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只怕接下来三年内,她都要缩在家里不敢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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