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直打算这样被动的应付下去?”谢茯苓询问道。
“那我还能怎么办?”聂阳询问道:“杀了我那三哥?”
“不能杀吗?”谢茯苓反问道。
“额……”聂阳没有想到谢茯苓是来真格的,顿时沉吟起来。
谢茯苓喝着药酒,一直补充能量,进化蛊虫,好让自己这样分出去蛊虫之后,这边也能精神一些,便没有去打扰聂阳。
聂阳思量了好一会儿道:“我们聂家禁止被赶出聂家的其他子嗣对聂家继承人动手,一旦发现要承受聂家倾力的对付。”
谢茯苓没有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聂家在大孟,那是累世的商户,其藏下来的金钱财富也好,还是人脉其他也好,都是无法旁人无法想象,并且只有继承人有资格知道的。”
谢茯苓静静的听着。
“你想想看,我们聂家这样的规矩,那些被赶出聂家人,最后只得了一万两的人,甘心?可最后还不都拿着一万两,到了外面自己奔自己的前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那些有心思以及不甘心的全部都埋骨在了聂家。”聂阳唏嘘的说道。
聂家家大,财大。
未曾及冠之前,他们出入可都是仆妇成群,腰缠万贯,出手最低面额便是千两,每次花费都不下万两。
可结果,及冠之后,确立了继承人,他们只得了一万两,一万两?
他们之前每次的最低花费都不是这个数。
满满的辛酸泪,你当他们所有人心甘情愿?
可有什么办法?
继承人得到聂家的庇护,他们这些人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你现在在大孟的声音如何?从你来找我,到成为我的人为我开拓大孟的市场,如今已经有五年了。”谢茯苓说道。
“嗯,已经五年了。我按照你说的,发展各种可以赚钱的一切,如今产业可以说遍布整个大孟,但凡有聂家的地方,就有我们的产业。”聂阳骄傲的说道。
谢茯苓听着,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回聂家?”
“回聂家?”聂阳一顿。
“你们聂家的确有规矩,可是聂家的规矩,也是为了让聂家长盛不衰的发展下去。但如今,你的能力应该比你三个更厉害吧?”谢茯苓询问道。
不然,这些年,聂阳这个从前的胖子,也不会一直都遭遇到来自他三个的暗杀。
聂阳陷入沉默。
谢茯苓看着沉默的聂阳,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思考道:“你三哥到现在还在派人暗杀你?”
聂阳点点头:“嗯,不仅如此,且如今暗杀的频率越高,我这边越不好应付了。”
谢茯苓闻言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频率,正说明了,你已经威胁到他,或者说孟家之中,已经开始考虑换掉你三哥这个继承人?”谢茯苓说道。
聂阳身体一震,“真的吗?”
“你想不想回去?”谢茯苓询问道。
聂阳点点头:“想,怎么不想?聂家可是我的家,有家不能回,这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那么,你可以试着去联络聂家的长辈们,为你争取更多的人力。”谢茯苓建议道。
“他们?”聂阳皱眉。
“聂家纵然家规使然,但人心这东西,必然有所偏颇与不齐。只要聂家的长辈们同意改换继承人,那么少数服从多数,你说规矩能不能改?”谢茯苓询问道。
聂阳本也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与谢茯苓合作之后,能把生意做到大孟全国。
他随着谢茯苓所说,眼睛忽亮忽暗,然后有左右晃动,似喜似惊,似懵似悟道:“毕竟像我这样拿着一万两离开,却产业遍布大孟,跟聂家不相上下的后辈,聂家之前只怕都没有出想过。”
谢茯苓看聂阳动了,勾唇微笑。
“好,我知道怎么办了?本来,我自己有产业,我也懒得针对我三哥,但我三哥也太过分了,这都已经好几年了,我都不搭理他,他反倒越来越过分的想要弄死我!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聂阳弥勒佛一样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气恨的表情说道。
“你的事情说完了,跟我说说大孟如今的情况,孟景善如今做皇帝了吗?”谢茯苓说道。
第288章 私心(三更)
听谢茯苓这么问,聂阳立刻一脸的唏嘘道:“哪有那么容易当皇帝?”
“嗯?”谢茯苓问道。
“孟景善的母后在孟景善五岁那一年就死了,如今的皇后是孟景善的小姨,还是庶出的那种。如果真的爱惜孟景善,当年孟景善也不会被扔到大宣做质子。”聂阳对于大孟朝堂上的一切,并没有多敬重的说道。
“所以孟景善现在什么情况?”谢茯苓询问道。
“孟景善离开之前的确是太子,在大宣也是以大孟太子的身份作为质子,但是孟景善没有离开多久,继后就有了孩子,且一出生就是男孩。这继后比先皇后会笼络皇帝的心,十几年下来,不管是皇帝还是孟家,都被继后给笼络住,然后在其儿子十六岁时,被孟家请命,总之就给封了太子。”聂阳龇牙咧嘴,一副对孟景善特别同情的说道。
“孟家?那不就是孟景善的外祖家?”谢茯苓道。
聂阳连连点头,“没错,就是孟景善的外祖家。孟景善从大宣回来,你都不知道整个大孟朝堂上有多尴尬!”
