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各异的温存着,外头却乱成了一团!
    “来人……”
    “不好,王府里进了刺客!现躲进了白夫人的絮雪园!”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快来人啊,我家白主子受惊见了红,快去请三皇子来!”
    “刺客呢……”
    吵吵闹闹的声音传进新房,有些听不真切,宁锦微微疑惑,看了楚怿一眼,见楚怿也是一脸疑惑,便建议道:“不如出去看看?”
    楚怿皱了皱眉,声音略带些不悦:“府里的人做事愈发没有分寸了!今日是你我大喜,怎可为了这些小事扰……”
    他的话音还未落,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婢女闯进来,身后是一群没拦住她的侍卫。
    只见那婢女满脸泪痕的呜咽道:“三皇子万安,庶妃娘娘万安!我家主子受惊见了红,恐怕胎儿不保,求三皇子垂怜白主子,前去看望!”
    楚怿听着孩子的事情,心头一紧。
    可今夜又是他和宁锦的新婚之夜,若是去了,恐怕两人日后生有嫌隙。宁相也不知会如何看待他,日后可会为他争夺储君之位尽一份力……
    夫妻数十载,宁锦对楚怿的性子虽不能完全吃透,但也能看出几分。
    何况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会十分怜爱。
    宁锦装模作样的扶了扶头上的飞凤髻,大度道:“孩子的事紧要,妾身自当和三皇子一同前去白氏那里。只是刺客一事,三皇子方得小心才是。”
    听着宁锦这么大度的为他解了围,又一同前去,挡住了宁相和朝堂中人的悠悠之口,楚怿是愈发觉得宁锦称心。
    而且他虽疼爱第一子,却也知万不可宠妾灭妻,便肃容道:“白氏身旁的婢女虽护主,但以下犯上扰了宁庶妃休息,杖责二十;白氏管教不严,罚俸三月。”
    他这话也算是间接的告知宁锦在府中的地位,仅次于他。
    说罢,楚怿为宁锦披了件薄披风,便揽着她的腰,去了白氏的絮雪园。
    絮雪园内,一片混乱。
    王府侍卫还正在搜查刺客,大夫和稳婆进进出出。
    陪嫁过来的青画忍不住啐了一声,对宁锦道:“小姐,青画看这白氏是故意给小姐找不痛快的!真晦气!”
    宁锦笑了笑,那声音十分低,让人根本听不清,“我巴不得呢……”
    楚怿因为担忧孩子的事情,去了白氏房内。而宁锦是新妇,见血晦气,不宜进去,则留在了絮雪园内,由一众侍卫保护着,以免刺客来袭。
    将整个絮雪园搜查一遍,也没见刺客的影子。楚怿的心腹侍卫个个都不弱,抓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头绪,只能说这个刺客实在是厉害。
    可要是说刺客,王府内也并无人伤亡。
    只有,絮雪园内的白氏受了惊吓。
    宁锦不禁有些好奇这个怪异的刺客是何方人士。
    她在絮雪园内无聊的四处走动着,脚下忽然踩到一块质地较硬的东西。宁锦移开右脚,定睛一看,一根玉质簪子横在地上。
    这玉簪……
    宁锦顿时惊讶起来。
    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簪子!
    而且,看款式新旧程度,应该是她三四年前用过的簪子。
    谁会有她的簪子,而且还被扔在絮雪园?
    白氏想要陷害她?不可能。拿个几年前的首饰陷害她,那不是舍近求远的傻缺么,倒不如拿个她现下用的。
    那么,还有谁?
    刺客!
    为什么她刚好要和楚怿洞房的时候,刺客来扰?为什么会单单让她捡到簪子?
    是……他吗?
    宁锦想到这里,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可笑着笑着又想哭。
    她很想、很想见他!自梦境一事,她最想见的就是他,最想倾诉的人就是他。
    宁锦状似不经意的弯腰,匆匆捡起簪子塞在袖间,便忙去了白氏房内去找楚怿,“三皇子,妾身闻着血腥味有些不舒服,便先行回房了。”
    楚怿于宁锦有愧,本是美好的新婚之夜闹成了这样,他拉过宁锦的手,道:“原是本王对不住你。这么晚了,你先回房吧,待白氏这里的事处理好了,本王再回去。”
    宁锦福了福身道:“恰好,待三皇子回去后,妾身有几句话想同三皇子说。”
    匆匆离开了絮雪园,宁锦几乎是一步作三步的飞奔回了新房。
    她挥散所有的侍从,包括青画也被支走了。宁锦揣着忐忑的心,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她环顾四周,轻轻的喊道:“林迟?林迟?”
