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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遍仙界 完结+番外 (青青绿萝裙)


  莫名的情绪击中了殷妙儿,眼泪决堤而出,接连不断地滚落脸颊,浸湿了衣襟。她低头哽咽,不想他看见自己哭泣。
  云闲拿了帕子,替她拭去眼泪:“不要哭,出家也很好。”
  “有什么好的?”
  “远离尘世,清净解脱。”他道,“我会时常替表妹祝祷,要你平安康乐。”
  殷妙儿道:“我会自己得到平安康乐,表哥自己多保重才是。”
  云闲笑了,轻轻应声:“好。”
  于是,她努力咽回了喉头的酸涩,捧着手里冷掉的茶,慢慢喝干了杯中的茶。而他们的见面,也到此结束了。
  三日后,云闲离开了殷家。
  殷妙儿把自己用得惯的东西装了一个大箱子,从笔墨纸砚到手炉花瓶,全都送给了他。
  嫡父背地里对殷母道:“虽于理不合,也允了罢。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殷母遂默认。
  *
  半年后,亲事定下,期间殷妙儿只是露了一次面,其余时候都在书院念书。她比以往更加用功,宵衣旰食,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是在努力抓住点什么。
  十七岁那年,她考中了举人,然而不是头名。那届的解元姓念,单名一个娇字。是当今长公子的孙女。
  念娇性情温和,与她颇为投契,二人成了莫逆之交。
  通过这位朋友,殷妙儿对于朝堂有了大致的印象。她们所在的国家名为南国,与北国隔江而治,二国本出一源,却在前朝覆灭之际,为两大势力所占据。
  江水难渡,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唯有做着面和心不和的邻居。
  如今,两国边界常有摩擦,纷争不断。综合论之,还是北国更强一些,因为那里头出了一个男将军,姓燕,习得一身好武艺,南国诸多名将,竟无一人能与之抗衡,其实力可见一斑。
  但南国也不差,如今执政的蓝相极有手段,颁布了诸多政策,国内民心安定,算得上是国泰民安了。
  “我娘说,蓝相不是一般人。”念娇道,“三十年内,北国别想进犯。”
  殷妙儿点了点头。
  念娇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继续读书,考个进士,然后选一地方做一父母官,教化民众吧。”殷妙儿语气平淡。
  念娇诧异:“只是如此?”
  “不然呢?”殷妙儿反问。
  念娇道:“我道你以你的性子,怎么都该立个宏愿。咱们有个姓寒的小师妹,说是要学成顶尖武艺,打败北地的燕将军呢。”
  殷妙儿怔了怔,神色复杂道:“我知道,有人想投笔从戎,平定边疆,也有人想为民请命,造福一方。但我……我想要做的事,永远都做不到。”
  念娇奇道:“你想做什么事?”
  想做什么,殷妙儿也不知道,只依稀觉得这个世道不好,哪怕做了丞相,甚至造反当了皇帝,也一样很难办到。
  她无声叹了口气,问道:“你呢,你想做什么?”
  “这……”念娇踟蹰片刻,才坦然道,“不怕你笑话,我想做的事有些可笑。”
  殷妙儿道:“既然是你想做的,一定不可笑。”
  念娇有些感动,半晌,道:“我觉得,男子的智慧并不输于女子,囿于后宅委实可惜。”
  殷妙儿“嗯”了声,赞同道:“确实如此。”
  “你不觉得我的想法十分荒诞?”这下轮到念娇讶然了。
  殷妙儿道:“自然,男人女人都是人,智力自然相仿。不过女子才能繁衍,故为尊位,但读书教化,是男是女并无区别。”
  念娇笑了,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说你是知己,果然是知己,你懂我。”
  殷渺渺跟着一笑,胸中却有怅然之意。
  她懂念娇,谁又懂她呢?
  *
  开了春,殷妙儿满了十八岁,正式与叶家的公子成亲。
  平心而论,这门亲事绝对不坏,算是她高攀。叶家的当家人乃是六品御医,在京城里极有头脸,与各达官贵人关系密切。
  之所以能结成亲,有两个缘故:一是叶家主夫与殷妙儿的嫡父是密友,少年既相识,知根知底;二是这叶公子的出身不太光彩,其父曾是外室,死后才被送回叶家教养。
  京中知晓叶家底细的人不少,均不肯结亲,叶家夫君便想找个京城外的,远远大发了。正好昔日密友来信提及家中女儿的亲事,一个看重叶家背景,一个看好殷妙儿的前途,一拍即合,很快定了亲事。
  殷妙儿不恨素昧平生的叶公子,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相处。
  男子并非不如女子,不好笑,与一个陌生的人,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成了最亲密的夫妻,才是真的荒唐。
 


第656章
  殷妙儿的新婚夫君姓叶,单名一个绸字, 是个样貌清隽的少年, 比她小一岁。她看到他的第一个念头, 便是:我可怜, 他比我更可怜, 千里迢迢嫁到我家来, 不认得我, 也不认得家里任何一个人。
  于是备添同情, 忍不住问他:“你累不累,饿不饿?”
