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沈放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大人一脸严肃的表情,瞪着沈放道:“沈放,别以为你爹如今病了,你接手了家中的权力,就猖狂无礼,肆意而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孙大人,快别生气了,您老人家这毛病就是从气上得的。”花笺怕他会把自己气出毛病来,赶忙开口哄道。
沈放冷冷地笑了笑,沉声道:“孙大人,如今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秦王殿下和花山主欺我太甚,他们将我的小妾藏了起来,不肯还给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还请孙大人见谅。”
说完,他一摆手,对自己手下的侍卫们道:“接着搜!”
随后,他便带人出去了。
孙大人气坏了,用手指着他的背影,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花笺瞪着跟在孙大人身后的靳子瑜,开口道:“子瑜,快,扶孙大人回房休息,再给孙大人拿颗顺气丹。”
孙大人那耳鸣的毛病就怕生气,一生气就会气逆,连带着就会耳鸣。
花笺颇费了一番手脚才给他治好,自然不会再让他犯病。
把孙大人送回房间去休息,花笺才找秦王手底下的侍卫打听了沈放的下落,随后找到了“存善堂”。
还没来到“存善堂”呢,花笺就听到“存善堂”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花笺顿时就沉下脸孔,快步走了进去,就见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手中持剑,正在同沈放手底下的侍卫们对峙。
在他们身后,站着苏夫人和一群妇孺和孩子。
苏夫人面沉似水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马上从这个院子退出去,你们吓到了我的孩子们。”
“苏夫人……”花笺扬声走了进去,夹枪带棒地开口道。“你可千万别招惹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他脾气不好,别说是旁人的孩子了,他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打死呢。他的小妾被他逼得跳了崖,都被我救活了,又偷偷地跳了河。结果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却不相信,非说是我把人藏起来了。”
她完全无视沈放青筋蹦起的模样,背对着沈放,冲苏夫人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暂时带着孩子们去如意轩吧,让他们搜搜这个院子,不然,咱们的长宁郡王世子是不会死心的。”
苏夫人收到她的示意,这才敛了神情,转身进屋,抱起她的小女儿,让她的儿子跟在身边,打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将她的儿子抱了起来,“南风,跟姨姨去找六妞玩好不好?”
苏南风和六妞的年纪差不多,两个小家伙有时候会在一起玩耍。
几个妇道人家也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和那些被收养的女婴一起离开了“存善堂”,去了“如意轩”暂避。
孩子多,几个小孩子没人抱,还是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们把孩子们抱出来的。
花笺将苏夫人和孩子们送到如意轩,安置下来,才独自一人回到了“存善堂”。
就见沈放等人还在搜查。
秦王漫不经心地带着一群侍卫盯着他们。
苏韵寒则怀中抱剑,神情冷冷的,显然是对于沈放这一行为很是不满了。
花笺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冲动。
苏韵寒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将这口浊气吐出。
一群人搜查完存善堂,来到沈放面前,冲沈放摇了摇头,“世子爷,没找到。”
沈放咬着牙道:“走,去别的院子!”
花笺和秦王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随他搜个高兴。
眼瞅着,便搜到了客院,这客院倒也没有别人,如今住的是打京城来的媒婆子郭大娘。
第506章 你晕船
当郭大娘看到沈放带着人打外边闯进来的时候,赶忙笑着给沈放施了个礼。
“小妇人郭氏见过长宁郡王世子。”
“郭大娘?”沈放眸光闪烁着,露出一个不解的神情。“你为何会在这里?”
媒婆子陪着笑脸道:“世子爷有所不知,小妇人是受了段国公夫人所托,来跟随秦王殿下来送聘礼的,秦王殿下和璇玑山主的已经议了亲。不知道世子爷这是……”
沈放扭脸觑了秦王和花笺一眼,随后开口问道:“郭大娘是和秦王殿下一起乘船来的?”
“是啊。”媒婆子笑道。
“听说你们来的路上,有人跳河了?”沈放径自开口问道。
花笺见他审问这媒婆子,也不吭声,只是抱着肩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两个。
媒婆子愣了愣,露出个茫然的神情,“不知道啊,小妇人没听说过啊?”