“那最后呢?我见过孟景善一面,他可不是那种乖乖没有野心,甘愿做个闲散王爷的人不说,就是他那样的身份,只怕旁人也容不得他。”谢茯苓说道。
“本来呢。孟景善回来,十有八九,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聂阳说道。
谢茯苓喝着药酒,点头:“嗯。那结果呢?”
“结果,孟景善运气好啊!他带了冯容回来,而冯容是长信王唯一的儿子,不管是长信王本身的军权,还是长信王王妃的家族,那可都是武将一家。不过,孟景善语气也真不好,长信王跟长信王王妃的娘家那都是保皇派,谁是皇帝就听谁的,所以并不会支持孟景善。”聂阳有一个大大的叹气说道。
“所以孟景善现在只是大孟的大皇子,而非太子?”谢茯苓虽然再问,但语气却十分笃定的说道。
“嗯嗯。”聂阳连嗯了两声,道:“孟景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出了太子的位置。”
“呵!”谢茯苓笑了一下。
聂阳不明所以的看着谢茯苓,询问道:“姑娘,你笑什么?”
“就是笑大孟如今的情况,也特别有意思。”谢茯苓微笑着说道。
聂阳回忆了一下大孟的情况,皱了皱眉脸,“这有什么有意思?”
“你不懂,我说了你也不懂。那我就不说了。来,说说冯容,不,蓝容。他的一切可好?”谢茯苓询问道。
“长信王是大孟唯一的异姓王,且战功赫赫手握兵权,其王妃家也是一样,只要长信王或者长信王妃不犯傻的话,长信王家不会出事。”聂阳说道。
谢茯苓轻声应道:“嗯。”
既然长信王不会出事,那么冯容也不会出事。
所以蜂鸟传信,只怕有别的用意。
“一会儿直接去长信王府。”谢茯苓想了想,对着聂阳说道。
“好。”聂阳应了一声道:“那姑娘,之后你要住在哪里?长信王府,还是我的府邸,亦或者我另外给你安置一座府邸?”
“我先见过冯容以后,再安排。大孟如今的情况,挺有意思,我得好好想想。”谢茯苓笑着说道。
聂阳再次听到这句话,眼睛滴溜溜瞪圆,就是不明白大孟的情况,有什么意思?
他唏嘘着,看看谢茯苓,又看看即墨洵,想要寻求一个人交流一下,却最终只能抿了抿唇,把心思憋回去。
马车外,骑着马的韩元,将这些话听的差不多,可他愣是半分也没有觉得大孟如今的情况,有什么意思?
他看向疯红与石碎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俩跟在谢茯苓身边已久,你们说她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石碎星淡淡看了一眼韩元,面无表情着没有理会。
疯红则眼睛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建议你别去猜姑娘做事的用意。”
“为什么?”韩元问道。
“当然是因为小姐做事很有可能就压根没有什么用意啊!”疯红微笑着说道。
韩元:“……”
什么叫做事很有可能就没有用意?
马车一路幽幽,来到了长信王府。
聂阳刚准备下车,让长信王府的门随去通传,就看到冯容一脸惊讶欣喜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可是姑娘?”冯容来到马车前,语气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谢茯苓撩开车帘:“嗯。”
“姑娘,请。”冯容立刻让马车穿过中门,直接进入长信王府,来到一处精致的院子。
马车停下,谢茯苓下了马车,之后就有人将马车带下去。
“姑娘,这里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院子,你舟车劳顿,要不要洗漱之后,先好好休息一番?”冯容看着眸光慵懒,神情偶尔呆滞,动作也似乎慢半拍的谢茯苓,眼带担心的问道。
“不了。”谢茯苓打了个哈欠道。
冯容看着谢茯苓的模样道:“姑娘看起来很是疲倦,没有精神!”
“我那是因为本命蛊的缘故,无妨。你放蜂鸟传信与我,到底有何事?”谢茯苓询问道。
“冯容不止蜂鸟的速度,未曾想姑娘来的这么快,同时寄出的信笺,只怕还没有到。不知姑娘此次来,可有耽误大宣的事情?”冯容在意识到谢茯苓这么快到来后,就意识到蜂鸟的速度,比自己想想的快,顿时有些担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