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斤满心的鄙夷,面上却还是做足了戏,点头应道:“自然要喝了,来。”
说着,便佯装将那酒杯递到了嘴边,却是趁着那高进谷喝酒不曾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将自己的酒偷偷的倒掉。
如此,高进谷便越发的放心,加上喝了几杯之后,人便是有些酒劲儿上来,有些人来疯的意思,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满嘴喷着唾沫的与八斤说起了话。
红光满面,口沫横飞,但也是眼神越发的有些迷离了。
再过上片刻的功夫,这酒劲儿加上蒙汗药的药劲儿一同上来,让这高进谷再也睁不开眼睛,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却依旧还吧唧了嘴,时不时的打上一声的呼噜。
这幅模样,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进谷大哥,进谷大哥。”八斤不太放心,试探性的喊了两声:“快些吃你的荷叶鸡,不然我可要吃了啊。”
见高进谷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八斤更是拿手拍了拍高进谷的脸,见他的确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便大了胆子,拿脚踹向高进谷的凳子。
高进谷原本就因为喝酒之时不曾坐端正,这会子趴在桌子上头,整个人往前倾斜,凳子都翘起来了半个,现下因为八斤这伸脚一踹,凳子“哗啦”便倒了,这高进谷更是“噗通”的摔在了地上。
若是寻常人,哪怕是酒醉之人,这般摔在地上,多少都会有些吃痛,可此时的高进谷却是倒在了地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连八斤拿脚踹了踹他的肚子时,也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像死猪一般呢。
八斤心里腾起一阵的鄙夷,更是感慨这蒙汗药的效力不差。
将那酒坛子里头剩下的酒尽数倒在地上,坛子更是平放在了桌子上头,将桌子上的筷子、花生米、荷叶鸡刻意弄的乱七八糟的,装作是一副这高进谷酒醉睡去的模样,接着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旁人,八斤将所有的门都扣上,更是从门里头下了门栓,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这才往地窖的方向走去。
一般的酒楼饭庄,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地窖,地窖冬暖夏凉,最是适合放一些不能放在外头的东西,譬如酒水,譬如酱菜,还有许多想要保存时间长的东西。
而寻常酒楼的地窖一般都开在后院里头,一来地窖占地不小,二来这开口处一般是拿了门板挡着出口,自是要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免得碍事。
而蜀香阁的地窖口,却是在前堂和后院连接处的位置。
一来是因为在建造蜀香阁之时,挖地窖之时,拿了十分结实的青石板砌过,地窖也就十分结实,而那地窖口,更是选在了人来人往的门口处。
为的便是放有锅底料的地窖,不让有心之人能够避人耳目,轻易进了地窖去。
地窖口处更是拿了那青石板压着,掀开那青石板,里头则是一块大大的铁板门,门鼻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锁。
当真是多重的保险,只可惜这样一个普通的锁头,并不能难住他八斤。
从八斤打算到这蜀香阁偷这锅底酱料开始,八斤便想到过这锅底酱料必定会保存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也必定会上了锁的,因此背地里头便将此事告诉了闫明宽,而闫明宽便寻来了一个手脚不甚干净的人,特地来教了八斤这开锁的方法。
八斤学的极快,拿了那细细的银耳针便能撬开寻常的锁头,因此三两下便将这看似十分大,却十分普通的锁“咔嚓”打开了,将那铁板“吱吱呀呀”的打了开来,接着,沿着那青石砌成的楼梯,往地窖里头走去。
蜀香阁的后院大,这地窖也不小,里头琳琅满目的装着不少的吃食、菜蔬、肉食一类的东西,更是摆着几口半人高的大缸。
就着手中火折子的亮光,八斤自是能瞧得见,这几个大缸里头的其中两个,一个装的便是这锅底,另一个装的是这酱料。
八斤自然大喜过望,欣喜的便要去搬那缸。
只是,这缸原本就是粗瓷的,十分的沉重,里头又是装了大半缸的东西,更是沉上加沉,八斤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憋得满脸通红的,也不曾将那大缸搬起来。
确切来说,是不曾挪动分毫。
也罢,这做人不能太贪心,既是不能拿这么多,那便找个盆,先少拿一些吧。
第815章 放长线,钓大鱼
索性这高进谷已是昏睡了过去,其他人怕是也都睡了,不会有人知晓,一盆一盆的端上去,再运出去也好运一些。
八斤这样想着,便四处开始找盆。
可地窖里头却是没有合适的东西,八斤便打算去外头,找那煮火锅用的铜锅来。