    待过了好久,依旧没有人回应。
    宁锦心底有些失望,满怀希冀的明媚双眸也逐渐黯淡下来。她原以为林迟会为了自己来,却不想根本是她痴人说梦。
    “丫头。”
    一声较为低沉的男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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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那些年呆萌的你我(二更求收
    【时间发生在宁锦小菇凉逃离相府,和林迟搭伙过日子的那一年。】
    娉娉婷婷十二余,正是袅袅楚儿腰。
    宁锦姑娘豆蔻初年,小身体开始悄悄发育了。
    这晚刚用过晚饭,林迟还没给宁锦讲解完《四国论》中的《帝王谋》篇,她就枕在书上睡着了。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迟虽然无奈,但还是轻车熟路的把宁锦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角后离开。
    到了后半夜,寂静无声,疏星绕着弯月挂在墨蓝的天空。
    此刻,一向酣睡的宁锦小姑娘却醒了。
    引了搁置在床边的烛灯,宁锦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她本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却不想越忍越疼,下身还有一阵一阵的潮水袭来,湿湿黏黏的,很难受。
    小腹疼痛加剧,她尚且稚嫩的小脸愈发苍白。宁锦伸手摸了摸身后被染湿的裙子,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满手污血!
    掀开薄被,白色的床褥上也染了一片。
    宁锦姑娘哪见过这样的事儿,“啊”的一声,就慌了。她连绣香花树的鞋子也没穿,赤脚跑下床,要去找林迟!
    这动静这么大,林迟早就听到了,他忙穿上外衣,怕自己夜晚一身黑衣会吓到宁锦,又引了盏灯才过去。
    宁锦这还迈出门,阁门就已打开,林迟提着盏灯站在门外。
    他正准备进来问怎么了,就见宁锦姑娘一脸苍白,赤脚扑过来,大眼睛不安的扑闪扑闪着,抱住他呜呜的说:“林迟,我受了好重的伤,怎么办?我好痛好痛……”
    林迟轻轻地揉揉她的发,让宁锦心安。
    他抬头环视了一周,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气息,只是空气中有股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头。
    “流了好多血……”宁锦姑娘抽着双肩,伸出沾满血的小手让林迟看。
    她又跑到床边,掀开薄薄的夏被——
    床褥上也是一小片血迹。
    这时候的林迟尚未及弱冠之年,见过的女子虽不少,可却不甚了解。一看这么多血,还以为是宁锦伤到了哪根动脉。—_—|||
    他忙翻出宁锦姑娘整日里捣腾的小药箱,找到一瓶金疮药,关切的问:“哪里流血了?”
    宁锦姑娘黑亮的眸子里噙着泪,伸出带血的手指指了指下身。
    林迟:“……”
    医者不自医,更何况这时候宁锦小菇凉医术尚未小成。当下,林迟打横抱起宁锦,使轻功出了寂静无声的山间竹屋,要到皇城里找大夫去。
    夜半,月上中弦,整座皇城都笼罩在一片黑暗寂静之中,唯有打更人哈欠连连的敲着更,哪会有医馆开门?
    于是,林迟便踹开一家颇负盛名的医馆,抓了年过耳顺之年的老大夫来看病。
    宁锦姑娘虽说不是娘亲、婆子从小照顾大的,但也有点女儿家的矜持。一听要这个老大夫看病,她死活赖在林迟怀里不肯出来。
    难不成还真让她掀裙子让老大夫看?
    可林迟哪由得她,沉着脸强硬的把扯住自己衣襟的小手固定住,把宁锦放到老大夫对面的座位上。
    眼泪很想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可宁锦姑娘也是个倔性子,无比委屈的咬住唇,扬起小脸就是不哭。
    老大夫颤颤巍巍的问着身体状况,她也不说;让她伸手腕好把脉,她也不肯。
    老大夫看着对面男子愈发沉郁的脸色,也想哭了。
    僵持了半响,宁锦姑娘抵不住腹部的绞痛,睁着水汪汪的眸子,说出自己的要求:“有没有女大夫?”
    她又指了指老大夫,嚷嚷着:“我不要他看,他是个男的,还好老好老。”
    林迟:“……”
    老大夫的一张老脸顿时皱成一团菊花。
    不一会儿,老大夫的小女儿从医馆楼上哆哆嗦嗦下来。女大夫三十来岁,面容和老大夫有三分相似,不过医术却没学到老大夫的三分之一,但这并不妨碍给宁锦看病。
    片刻后,女大夫用比她老父更颤抖的声音说:“令千金无碍,不过初潮来了才会腹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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