  叶绸面上无有新婚的羞涩, 始终垂眸不语, 平静得几乎没有表情。直到她说了这句话, 他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他的娘子面庞秀美,双眸明亮, 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诚恳,并非轻狂油滑之辈,十分博人好感。他微怔, 淡漠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温度。
  殷妙儿看他不答, 怕他是心存顾忌才矜持,便自顾自道:“我又饿又累,想吃些东西。”
  说罢,叫人送了汤面和热粥进来,给他盛了一碗,自顾自喝了起来。
  叶绸静默片刻, 也拿起了筷子。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第一顿同桌的饭。
  叫下人过来添水,简单沐浴梳洗。叶家侍候的人多,殷家少,东厢房也不大,难免磕磕碰碰,十分忙乱。
  待梳洗妥当,已是月上中天。
  殷妙儿没有丝毫亲热的欲女,装作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频频打哈欠,等上了床沾上枕头,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声就睡了。
  这一觉还睡得挺沉。
  她确实累着了,风尘仆仆赶回来成亲,还要抽空拜访原来的老师同学,好几日没有睡个囫囵觉了。
  次日清晨,是叶绸把她叫醒的。
  她醒过来,沉着脸坐在床上,一时不肯起来。
  叶绸见此,竟然不觉得奇怪或是忧惧,由小厮服侍着刷牙漱口,净面洗手。等做的差不多了,她自己穿好了衣裳下床来,挽了袖子洗漱。
  “我来吧。”叶绸接过毛巾,替她拧干。
  殷妙儿道了声谢:“不必这么……嗯,客气。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洗脸吗?”
  “这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叶绸口中这么说,手上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又不是娶个丫鬟小厮,算什么应该做的?”殷妙儿不以为然。
  叶绸抬眸看了她会儿,微微笑了。
  收拾妥当,就去拜见舅姑。殷家夫妻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自不会多为难,和谐地过了这一关。
  殷妙儿暗暗叹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惆怅感。
  三朝回门后,叶家来送亲的人陆陆续续返程回京城。就在这一日,殷妙儿的丫鬟从叶家老人那里打探到了个小道消息。
  原来这位叶绸公子,没被接回叶家时经常抛头露面,在外学习医术,等回了叶家也不安分,时常去医馆晃悠。
  殷妙儿本想着过个半个月就回书院,留夫君在家侍候父母——这是她父母认为的传统美德,就如他们所愿好了——但听到这里,顿时改了主意。
  她问叶绸:“你是要留在家里,孝顺爹娘,还是跟我去书院?”
  叶绸缓缓道:“但凭吩咐。”
  殷妙儿莫名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以自己在书院孤苦伶仃没人照顾作借口,带着叶绸一道回了书院。
  而殷母盼着他们早点传来好消息,自不会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
  成亲后,殷妙儿与叶绸维持着同床共枕的纯洁关系。她以为他多少会有些担忧疑虑,实则不然,他默认了这种模式。
  殷妙儿着实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叛经离道,在世俗眼中,阴阳交合乃是人伦大礼,繁衍子嗣开枝散叶是每个女人的职责。
  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很抱歉,没有办法让叶绸得到世俗定义的幸福。
  她尽量弥补他:带他出门,给他买医书,从不肯要他服侍什么。希望他不必囿于殷妙儿的夫君这个身份,而是能够做自己。
  什么夫君就该侍候娘子,以妻为天,滚一边儿去吧!
  奇怪的是,这么不合常理的相处方式,反而缓和了他们的关系。不知不觉间,殷妙儿开始接受床上多了个枕边人,接受同处一室的微妙气氛,接受偶然的肌肤相亲。
  一年后的中秋,两人喝了几杯桂花酒,补上了洞房花烛夜。
  他们都接受了彼此。
  又一年,殷妙儿带着叶绸上京考试。
  得中二甲传胪,探花则是念娇。
  这是许多人一生中的高光时刻,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然而,琼林宴后,念娇私底下找到殷妙儿,吐露了件秘闻。
  这次的状元与榜眼,其实名不副实,只不过与蓝相有些关系,被破格擢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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