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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 (木嬴)


  海棠拿了个毛巾来,将安容的后颈垫着,安容闭眼睡去。
  芍药瞧安容那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对海棠挤眉弄眼,还是她提醒的对,萧表少爷在屋子里,姑娘都不好意思沐浴了。
  萧表少爷也是的,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他沐浴的时候,姑娘都避着呢。
  芍药低笑。
  她一低头,海棠便望着她空荡荡的耳垂道,“你的丁香耳坠呢,怎么就戴了一只?”
  芍药一惊,忙伸手去摸两只耳垂。
  果真只戴了一只耳朵!
  芍药把那只耳坠取下来,瞧了一眼,顿时就有些急了,“我不可能粗心的只戴一只耳坠,肯定是丢了,怎么办,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芍药很着急,几乎可以用急的活蹦乱跳来形容。
  海棠知道芍药对丁香耳坠的宝贝程度,她们一同进的侯府,几乎是无话不谈。
  要是芍药丢的是手上这一只,她估计还无所谓,但是丢的那一只,是她娘留下的。
  据芍药说,她还有个姐姐,比她大一岁,比她长的漂亮些,当初先被人牙子瞧中。
  姐姐心疼她,要将母亲生前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一对丁香耳坠丢给芍药,让她在饿极的时候,能唤口馒头吃,保住性命。
  当时,情况紧急,姐姐来不及给芍药,芍药亲眼瞧见其中一只耳坠挂在姐姐打了结的头发上。
  芍药那只,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这耳坠,是芍药对家的念想。
  也是芍药对姐姐唯一的想念,她留着耳坠,就是想着有朝一日,或许就有机会和姐姐破镜重圆。
  偏偏一只耳坠没法戴在耳朵上,芍药卖进侯府,拿到月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耳坠补齐。
  芍药动静有些大,安容睁开眼睛道,“你又没有出过侯府,耳坠应该在府里,今儿都过去哪些地方,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得到。”
  海棠也宽慰芍药,让她别着急。
  她是四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大家巴结还来不及呢,再者,那丁香耳坠样式很普通,而且色泽并不亮堂,侯府里的丫鬟其实并不稀罕,何况还只有一只呢。
  芍药要下去找,安容见她那么急,便对海棠道,“你也下去帮她吧。”
  海棠望着安容道,“姑娘沐浴怎么办?”
  安容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行,芍药要是找不到那只耳坠,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海棠也知道安容说的对,帮着把暖炉挪近一些,让安容能拿到,这才转身下楼,去帮芍药找耳坠。
  安容摇头一笑,继续闭眼。
  楼上,静悄悄的。
  一刻钟后,安容觉得水有些凉了,便起了身。
  等擦干身子后,安容去拿衣裳,却发现往常放衣裳的地方,空荡荡的。
  海棠急着去帮芍药,忘记给她准备衣裳了。
  安容只能裹着浴巾,去取衣裳了。
  谁想,安容刚饶过美人倚榻的屏风,就听到书房有动静传来。
  安容怔了一秒,便瞧见萧湛的身影。
  隔着珠帘,安容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她这副样子若是叫他瞧见,还不得活活羞死?!
  情急之下,安容赶紧转身要找地方躲起来,想着等芍药她们回来,她再出来。
  谁想,一时没注意脚下,踩浴巾上了。
  砰的一声响,安容砸地上去了。
  疼的她是呲牙咧嘴,欲哭无泪,恨不得就这样一跤摔死了干净。
  她明明想躲着的,却偏偏倒霉透顶!