这铜锅虽说也沉,可比着同样沉重却更加笨重且装不了什么东西的瓷盆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更何况,这铜锅数量多,也耐摔,比瓷盆也方便。
八斤这般想着,先从地窖里头走了出去,临走时,更是怕旁人看到这地窖的门是打开的,便暂且先将那门口都给封住了,随后便往后院里头的后厨去了。
而不远处宋和贵和闫世先在暗处躲着的,一直盯着这八斤的一举一动。
从最先前的八斤拿了酒肉过来,再到趁人不注意之时将那蒙汗药加入那酒水之中,再到那高进谷晕倒在地,以及这八斤偷偷溜进地窖的动作,都看的是一清二楚。
期间,闫世先气的不轻,满肚子的怨气让他胸口起伏不定,更是觉得心口隐隐的做痛。
“这个孽障!”闫世先握紧了拳头,牙更是紧紧咬在了一起,眼睛瞪得通红。
如若不是担心被八斤察觉,闫世先此时怕是这拳头已经落在了桌上,将那桌子砸个稀巴烂了。
宋和贵看闫世先气成这幅模样,再瞧瞧八斤的那些动作,也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劝说一番:“掌柜的莫要着急,咱们再往下瞧一瞧,兴许事情并不像咱们所想的那般。”
“还能如何有转机?现下都如此了,连蒙汗药这种江湖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他莫不是还是做出什么好事不成?”闫世先冷哼了一声:“宋老哥你也莫要给这孽障说情了,若是他能明事理,如何能走到今日的田地?”
“只是,我是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这八斤怎的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究竟是如何对不住他了,他竟是如此怨恨我,甚至想出来这样阴损的招数来,难道他就不晓得这锅底酱料对于蜀香阁来说是何等的重要?难道他就不知晓,若是将这些东西运了出去之后,将会让我置于何种身败名裂之地?”
“他,他当真就不顾及以往多年的情分?”
闫世先说这话的时候,捶胸顿足,这眼圈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宋和贵也能听的出来这里头包含的深深的无奈以及浓浓的伤心。
这让宋和贵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也难怪闫世先如此伤心了,从在那雪天街头捡了八斤开始,不说将这八斤视若己出,可这对八斤也是十分关切,相比较闫明宽来说也差不了哪里去。
而现如今,不说这八斤感恩报恩,将闫世先视若再生父母吧,但也不应该做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掌柜的。”宋和贵张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闫世先莫要再伤心,只是顿了一顿,道:“现下八斤离了地窖,说不准也是就此收手了,掌柜的也不要下结论过早……”
“宋老哥,倒也不是我想把人心想的太坏了些,只是眼下的情形以及眼如今这八斤的态度,实在不能不让我多想,现下他倒是离了这地窖,只是依我来看,她离了地窖倒不是要收手,肯定是因为那缸搬不动,他去找些东西来装锅底酱料的。”
闫世先叹了口气的,拍了拍宋和贵的肩膀,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这满脸的无奈中还掺杂着浓浓的失落、愤怒、愤恨,这让宋和贵都不敢直视闫世先的眼睛,只是低了低头。
“成了,你也别担心我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事没见过?不过就是心里头这个坎儿终究得过去才行。”闫世先说道,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接着说道:“这些是事后话,不说这些无用的了,你赶紧给底下的人送个信儿,让他赶紧收拾一下,免得出了岔子。”
“掌柜的放心,这会子怕是已经都弄好了。”宋和贵说着,便去那地窖口那里,拿了小铁锤,在那青石板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样的声音,敲了一敲。
片刻之后,那里头,便回了同样节奏的声音。
“妥了。”宋和贵如释重负,和闫世先回道。
这便是都准备妥当了。
闫世先也略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八斤再次回到了这里,手里头还搬着几个铜锅。
这个情形,其目的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看看,果真是如我所说的那般!”闫世先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出来,额上青筋也暴了起来,神色瞧着十分骇人。
“掌柜的小声些,免得打草惊蛇。”宋和贵一边说着,一边将几欲要冲了出去的闫世先,重新拉回到了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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