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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 (七月姽婳)


  北堂傲一听这“不要你了”的话,立刻又想起刚才的不快来,当即一脸委屈地又嘟起了嘴:“谁让妻主想抢为夫的孩子……也不想想这孩子于一个男人而言,是……讨厌,说正经事儿,你就又这么着!”
  “什么‘这么着’?为妻这辈子就娶你这么一个,你不让这么着,为妻可不答应!”
  “花言巧语!就会哄为夫开心!”骗人掏心掏肺的!
  “那是,不哄为妻的大宝贝欢喜,为妻的大宝贝恼了,为谁来给为妻养漂漂的小宝贝?”
  “漂亮男人少了你的?”
  “只是谁也不及相公你和为妻的心,身段又怎么好……相公啊,咱们养个儿子,也像你这么一个模样,好不好?”
  “妻主……说什么都好……”
  眼见着北堂傲俨然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了,柳金蟾很想内牛不止得问上一句:那,为妻杀猪饭多去一二日好不好?
  傍晚,斜阳西坠,然腊月里的风还是刮得呼呼作响。
  后楼帘内,北堂傲抬手万般心疼得给酣睡的孩儿用厚厚的小斗篷裹了又裹,才觉微微落心,又见柳金蟾将他刚给她立好的大毛领扒拉了下来,急得又赶紧竖了起来,嗔道:“外面风大,刚……”
  要说什么,他又红了脸,瞪了柳金蟾一眼,这才又细细地叮嘱道:“不宜吹风!一会儿出了后门,就赶紧朝前门来,别又说欣赏什么落霞耽搁时辰,这腊月里的风可是能冻死人的!听见没?”
  “相公,你都说了三遍了!”背也背下来!
  “说再多,你也要记住才是?每次都要吃了亏才长记性!”
  北堂傲轻轻地拍了拍又嫌他啰嗦的柳金蟾,又忍不住柔柔地再叮嘱:“记住,可别耽搁了?孩子经不得吹!”
  “记得了,相公的小心肝在为妻手里,为妻岂敢怠慢,让相公大人担心?”柳金蟾调皮地冲着北堂傲眨眨眼。
  北堂傲咬咬唇,恨得又轻轻地掐了柳金蟾一把:“成日里就混说!难道为夫就只担心孩子,也不想想她是跟谁姓?为夫是为谁养的?你个没良心的,也不问问你的心,为夫心里真正搁着谁……念着谁?”
  说到难为情处,北堂傲不禁微微低了泛红的脸面,柳金蟾抬眼看去,不自禁觉得北堂傲似乎比初见时更添妩媚与艳色了,便微微有些呆,羞得北堂傲又是一阵脸红,忙拿手轻推柳金蟾往外去,就怕柳金蟾又一个情不自禁,又把他往那帐里推:“你啊,还不去?仔细下面哪个又咋咋呼呼问你去哪儿?”
  柳金蟾笑:“反正都要问,也不怕晚这一刻!”一个下午,那在乎这点时辰,反正是说不清楚了——爱信不信吧!
  “你啊,该正经时不正经,不该正经时瞎正经,何苦来,为夫偌大一个人在这儿,还能跑了你的?去了——夜,还长着呢!”
  许是羞得厉害,北堂傲这音没落,抬手已将柳金蟾送出了帘外,转身拿手捂脸,果然烫得火辣辣的,都怪柳金蟾了,素日里要她如何时,她三心二意的,今儿……老不要脸了。
  柳金蟾瞅着门帘处好大一个人形,恶作剧心不减,临走还不忘冲着屋里道了一句:“其实也不用洗得太干净——”
  果不其然,屋里一块绣帕就朝她兜头抛来!
  “拾得绣帕一块,好似绣球一个,相公,你又得再嫁为妻一次了!”
  柳金蟾戏谑未完,帘后一只手就伸向她:“还我!”
  “不还!”柳金蟾挥着帕子下楼。
  急得里面的北堂傲冲出屋,一低身就夺了柳金蟾挥动的绣帕,顶着一张火辣辣的大红脸,撅着嘴,很是认真地道:“何来‘再嫁’?为夫嫁了你柳金蟾一次,就是一生一世,生是你柳金蟾的人,死,是你柳金蟾的鬼,敢休为夫,为夫定和你拼了!”
  柳金蟾顿觉有点晕,也不知说什么,只看着北堂傲言毕下颌一抬,就骄傲的大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将绣帕一收,昂首阔步回屋了!
  这……拽的!
  俨然就是柳家的男主人了呢!
  柳金蟾转身,一颗心微微落了地,不知为何,她突然很希望北堂傲能永远能这么霸道又自信满满下去——
  即使……他的霸道是建立在她的做小伏低上,她也心甘若饴,只是……
  上天,会给她这个机会,一直一直呵护到他不再需要被呵护时时么?

