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我们去看监控。”
美人小姐姐冷静得可怕,完全没有拜倒在他颜值区小霸主的灰色秋裤下。难道是当道士太久磨损了他的美貌?不要紧,钟小道爷背着老师傅看过的害羞小漫画没有一本也有两本,现在这个开场走得不过是欲扬先抑的套路。
“看就看。”他捉着人的手不放,“只是,我有言在先,如果监控证明不了你的清白,那你最好要做好赔偿我钟家的准备。”
琳琅凉凉掠了他一眼。
钟小道爷心里哇哦了一声,好锋利的眼神,好带劲的妞儿。
他狠狠啜着牙根,舌尖顶着上颚。
得劲。
因为玉观音的当场碎裂,大观音阁陷入了有史以来最为混乱的情况。钟老爷正跟陈愿喝茶,突然听见下人来报,镇阁之宝碎成两半。
钟老爷喷了一口热茶,怒气冲冲捋起袖子,“哪个龟孙子干的好事?老子今日不把他碎尸万段就不姓钟!”
“是、是少东家……”下人吞咽口水。
钟老爷顿时天旋地转。
他要把那个臭小子塞回娘胎里重新做人!
“还有,还有陈先生的金小姐。”下人及时补充了一句。
陈愿捏着茶盏的手一顿。
还没等钟老爷反应过来,对方早已迈过门槛,连片衣角也看不见。留在原地的钟老爷很是错愕,他这位生意伙伴向来是游刃有余,不徐不缓,哪里有过这样失了分寸的举动?
钟老爷一想到那个头疼的臭小子,脑筋抽抽地疼,如今又掺和进了陈爷的红颜知己,他大观音阁还能安生吗?
此时,在楼下的监控室里,两人观看了回放。
钟小道爷这些年坑蒙拐骗不是白混的,他做事隐秘,几乎找不到一点儿碰瓷的蛛丝马迹。他一屁股坐在操控台上,踩着一双黑军靴,双手环胸,吊儿郎当,“喏,真相大白,金小姐准备怎么赔偿我钟家?”
“你想怎么赔?”
琳琅漫不经心,收拾烂摊子的人快来了。
“怎么赔啊?”钟小道爷捏着下巴,故意用色眯眯的小眼神儿在她脸蛋上旋转了一圈,把登徒浪子的放荡不羁演绎得淋漓尽致,“你打碎的是我们家的玉观音,那就再赔一尊玉观音好了。”
“钟少爷真会开玩笑。大观音阁的玉观音举世无双,我去哪里找一个原模原样的赔给你?”
“何必舍近求远,眼前不就有一尊通体为玉的活观音么?”
钟小道爷眼睛眯的,笑成一朵花儿。
他一拨刘海,本意是想给美人小姐姐甩个帅气的波浪刘海,结果甩得太用劲,把假发甩飞了,当场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
钟小道爷浑不在意摸了摸短寸,“之前下山没钱,快要饿死了,只能换头发卖钱,现在还没长出来呢。对了,你喜欢短发还是长发?我个人是很民主的,可以为你留的。”
他很自来熟跟她分享长发的经验。
“洗头超麻烦的,蹲坑还得撩起来!不过长头发上吊还挺好玩的,你玩过没?”
琳琅默默退了一步,离变态远点比较好。
她一退,对方军靴一蹬,凑到她面前。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南山小道爷的道侣了。”
“小爷掐指一算,今日金风玉露一相逢,正是良辰美景影成双。”
他从兜里摸出十枚硬币。
“喏,咱们领证去吧。”
“钟少爷,请你自重,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琳琅适时端起冷冰冰的面孔。
“未婚夫嘛,又不是老公。”钟小道爷不以为然,哼起小调来,“虽然名花已有主,小爷还想松松土。”
门外的陈愿目光冷漠。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又把一个小少年迷得晕头转向了,呵,可真行。不就是松土吗?小意思,他顺便将人埋了,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年轻男人的胸膛里蔓生出嫉妒与怨恨,鲸吞蚕食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然而,他听得她,第一次,第一次强势而温柔地说——
“我的先生是个疯子,亦是个胆小鬼,除了我,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弄哭他。
“小鬼,你也不行。”
第625章 复仇前女友(21)
钟小道爷的视线多了一道人影。
他唇角微弯, 眯起了眼。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息。
腰身一紧,琳琅被男人禁锢到怀中。他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想法, 侧着脸亲吻她的头发与耳朵。酣热的气息与剧烈的心跳声透过一层衣料,传达到她的肌肤。
“陈愿!”
