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上前一脚,喝道:“还不回话?!”
童心被踢到后腰,痛得往前一扑,他深吸口气强忍着痛感悠悠地道:“太子虐我千万遍,我仍要待他无尤怨。我这一生都被太子给毁了,只有通过他的手,再毁了别人,我才有些许快意……”
那侍卫见他我我我的,忍不住上前又要踢他,皇上挥手制止,冷冷道:“接着说。”
童心咧了咧嘴,勾起了一个冷笑继续道:“这世道太过不公,我要毁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呵呵呵,大家一起毁了,这才算公平……”
皇上听得他这么说,便知道此人有些疯魔了,真不知道太子是瞎了眼还是怎么着,示意将人拖下去,他坐在龙椅上半天也没吱声儿。他倒要看看这太子对这童心到底有多宠爱,于是叫人散出消息,只说童心在他手里。
消息一放出去,太子便来求见,皇上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宣太子进殿。太子一进来便跪下道:“父皇,儿臣御下不严,使得童心冲撞了父皇,孩儿在此代他向您赔罪,童心甚解人意,为人聪慧,与他在一起,孩儿才有些许快活,请父皇放了他吧。”
太子只知道谋取高世燕的事情东窗事发,还不知道树林中挖出了十具尸首之事,皇上心中十分失望,忍了好半天才道:“身为储君,仅仅是御下不严之过么?”
太子不明所以,叩头道:“请父皇明示。”
皇上眯着眼睛道:“这个叫童心的疯子,已然招出杀害了十数无辜之人,你可知道?”
太子心下一紧,只急着帮童心脱罪,脱口辩解道:“那些人都该死!儿臣待他们多有恩宠,他们却不思感恩,反而袭击于人前,孩儿让人将他们都棒责了,谁料他们禁不起棒打……这才使人掩埋在外面……”
“是么?”皇上听他这么说,心中恚怒难当,忍了半天才道:“你下去吧!”
太子抬头道:“父皇,童心他……”
“此人已疯魔了,以后你就不要再想着他了,回吧!”皇上直直地看着太子。
“父皇……”太子急了一头汗。
“下去!”皇上一拍桌案,直惊得殿内的侍卫浑身一抖。
太子心道等皇上气消了再来求情,他现在实是离不开童心,千万不能让他有失。他讷讷地退出大殿,一心想着救童心,却不知道自己害下这么多条人命,就几句话便打发了,使得皇上大为痛心失望。
太子走了许久,皇上仍保持着抚额的姿势呆坐良久。这个让他疼爱了几十年的儿子,竟是这般不争气,储君之位,只怕不能再让他占着了,可是此时若轻言易储,又实非良机,他焦头烂额,心中凄惶。
而太子一回府,则是大发雷霆,他怪侍卫们没看好府第,竟不知不觉便让人将童心掳了去。虽然他知道皇上身边的人都是神秘莫测的高手,但他忍不住还是发作了几名侍卫方才解恨。
童心阴险可怕,众人得知他被皇上弄走,无人不心中暗乐。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哪怕是在乌烟瘴气的太子府。
第104章 多管闲事
? 而勤庄上的高世曼,这段日子过的相当惬意,京中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正月过完,天气便渐渐暖和起来,她每天除了去大棚看看,指导下工作外,要么就是带着小虎与村里的孩子们疯跑,再不然就是在厨房教周二婶厨艺。
这天高世曼看天气挺好,太阳高挂在湛蓝的天空,一早就有人来报说冯启真今日要来勤庄,有朋友来找她,她十分高兴,不由带着小虎,叫上灵儿和平儿,说去村口转转,一来好好享受下这温暖的阳光,顺便也可以迎一迎冯启真。
春天已经不远,风中含着丝暖意,不再像冬天那会儿如刀锋般凌厉,小虎撒着欢儿在头前带路,隔一段路就停下来巴巴地看着高世曼,如果它会说话的话,肯定会说:“你倒是快着点啊!”