  第493章 惊鸿一瞥:又开一朵烂桃花

  甩甩头,柳金蟾不愿去想未来不可捉摸的事儿,活在当下,反正恐惧未来会发生什么,也无力改变,不如快乐当下,尽人事,好好对每一个相遇的有缘人,不落遗憾才不枉重来这一世。
  “快乐、乐观、爱自己、像爱自己一样爱身边人……”
  柳金蟾一边念叨,一边抱着打呼噜的小宝宝,迈着轻快的步伐踏出奉书悄悄拉开的后门,朝前走,走着、走着,她忽然一仰首:就见上面的窗微微推开了一条缝,这还能是谁?
  北堂傲又不放心她了呗!
  哎——这个爱担心的!
  柳金蟾心里暗叹一口气,故意朝着楼上的人嘟着嘴,心情无比愉悦地做了一个亲亲小嘴的下流动作,果听传来合上窗的一声“砰——”,乐得柳金蟾裂开了嘴,紧走两步,再回首,快乐地再度发现,北堂傲又在担心她了:这感觉……怎么说呢?
  真好!
  为不让北堂傲老这么七上八下地瞎操心,柳金蟾决定走快点,省得她柳金蟾走这一段路没伤风,他北堂傲倒先被吹倒了。
  想到就做,只是北堂傲这爱担心的性子,让柳金蟾愁,为何?
  前世的有个墨菲定律:“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北堂傲老在害怕,就中忍不住把自己往“弃夫”的坑里推,这种心理暗示,常常会让明明幸福的人,也会变得很悲剧。
  可要如何改变北堂傲的想法呢?柳金蟾也不知如何入手,不过,她决定先努力害怕自己升官发财,看这样自己会不会突然升官发财,被****运砸中!等有权有势了,大不了北堂傲往坑里跳一次,她就没事拉一把,所以:“我好害怕升官哦!我好怕发财哦!腰缠万贯太令人恐惧了,权倾一世简直就是毛骨悚然嘛……”
  神经病般的柳金蟾就这么碎碎念地,抱着酣睡的宝宝朝前院的柴门而去!浑然不觉她已经是某路人眼中十足的疯婆子了。
  此路人谁?
  王珀,那日老张头领来门前欲卖粮于白鹭书院,白鹭镇昔日,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盐商了,不过……而今也仍然是了。
  为何?
  一则白鹭镇受了重创,二嘛,她那日未能卖货与白鹭书院,不想她运未尽,白鹭镇新来的县令竟是刚从京城贬谪的刘宣,二人当即打成了一片,她所有的存货,也以所谓的“低价”以赈灾之物卖给了衙门,虽债未清,但有新县令撑腰,还愁财源不滚滚而来?
  于是,起死回生的王珀又恢复了素日的财大气粗,以及刘宣走狗的角色。
  她今日上山,不为别的事儿,就是趁着放榜之日替刘宣打探柳金蟾消息的。
  不想,她一问举人柳金蟾是谁,书院的学生立刻指着山顶某处独门小屋。待她爬上去敲了半日门,才有路过的好心人告诉她:“这屋里根本就没人住!”
  王珀一脸不解,忙指着屋门处的小木牌:“这不写着‘柳金蟾’吗?”
  来人则拿指尖又指了指名字之上的一行小字:“你看仔细了!”
  王珀眯眼一瞧,傻了,只见上面写着“御赐三等嘉勇公夫人宅邸”……
  这这这……
  这刘县令莫不是鬼迷心窍看上了嘉勇公夫人的小爱妾?
  王珀不敢查了,而且她也终于知道为何苏州城都在谣传说,刘宣这次被贬回老地儿,就是因为刘家得罪了京里的权贵……
  这权贵是谁?
  王珀不敢确定,但……生为一个在黑白两道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她,隐隐觉得她要再查下去,弄不好真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了。
  就这么着,王珀一步三挪移在白鹭山徘徊,不敢查柳金蟾,但不查柳金蟾她又不知怎么和刘宣交待,她踌踌躇躇、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就在日落时分终于被人扫出白鹭书院后,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在白鹭山上多呆几个时日,才好编写谎来诓骗那刘宣说柳金蟾回家过年去了。
  她就这么想着、走着、想着、走着,正想得入迷。柳金蟾就抱着娃娃打她身边神叨叨地擦身过去,人远了,叨叨声还未绝,依旧隐隐约约传来这不变的四句:“我好害怕升官哦!我好怕发财哦!腰缠万贯太令人恐惧了,权倾一世简直就是毛骨悚然嘛……”
  这……
  是读书读疯了的?
  王珀不自禁回头,看柳金蟾错身过去,正要感慨她幸而年少就弃文从了商,不然也得让这接连不断的科考,弄疯了去,哎——
  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但读书人都能做官?
  王珀嗤之以鼻地冷冷一笑:痴人做梦!靠读书坐上高官者自来就是凤毛麟角,疯了好,疯了就省得烦恼!
  想罢,王珀扭身欲继续思考如何应对刘宣的问话,刘宣可是个官场上的老狐狸……王珀微微一皱眉,禁不住仰起脸要清清脑子,不想,这一抬头,完了,把自己给栽进了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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