沈放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转身看向秦王和花笺,“秦王殿下,花山主,你们怎么说?”
花笺哂然一笑,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媒婆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郭大娘在船上一直都是有些晕船的,整天都在船舱里躺着,而且和我们也不在一艘船上,那事我也没特地通知她,想来她是不知道的。”
“呃……”媒婆子收到了花笺的眼神示意,赶忙点了点头。“啊对,小妇人的确是晕船,这会子还晕着呢,老觉得自己还在船上呢,所以小妇人什么都不知道。”
沈放不由得露出狰狞的笑意,“花山主好手段!”
花笺只当他是在夸自己,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世子爷过奖了!”
“我们走!”沈放也不搜了,搜到这种程度,也没搜出人来,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找得到人的。
“慢着!”秦王横步,将沈放拦住。“沈世子这就要走了?”
沈放目光冷淡,“不然呢?秦王殿下难道还想留下官吃饭不成?”
“莫非沈世子忘了,你打伤我船工的事了?”秦王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一万两银子的赔偿金,你若是不拿出来,今儿就别走了。”
沈放怒极,咬着牙道:“给他钱!”
一直紧随在他身边的一名侍卫赶忙从怀中拿出个油纸包,打开后,从里边拿出几张大额的银票,递了过来。
秦王一扭脸,陆管事便将银票接了过去,看了一下数目,扭脸冲秦王点了点头。
秦王冲沈放笑了笑,客套地开口道:“沈世子,慢走,不送!”
沈放转身就走。
就听秦王声音徐缓地吩咐陆管事,“去钱庄,把银票兑出来,给船工们分下去。”
等沈放的人全都走了,吓得双腿直打哆嗦的媒婆子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秦王殿下,花山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笺语气淡淡的,“没想到,郭大娘竟然也认识长宁郡王世子。”
媒婆子哭丧着脸道:“他当年成亲,还是我给他说的媒呢,不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花笺漫不经心地叮嘱道。“郭大娘只要记住,你晕船,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了。”
“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啊。”来的时候,这媒婆子也不和他们一艘船,所以并不清楚骆红颜的事情,这会子被牵扯其中,不免有些冤得慌。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今儿惊扰郭大娘了,郭大娘好生休息。”
丢下媒婆子,花笺和秦王一起回了思云堂。
进了屋,秦王便忍不住抱怨道:“花笺,你怎么对沈放这么纵容?这种人,就该直接打出去!”
“纵容?你怎么会用这个词?”花笺的笑容之中闪过浓浓的不怀好意的意味。
“我倒是觉得,让他在希望之中感受到绝望,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气死自己的岳父,连带着害死了自己的岳母,但凡他有点良心,未来的几十年也好过不了。”
秦王不由得摇了摇头,“他应该是爱惨了那位骆姑娘才是,否则,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
“若是真的爱惨了,又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花笺冷笑着开口道。“好了,我得去把人放出来,你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吧,那群家伙都把我的屋子搞乱了。”
花笺丢下秦王帮她收拾房间,自己一个人去了账房,将宛如和宛秋全都留在了院子里,她一个人进了屋,将骆红颜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骆红颜被花笺以独门手法点中了穴道,一直都处于昏睡中,不过呼吸倒是挺平稳的。
花笺将她安置好,将从这个房间里藏起来的东西也全都拿出来,放回原处,这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唤醒她。
骆红颜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似乎有些紧张,但是当她看到花笺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他被我打发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你暂时好好休养。”
骆红颜微微颔首,表示对她的感激。
花笺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把宛如和宛秋叫了进去。
“给她弄点东西吃吧,我去给她烧洗澡水。”花笺亲自去了厨房,烧了几壶热水,让骆红颜泡了澡,又亲自给骆红颜熬了药,喂她喝下,才回了自己的思云堂。
回到卧房,就看见秦王站在床边,正在帮她整理衣裳。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秦王开口道:“我把冬天的衣裳全都收起来了,把春天的衣裳放到了外边,你打开柜子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