  幸好有地毯,不然非得要砸疼死不可。
  再说,萧湛跃窗进书房,觉得屋子里静的有些不对劲。
  他发觉书桌上有幅画,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正要迈步过去呢。
  就听到有砰的一声传来。
  萧湛忙扭头看过去,便见到一红绸裹着个散发美人,肤白莹润,只一眼,脑中便想到一个词:出水芙蓉。
  她低着头,瞧不清楚脸,萧湛知道那是安容。
  怕她摔疼了,忙迈步过去。
  谁想,摔倒在地上的娇人儿,正做缩头乌龟状,倒着爬。
  许是自己压倒了绸缎,爬到一半,就没法继续了。
  趴在那里,恨不得挠透地毯。
  萧湛,“……。”
  萧湛很不厚道的笑了,他明白安容怎么倒着爬了,她那是因为将自己裹的太严实,起不来了。
  只能爬。
  除了向前爬,只能往后爬。
  安容死死的趴在地毯上,两只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外,在萧湛如火的目光中,泛起潮红色,凌乱的头发,缝隙中,安容瞧见一双绣着仙鹤的靴子站在她跟前。
  一只大手伸过来。
  安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句话,“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萧湛先是一鄂,也不去扶安容了,他蹲了下来,笑着拨弄安容有些湿透的头发,“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是没摔坏。”
  萧湛知道,地毯上,就算摔了,也不怎么疼,他想看看她怎么起来。
  安容死死的咬着唇瓣,她觉得她的脸皮瞬间厚了好几寸,好像不当是脸皮,浑身都厚了几寸,低着头,安容轻声道,“能给我拿床被子来么,我有些冷。”
  安容说着,还抽空望了安容一眼,见他眸底有笑,安容忙把脑袋低了下来。
  结果才低下,安容就炸毛了。
  因为萧湛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胳膊,那带着茧子的手滑过她泡的娇嫩的肌肤上,极其的敏感,像是直接触动安容的脑神经,她的脸瞬间涨红,把胳膊收了回来,努力爬起来。
  安容挣扎了两次,就放弃了。
  不是她要放弃的是,而是她感觉自己方才爬的时候,把绸缎整个的往下拉了,胸……自己都看的见了!
  安容想起那日帮萧湛包扎伤口,胸被他碰到的情景,整个人又火热了三分。
  她能感觉到自己挣扎的时候,萧湛的眸光从她胸口滑过,像一团火,炙烤着她。
  “你能不能转下身?”安容轻声道,声音柔软,似乎还夹带了些妩媚。
  “不能,”萧湛勾唇一笑。
  说完,萧湛伸出胳膊,直接把安容抱了起来。
  萧湛把安容抱向床榻,安容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在萧湛把她放下时,安容挣扎道,“身上都是灰,我要再洗洗。”
  安容挣扎的有些厉害,萧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胸前有不少伤口。
  安容每挣扎一下,他伤口就疼一下。
  安容反应过来,再不敢乱动,红着脸任由萧湛把她放下。
  不知道萧湛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收回手时,从安容露出一半的小山峰上滑过。
  安容满脸羞红,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
  本来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安容,愣是脑袋空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就那么瞧着萧湛。
  萧湛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合时宜,尤其是安容还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着他。
  脑袋一抽的他,居然又伸手去碰了安容胸一下,等萧湛反应过来时,耳根红透。
  面具罩着,看不清他的脸,但脸色可想而知有多红了。
  萧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甚至控制不住,又轻轻的捏了一下,像刚刚蒸出锅的馒头,白嫩有弹性。
  不论是无意,还是有意,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安容愤怒了。
  安容羞愤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萧湛的脸没感觉,安容的手疼了。
  疼的安容眼泪都出来了,想想,自己用力扇大铁块是什么感觉,安容只觉得手骨头碎了,手心甚至都麻了。
  安容眼泪直飚,是疼的,也是气的。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被萧湛轻薄,方才第一下,她可以当他是无意为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提。
  他居然还捏,安容现在恨不得去撞墙了。
  安容一把拉过被子,死死的捂着脑袋。
  萧湛已经傻了,看着闷头哭泣的安容,萧湛尴尬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萧湛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安容哭的更凶了。
  他居然说他不是故意的,难道是她逼他的吗?!
  萧湛眼角直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说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信。
  谁还能强迫他不成?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被窝里,安容一抽一泣。
  安容不是穿越女,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虽然有前世的经历,也曾经嫁过人,夫妻之间的事,她都知道,甚至自诩比萧湛还要精通。
  可那是夫君,夫妻之间的亲密接触,在安容的认知里,那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有时候不愿意,她都不应该拒绝。
  她是和萧湛定了亲,也知道退亲的希望很渺茫,可一日没有嫁人,没有拜天地,两人就要克己守礼,不能越雷池一步。
  本来留萧湛睡在她床上,安容的神经都是紧蹦着的,生怕叫人发现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相信萧湛的为人,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前世就不为女色所动,在安容的心里,萧湛是一个顶好的男人,如果清颜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对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负义,萧老国公那么喜欢她,她不会再纠结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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