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全都听表姐安排。”方以珊笑道,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看萧诚的警惕心太高,不如换成他儿子。”
梁氏瞪了她一眼,“你给我收着点,你和萧诚的亲事老太太还有可能同意,萧泽霖她绝不会同意的。”
方以珊舔了舔唇,一脸遗憾,“那就萧诚吧,他虽然老了点,长得还行。”
梁氏见状,眼底掠过一丝厌恶之色,若不是为了报复二房,她绝不会找上方以珊,这女人好男色程度比男人好女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别人都以为方以珊重情,章瀚文卧床四年她不离不弃,人死了她还守了三年孝,全都对她赞不绝口,梁氏作为她的亲表姐,却知道那都是假象。
事实上章瀚文刚病倒她就迫不及待地勾引了两个小叔子,把章家闹得乌烟瘴气,章瀚文原本不至于一病不起,是发现了她的胡作非为,被硬生生气死的。
她留在章家哪里是为了守孝,是舍不得两个小叔子!要不是事情败露,被恒安伯老夫人知道了,把她撵回京,她这会儿还在章家风流快活呢。
回了京她也不老实,隔三岔五往外跑,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只知道她跟人厮混了,哪有女人像她这样放荡的。
恒安伯老夫人管不住她,想让她再嫁,又怕她这毛病到了夫家改不了,让人知道了,恒安伯府其他姑娘都要受牵累,不是没试过把她送去庵堂,去了不到一个月,庵堂名声都被她败坏了,只能接回家里。
要不是杀了她有伤天和,恒安伯老妇人真想掐死她。
梁氏当着萧老夫人的面大度得很,实际上自己儿子被人太监了,她怎么可能不恨,时时刻刻都想灭了二房,但只要萧老夫人健在一天,报仇都是痴心妄想。
见老太太急吼吼给萧诚和苏泽霖相看,她便想起了方以珊,都说娶妻不嫌坏三代,方以珊这样的,能让三代一起坏,送去二房正好。
萧诚和苏泽霖都长得好,方以珊见过一面就惦记上了,梁氏跟她一提,她立刻应下这门亲事,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你记着听我安排,千万别乱来。”梁氏叮嘱道。
萧诚和苏泽霖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离开花园不久宴会就开始入席了,萧老夫人六十大寿时大办了一场,折腾得不轻,这次其实大寿就没有大办,来的不是本族人就是亲家。
饶是如此,也有好几百人,每人祝一次酒也花了一个时辰,魏国公府世子萧令祯就坐在萧诚和苏泽霖旁边,给两人敬了好几轮酒,加上其他族人亲戚敬的酒,两人很快就有了醉意。
就在这时,丫鬟送上了醒酒汤,萧诚喝了之后,反而更晕了,便让仆从送他回院里歇息。他们一家虽然搬了出去,国公府里的院子还给他们留着。
他晕得厉害,并不知道仆从送他去的不是他的院子,而是客院,但走到半路,十六十七冒了出来,打晕仆从,给萧诚喂了点药,萧诚清醒过来,疑惑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十六把初三偷听到的梁氏和方以珊的对话告诉他,萧诚出了一身冷汗,他竟然差点又失身了,气得就要去找梁氏算账,被十六阻止了。
“小玉说了,不能那么便宜她,要给她一点教训,免得她整天伸手到二房。”
第四百九十七章 莫大委屈(一更)
寿宴规模虽然不大,应酬了一天,萧老夫人也有点吃力,宴会刚散,便打算回去歇息,梁氏送完最后一拨客人,上前搀扶着她,笑道:“娘,我送您回院里吧。”
萧老夫人摆了摆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不用管我,回我院里又没几步路,哪里用得着你送。”
梁氏便松了手,恰在此时,一个丫鬟面色焦虑地走进厅堂,见到梁氏,立刻奔过来,呼叫道:“夫人救命!”
不等梁氏回话,她身边的老妈子便训斥道:“你是哪个院的丫鬟,没看见老夫人在这里吗,乱走乱叫,一点规矩都没有。”
丫鬟顿住脚步,给萧老夫人行了个礼,回道:“奴婢是恒安伯府的,跟我们家小姐来府上给老夫人贺寿。”
“你是珊表妹身边的丫鬟吧,怎么没在她身边服侍,来找我做什么?”梁氏问道。
丫鬟看了眼萧老夫人,欲言又止。
梁氏拉长了脸:“有什么话是老夫人听不得的,你尽管说。”
丫鬟不再犹豫,回道:“我们家小姐刚才在宴上吃了两盏酒,头有点晕,就去客院歇息了,奴婢去厨房要醒酒汤,没想到回来发现房门被反锁了,小姐在里面尖叫,还有男人的声音,我撞不开门……”
“你怎么不早说!”梁氏打断她的话,满脸愤怒,“赶紧带路!”
