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杨晴捏着左手虎口,只觉肺都要气炸了。
感情她花了几百两银子才点亮的金手指就是个一次性塑料制品?空间比棺材还小她忍了,能被挤爆摔坏简直是忍无可忍。
一阵寒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又处于裸奔状态,连忙将能捡到的衣裳全部套在身上。
简单穿戴完毕,她四下一阵搜寻,发现牧小公子呈大字状仰躺在一棵足有六尺粗的老树后,身上不着寸缕,腿部,手部和胸部都有明显的剑伤。
杨晴拖着扭伤的左脚,一瘸一拐地靠了过去,忽然有些庆幸扎中她的只是树叶,且都扎在了她的左腿上,要是两只脚都伤了,她就只能爬着走了。
“牧小公子?”她拍了拍男子的面颊,没能得到反映,心登时揪了起来。
她颤抖着手去探男子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呼吸。
杨晴不敢耽搁,将身上衣物撕成布条为他简单地包扎伤口,随后艰难将人扶起,拿了件衣裳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受伤的腿在林中忙活起来。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背着牧小公子走是不可能了,她需要做一个可拖行的担架,尽量找个山洞避风,不然他们都会冻死的。
两根同等粗细的树枝做担架的骨架,搭接手腕粗细的树枝,枯萎的树藤做绳。
因为深山探险的经验丰富,也做过专业的培训,是以杨晴并没有乱了阵脚。
等担架做好了,她将人扶在担架上躺下,绳子挂在脖颈与两臂上,艰难地朝前拖行。
地面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被两道拖行的痕迹掩盖。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没走多远,杨晴就发现一个小山洞,洞口正背对着风向。
她将人拖进去后用枯枝盖着,随后拄着根拐杖,出去找生火用的枯叶。
一炷香后
“啊!”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深山。
杨晴看着半丈远处摔得稀巴烂的黑衣人,只觉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双腿一阵阵发软,只是想到山洞里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伤患,她便用力咬着唇瓣,用疼痛刺激着自己,迫使自己处于清醒状态。
她需要火,只是她身上没有火种,没有打火石,若是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不一定能将火升起来。
而现在在她面前摆了一条捷径,她可以去搜那黑衣人的身,不定能有她需要的东西。
杨晴恐惧地望着已经凉透的黑衣人半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比起去搜一个凉透的人的身体,她更害怕牧小公子凉透了。
深山夜半阴寒,御寒的衣物不够,又有情况危急的伤员,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她在尸体旁蹲下,颤抖着手去掏黑衣人怀里的东西,能摸到黏连的血肉。
她的手一直在抖,可就是这样,她也摸到了许多东西。
两个火折子,一柄匕首,还有两个瓷瓶,里面装的不知是毒还是药。
收获一多,她胆子大了起来,咬咬牙,将黑衣人的衣裳扒了。
她穿着两件衣裳,此刻冷得不像话,更不要说山洞里只穿着一件单薄外裳的牧小公子。
很快,她将黑衣人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连鞋子都没放过,直接扒下套自己脚上。穿着大上好几码的鞋子,杨晴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山洞方向走去,一面走一面碎碎念:“天一点都不黑,我一点都不怕,哈哈哈,完全没什么可怕的,深山嘛,又不是
没来过,尸体嘛,哪座山里没有尸体,指不定以前去的山里尸体更多呢,毕竟是现代,多积累了成百上千年”
她絮絮叨叨了一路,眼看山洞就在眼前,她拖着受伤的腿,几乎是逃也似地朝山洞奔去。
牧小公子沉睡的容颜入了眼,她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很快,火光亮起,杨晴将遮在牧小公子身上的枯木扒拉开,把盖在他身上的属于自己的衣裳拿起,费劲地将人抱在怀中为他穿上黑衣人的里衣。
等为他穿里裤的时候,杨晴尴尬了,因为她注意到了男子的某个重点部位。
她脸一下红了起来,因为慌乱,穿了一半的里裤又被她往下扒了几分。
牧锦风虽然身受重伤,可到底是习武之人,有着近乎本能的警惕,是以在火光亮起感觉到暖意时,他的意识便一点一点回笼。
他能感觉到有人将他搂在怀中,为他穿衣,不,不对,是扒他裤子。
牧锦风猛然睁开双眼,入目是女子清秀的面容,她的脸很红,视线落在某个重点部位上,双手还在扒着他的裤子。
“杨晴!”牧锦风发出虚弱的声音,双手捂住重点部位,从牙缝中挤出声来:“你这个禽兽,竟然趁小爷我趁小爷我”
他脸红得几欲滴血,神情又羞又愤。
这个小泼妇,竟然打算趁他虚弱霸王硬上弓,他就没见过比她更无耻的女人。
“喂,我怎么禽兽了?”杨晴肺都要被他气炸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会挑时间,我救你的时候你不醒,我费力把你拖进山洞你不醒,给你穿个裤子你就醒了。”
“给我穿裤子?”牧锦风拧眉,依旧是一脸警惕:“小爷我身上衣裳好好的,哪里需要你穿。”
他一脸“你就是禽兽”的模样,看得杨晴牙根直痒痒。她斜眼上下打量男子两眼,伸手比划了下他的身长,又将视线落在他的重点部位上,恶声恶气道:“我对小豆芽菜没兴趣!”