村中家家户户都养着鸡,小虎也很是懂事,从不去追逐它们,现下这副和谐的景象可以说是鸡犬相闻,相安无事。
几人刚走到村中,就听到有家人吵吵闹闹的,高世曼向那边望过去,大清早的居然也围了不少人。高世曼看着灵儿那急不可耐的样子,笑道:“你看看你,有热闹看你就比谁都积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就围这许多人。”灵儿嘻皮笑脸道:“小姐,难道你不好奇么?”高世曼白了她一眼,她飞奔着去了。
高世曼看看了周围,村子很是开阔,一眼望过去,村后是云耳山,村中的房子都几十米一户,每户房前屋后都种了些菜,到处是鸡,高世曼站着看了好一会儿,那灵儿才虎着脸回来。高世曼看她这副样子奇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那灵儿恨声道:“那是陈寡妇家,她带着儿子许强过活,她那个大伯许自荣要赶她们母子走,小叔子在那劝着。”高世曼皱了眉,自来到这世界,就很少见那些吵吵闹闹糟心的事情,她也知道这里民风淳朴,甚至可以夜不闭户,现在听了这事,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这陈寡妇不过是一个寡妇,她大伯哥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孤儿寡母?于是让灵儿去问清楚怎么回事。
灵儿瘪着嘴道:“不用再去问了,那陈寡妇的大伯哥看陈寡妇好欺负,又有几亩地,便三天两头儿来占便宜,那许自荣是个好赌的,今天来拿一只鸡,明天来摸几只蛋,今天大清早的就摸了来,说是到房中到处乱翻,陈寡妇阻挡不住,让他摸出了几十个钱,陈寡妇不让他拿走,这才扯打了起来,那个小叔子也被人叫来了,我看了他也是个软蛋,来了也不作声,若不是村民拦着,那许自荣早拿了钱跑了。”
高世曼听了不由得怒上心头,叫平儿回去喊几个侍卫过来,然后带着灵儿平儿向陈寡妇家去了。
到了门口,只听到一妇人哽咽的哭声,另有一些村民七嘴八舌地在那说道:“许老大你也太过份了,你要赌别人管不着,你来许老二家拿钱干嘛。”
“就是,你咋不去许老三家拿呀!”
“你管老子到哪拿,这是我许家的房子,许家的东西,我爱拿就拿!”这理直气壮的应该就是那许家老大了。
“你们许家早分家了,人家许老二走了,你就来欺负人家媳妇儿?”有人愤愤不平。
“大哥,你快回去吧,把钱还给二嫂。”这不痛不痒的话,应是那许家老三无疑。
“老子要你管,老三你给老子滚回去,这是我们老许家的房子,我凭什么不能进来?”这许老大还来劲儿了。
哭声由哽咽变成痛哭:“大伯哥,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你把钱还给我,你看在自宏的份儿上还了我吧……呜呜……”
“这钱在老子手上就是老子的,你们放开,老子这就走!”撕扯声起。
高世曼不动声色在门口听了半响儿,早已听明白了个八九分。这许老大是个爱赌的,没钱就跑到死了的弟弟家来占便宜,平时偷鸡摸狗的那陈寡妇也就算了,今天估计是拿了陈寡妇的仅有的养命钱,所以这才不依不饶了撕打了起来,惹得大家都来围观。
每一个老百姓在看热闹方面都有着极大的热情和兴趣,他们不仅热衷于看,还能用高超的文学水平来描述。待热闹看罢,每一个看热闹的人都会参与此事的讨论和散播,是以现场的人虽义愤填膺,但也是兴致勃勃。
高世曼也不知道这许老大浑成什么样儿,就等在门口,等平儿带人来了再说不迟。谁知道平儿还没来,吴村长却慌慌的来了,高世曼看到村长来了,忙笑着迎了上去。见了礼,村长道:“高小姐见笑了,您在外边歇会儿,我进去看看。”
围观的一见村长来了,高家小姐也在外面,便让出一条道儿让村长进去了,众人都上来跟高世曼打招呼,高世曼笑眯眯地一一点头应了。
只听村长进去就是一声吼:“许老大,你有完没完了?你成天没球事干就去赌,人家许老二家的又不欠你啥,你凭啥到她家拿东西?我都警告你多少回了?你想怎么着吧!”
那许老大倔道:“咋了,这本来就是我老许家的房子,我还不能来了?”
村民们都道:“这人真是不要脸。”
“这都分了家了,还跑人家这儿拿东西,真是个无赖。”
“是啊,要是许老二还在,看不打断他的腿!”
高世曼早已听不下去,见平儿带了四五个侍卫过来,便对着屋里道:“村长爷爷,您出来一下!”。村长拨开人群一出来,高世曼就道:“吴爷爷,我来庄子上也有些时日了,平日里见到大家伙儿都好的很,没想到村子里居然还有这种泼皮无赖,虽说这房子原来是老许家的,不过既然已经分了家,那就是陈寡妇的,就算是陈寡妇再嫁,那她儿子许强也是姓许的,莫说是许家兄弟来打秋风,就是许家二位老人来了,也不能说拿就拿。”
村长听了连连点头:“高小姐说的是,这许老大实在是泼赖惯了,我都警告过他很多回了,他就是不听。”
高世曼看看周围的村民,又接着道:“大家伙儿都是安分守己之人,靠勤劳致富,我还没听说过谁靠赌博发家了呢,你爱赌便赌,与人无尤,不过跑到别人家里偷摸拐抢,不仅是损害了别人的利益,还带坏了我们村儿的良好风气,将来若是村里人都有样学样儿,偷摸抢起来,我这庄子里种了这么多东西,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