萧老夫人没想到他们府上留宿的女客竟然遭人欺凌,真是骇人听闻,尤其是,出事的人还是她给萧诚相看的女子,心里更是气得不行,便道:“我也去看看。”
梁氏找了几个粗使婆子,一行人往客院走去,到了方以珊歇息的院子,靠近房间便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哀求声和男子的喘息声,萧老夫人气得肺都炸了。
“把门给我撬开!”
敢在他们国公府上乱来,真是不要命了!
婆子们动手撬门的时候,梁氏在门外喊了好几声“住手”,里面的人却充耳不闻,声响不绝于耳,听得萧老夫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梁氏心中暗哂,等会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老太太的脸怕是还要黑上三分,不管萧诚乐不乐意,人他碰了,亲事他必须应下来。
不到一刻钟,门就撬开了,萧老夫人虽在气头上,仍顾着体面,没有自己冲进去,而是吩咐粗实婆子把里面的男人拖出来,梁氏跟在她身边,准备叫破萧诚的身份。
然而,当婆子们推着身上胡乱裹着一张床单的男人出来的时候,她口中那句“二叔,怎么是你!”硬生生咽了下去,因为,被拖出来的男人是她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萧令祯!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让人给萧诚送了药酒,又领他来了客院,怎么会变成令祯!
是萧诚搞的鬼还是方以珊搞的鬼!
她急切问道:“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男人?”
婆子们回道:“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
方以珊怎么说也是令祯表姨,令祯再糊涂也不可能对她下手,梁氏朝萧令祯看去,却发现他一脸萎靡,眼睛都睁不开,像是生了病似的,顿时急了。
“大少爷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打他了!”
婆子们忙回道:“没有,我们没有打少爷,我们进去时少爷就是这副模样了,给他裹了床单就带他出来了。”
“赶紧带他回院,请府医给他看看!”梁氏催促道。
她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祯儿这情形,该不会是服用了虎狼之药吧,她让人下给萧诚便是那种吃下去之后欲火焚身,完事之后大损元气,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的药。
难道下人送错人,没害成萧诚反而害了祯儿?
她就两个儿子啊,彦儿已经完了,要是祯儿也出了事……祯儿虽然成了亲,却尚未生下一儿半女,若果真是……
梁氏不敢往下想,恨不得亲自送萧令祯回院,但身边还有个萧老夫人,她拄着拐杖进了房间,拐杖重重落地的声音表明,她肯定气得不清,梁氏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跟着她进去了。
房间里满是石楠花的味道,这种气味梁氏再熟悉不过,她让老妈子开窗通风透气,一时半会却散不去,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被方以珊占了便宜,她就想掐死她。
方以珊呢,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小脸,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若不是梁氏知道她的德性,也会觉得她受了莫大委屈。
“老夫人,表姐,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呜呜呜呜!”方以珊哽咽道。
竟然还有脸哭!
梁氏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心里早就后悔得不得了,她一看方以珊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祯儿可是国公府世子,将来是魏国公,别说给祯儿当侍妾,她就是给祯儿提鞋都不配!
萧老夫人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厉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说清楚,若是我们国公府对不起你,我一定会给你做主。”
方以珊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醉了,一回房就睡下了,口渴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身上多了个人,还是祯儿,我拼命挣扎,力气却不如他,后来就……呜呜呜!”
她抽手抹眼泪的死后,被子滑落,露出脖子及周围的肌肤,看到上面斑驳的痕迹,萧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令祯真的睡了人家。
给二儿子相看的媳妇被大孙子给睡了,这算什么事啊!
萧老夫人头疼得不行,方以珊还是她特地喊来国公府的,还安排萧诚和她在花园里见了一面,原本打算问一下萧诚的意见,现在好了,压根就不用问了。
若是其他姑娘,祯儿睡了也就睡了,不过是院子里多个侍妾的事,可这是祯儿的表姨,哪有把纳表姨当妾室的,传出去,他们国公府还有什么脸见人。
她安慰了方以珊两句,使了个脸色给梁氏,面色沉重地走出房间,梁氏跟了出来,她问道:“这事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