正文 第299章 值钱
小豆芽菜?
牧锦风额际青筋跳了几跳,却是没同她逞口舌之利。
很快,他发现,身上的衣裳不料不对。
他艰难地将里裤穿上,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小泼妇,我的衣裳呢?”
“从断崖上掉下来后你的衣裳就全没了,我哪知道你的衣裳在哪。”杨晴抓起黑衣人的衣裳往他脸上丢,恶声恶气道:“这是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爱穿不穿。”
知他有洁癖,杨晴刻意咬重“死人”二字,谁知对方听后非但没有将衣裳丢开,反倒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你不怕?”
“姐姐我行得正,坐得端,一身浩然正气,有什么可怕的。”杨晴不悦地白了男子一眼,拿起一根枯枝丢在火堆里。
“呵!”牧锦风低笑,眸光一下子柔了下来:“先前又是谁抱着小爷我说害怕的?”
叫男子戳穿,杨晴背脊挺得更直了:“我人格分裂,精神病,不行吗?”
牧锦风只是笑,艰难地起身穿衣。
兀地,他身子一轻,叫女子扶在怀中。
杨晴手脚麻利地为他穿着衣裳,不自在道:“牧锦风,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时候我救了你的命,你我之间的账一笔勾销,这话可还作数?”
牧锦风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会这么快应验,他抬眼看着女子柔和的侧脸,眼睑颤了颤,柔声道:“自然作数。”
声落,就见女子面上展露出绚烂的笑容。
他视线定格良久,直到对方低头看来,他身子一歪,故作虚弱地枕在她的肩头。
她的身子很暖,就是太瘦了,身上的骨头硌得厉害。
“不仅作数,我还能答应你一个要求。”
闻言,杨晴精神一振,连忙道:“那你给我二百两银子。”
因为他,她那不靠谱的金手指都毁了,可不得把她今日投入的钱赔给她,不然她多亏啊。
“二百两?”牧锦风抬眼睨了女子一眼,微微拧起眉头。
杨晴以为对方认为他挟恩图报,连忙补充道:“因为救你,我身上的银子都丢光了,让你给我两百两不过分吧,再说了,是你自己说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呵!”牧锦风冷笑一声:“只要二百两银子,你就不能有点追求?”
早点嫁给他,他的银子不都是她的,区区二百两算什么。
“那,五百两?”杨晴眼睛亮了起来。
“小爷我的命就值这么点钱?”牧锦风脸色沉了下来,这小泼妇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好使,区区五百两有他牧小爷值钱?
“这可是你说的!”杨晴一拍大腿,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千两。”
凭空掉下一千两银子,今儿个的苦没白受。
牧锦风俊脸扭了扭,偏身躺回担架上不理她。
“喂!”杨晴戳了戳男子的脊梁骨:“你给不给啊,是你说太少的。”
牧锦风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女子。
杨晴叫他的眼神吓到,没骨气地朝后缩了缩脖子,就听得男子道:“我给你两千两。”
“啊?”杨晴诧异地看着男子,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有钱人的癖好,她是真的不懂,这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命很值钱?“我说,我给你两千两!”牧锦风咬牙,这个掉钱眼里的女人,满脑子钱钱钱,她就没看到自己面前躺了个好看的男人吗,还是说,她觉得他们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