她手肘往后顶住他的胸膛,示意疯子注意点场合。
“砰。”
疯子薄唇微动,模拟出剧烈的枪声。
“你知道吗, 我心里全是这个声音, 砰砰砰响个不停。”
陈愿将脸庞埋入她的颈窝, 用呼吸占据他的领地,喃喃地说, “哥哥真的被迷得神魂颠倒, 只想为你发疯。”
“我开玩笑的。”
“我当真了。”
说出的话怎么还能收回去?
陈愿又亲了一口,低声道, “等回去, 我哭给你一人看好不好?”
琳琅:“……”
竟然主动要哭给仇人看, 男主果然坏掉了。
“哎呀,浓情蜜意的, 真好。”
钟小道爷摸了摸下巴,可惜脸太嫩,没能长出性感迷人的胡子,他一边扼腕不已, 一边懒洋洋地从中搅合,“陈爷是吧?你女人打碎了我们家传承百年的玉观音,小爷心善, 不需要她原价赔偿,把人嫁过来就是了。”
陈愿垂下眼眸,指尖摩挲着琳琅的掌心纹路,“那真是不幸,你家的玉观音今天难得下凡,谁知道见到我女朋友貌若天仙,自惭形秽地碎在她的面前。仙女长得太美也是罪过,我替她给钟少爷赔个不是。”
单凭三言两语,陈愿大概推断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两人出现在监控室,还谈论起了赔偿事宜,不管他是故意还是特意,玉观音之事始终与琳琅脱不开身。
他跌破底线,对琳琅委曲求全,不代表他对其他人同样有极高的容忍度。
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地……搞他。
钟小道爷咬住舌尖。
哦豁,护花使者果真有两把刷子。
一男一女,一狼一蛇,口蜜腹剑,天生一对啊。
太带感了,他非要去混水搅一趟不可。
钟小道爷打了个响指,“行,看你是个痛快人,小爷也不拖泥带水。我实话实说,我呢,刚下山,没见过多少世面,瞧了两眼,心肝怦怦跳,看上你女人了,你要不把她给我,要不就赔玉观音赔得倾家荡产,两个选择,你选吧。”
“钟少爷,我劝你想清楚说话。”
只要不是对着琳琅,陈愿完全没有心浮气躁的极端情绪,更懒得装小可怜了,他喜怒不形于色,举手投足皆是气场。
他掠了一眼对手,轻描淡写,“陈某来的路上听说,这玉观音由于灵性太足,被多家权贵看上,因为和你们久久谈不拢,三个月前出现了杀人越货的过激行为。”
“你们钟家棋高一着,调换了真正的玉观音,没让对方得手,可也因此,你们钟家得罪了不少大人物,如今是十面埋伏,四面楚歌。”
高明的威胁是点到为止的,陈愿没说全,但他想对方一介聪明人,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与其说钟小道爷是临时见色起意,不如说他早有图谋,只是欠缺了一阵适合的东风。儿子倒比老子看得很开,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早早把烫手山芋抛给别人。
他难道长得像替罪羔羊?
陈愿露出和善的微笑,掷地有声,“钟少爷,你确定不经过钟先生的同意,与我陈愿为敌吗?”
钟小道爷摸着短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子,“陈爷,你别拿老头子来压我,我跟他八百年没见过几回面。”
“这样,你要是个真爷们,来和小爷堂堂正正较量一局,唔,比你最得意的赌石怎么样?我听说陈爷逢赌必绿,从没看走眼过。”他嬉皮笑脸,“正好,小爷的手气也不错,人称江湖捡漏王。”
“缅甸场区新运来了一批料子,我估摸着,下午就到了。”
钟妄道,“至于数量,随便定个三四百就成了,一个小时之内,谁看得多,看得准,谁就赢。赢者通吃,人财俱有,输者跪舔,趁早滚蛋。怎么样,陈爷豪气冲天,敢不敢跟小鬼赌一场?”
“如果我不应又怎么样?”陈愿问。
钟妄耸了耸肩,“那我就只好用故意毁坏财物罪的名头,将美丽的女士告上法庭了,您这位红颜知己啊,一看,通身的气派,绝对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大小姐。”
“啧,你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生得如此美貌,在牢里会过得怎么样呢?会不会受到欺负呢?万一心里抑郁了想不开——”
“闭嘴。”
年轻男人的目光如蛇蝎般阴冷,“小鬼,嘴巴是说人话的好东西,希望你能慎重使用,否则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钟小道爷手指往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我会赢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